第十二回再三再四终是败心服口服叩有声
此时的高万勇真懞了头,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遇到此人后,总是力不从心,犹如老牛掉在井里—有劲使不上。
为什么自己被他制住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被制的原因。
心想:自己本是力大无穷,为什么说失去就失去了,说回来就回来啦?
要说对方用了暗器,自己虽然不善于暗器,凭感觉自己也能知道暗器打在了自己什么部位。他打暗器怨自己疏忽大意没理会,那他又是如何将暗器收回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否决了对方使用暗器的错误结论。
是点穴!是高不可测隔空点穴的功夫。
高万勇如梦方醒的想到这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此人太厉害了,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怪我不是此人的对手,莫非此人真的是他?是他!不是他?谁还有如此高的本事?一定是他,他,就是弯剑……
“弯剑!”高万勇在心里呼喊着弯剑的名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弯剑的威名如雷贯耳。
他既高兴又恼怒!
高兴的是今天终于见到了本人,与弯剑比武总算如梦一场。
恼怒的是自己不是弯剑的对手,丢人现眼不说还威名扫地。
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输给弯剑自己也不算丢人。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他不愿承认事实的真相,口舌却是不饶人,死鸭子嘴硬,气狠狠地说道:
“你……你……你我比武凭得是真刀真枪的真本领,硬功夫,你……你、你不该点我的穴,这就是你的不……不武之处!”
围观的人听到后如梦方觉。
锦毛虎听了却是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
”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是点了你的穴,可你并没有说比试期间不许点穴呀。
对了朋友,我提醒你并告诫你,双方对决生死的时候,为了取胜对方,为了自己的生存,别说是点穴、暗器、毒器等等什么样的杀人手段都会用的,无可厚非。
你只知仁厚待人,凭你的拳脚功夫再高,刀枪棍棒使得再好,你不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
不防备暗剑伤人,不晓得尔虞我诈,吃亏的是你自己。
你口口声声说我胜之不武,难道你比别人多长了几颗脑袋不成?”
大汉高万勇听锦毛虎数落着自己,不但没有反驳和气恼且感到句句是哪么的受用,句句都说到了自己心坎上。
他心道:此人肯定不是坏人,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将这令人忌讳的话,不可告人的话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好像他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他好像在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也如梦方觉,犹如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
他对锦毛虎的看法有了改观的同时也有了好感,可他争强好胜不认输心理仍难打消,瞪了锦毛虎一眼气呼呼的说:
“反正你不是打赢我的,我……”
锦毛虎双手抱肩的笑说:
“反正你是不服气,按你所说,你说过的话也就不算啦,是也不是?”
高万勇听锦毛虎相问,心服口不服的抬头刚想回答”是”,话到了嘴边还未出口看到了锦毛虎不怒自威的神态,将未出口的”是”咽了回去。
往日不可一世的大汉高万勇,今天的神气却是一扫而光。
他环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从众人不同的、复杂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有人在指责他、有人在关心他,也有一些往日被他欺负过的人指手画脚的笑他,更有一小部分人嘁嘁喳喳的说些不中听的闲话。
他看到了也听到了,心中的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他想蹿过去,把指手画脚人的手脚折断,把那些说闲话人的舌头拉出来割掉,甚至打死才解心头之恨。
可今天他没那么做,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敢。
他清楚的知道,今天有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什么也办不到。
他敬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他心中又恨站在自已面前的人。
他不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而是恨眼前之人让自己丢了人现了眼,往日的威风被扫颜面丢尽。
他听到锦毛虎相问,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默默地低头怯说:
“算……算是算数,但我仍是不服,我……我还要于你比试……比试,你……你敢不敢?!”
锦毛虎闻听大汉高万勇的话,看着他那不服输的劲心中欢喜,莞尔一笑说:
“但不知你又要比什么,这次再输了你又说我使诈,我可没工夫陪你玩。”
高万勇得意的笑了,他笑眼前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的强项你也敢比,赢了你我就有面子了“哈哈哈——”,他心中憋不住的高兴,乐哈哈的说:
“比……比力气,你若是没有我的力……力……力气大,咱们俩就扯平了,你没赢我我也没输你,你……你……你敢不敢给我比……比?”
呵!笨人有笨法,傻人也有个傻心眼。
高万勇自知自己力大无穷,锦毛虎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瘦小枯干的白面书生,善于取巧的登徒浪子。所以,他选定了要比试力气挣回失去的面子。
以德服人的锦毛虎冲万勇点了点头,转脸望了表姐段红玉一眼,段红玉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俊脸却是含笑的冲锦毛虎点了点头。他在心里得到了表姐的支持,转脸对高万勇友好的一笑,成竹在胸的问道:
“好!君子协定,我给你比,但不知是怎么个比法。”
高万勇闻听心中大喜,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净,挽了一挽袖子,指着不远处的石炉趾高气昂的说:
“就是它。我……我先来,我怎么做你……你……你就怎么做,你同我做的一样了,你就赢我,怎么样?”
锦毛虎看了看石炉在心里估量了一下,信心满满的笑说:
“这办法到是很公平,公平是公平,不知道这一次输赢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当然算数了,大丈夫一言出……出口驷马难追,吐口涶液砸个坑哪有不算的道理,你瞧好了,我先来了!”
好一位大汉高万勇,嘴上说着脚步却迈出,力道十足的走到了歪躺在地上的石炉旁。
只见他一提丹田混元气,力布全身。
再看他那双大手青筋暴露骨节'叭叭'作响,一弯腰双手握住石炉的两耳,只听他大喊一声“乖乖,你起来吧!”石炉应声离开了地面。
一尺、二尺,过腰、过胸,超过了大汉高万勇头顶。
此时的高万勇高兴万分,一张大脸涨得通红,虽不敢开口说话,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还是冲锦毛虎点了点头。
锦毛虎看到了高万勇的表情,挑指赞扬并给予赞美的眼光。
高万勇看在眼里很是高兴,高举石炉绕场地转了三圈回到原地,双手往上一推将石炉抛出。
“扑通”一声闷响,坚硬的地面上被砸了个大坑,石炉入地一尺有余,搏的全场一片惊呼、一片掌声。
高万勇抛出石炉,整理了一下衣服,引气归元之后笑对锦毛虎说:
“怎……怎么样?该你了。”
锦毛虎很平静的笑问:
“就像你哪样围着场地转三圈呗?”
“对……对呀!”
“好!你真的好大力气。”
“那是当然了,你若是认为自……自己不可以办到的话,你千万不要勉强,那个东西很重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我……我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强人所难。”
“那我岂不是输给你了。”
“那你也不算输,你……你不是已经赢我一局吗。”
“哟!你真的想扯平?”
“那我们谁也不欠谁的,相……相安无事多好……”
“哈哈哈……”
锦毛虎'哈哈'一声长笑,迈步走向石炉。
石炉陷入地下一尺多深,陷入地下一尺多深?千斤石炉增加多少分量是可想而知了。
大汉高万勇想没想到这一点暂且不说,锦毛虎已想到了这一点,他想到这一点,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走到了石炉近前,抬起右脚用脚尖点在石炉上,石炉抖动了起来,与地面产生了间隙。
他收回右脚马步站立身躯,深深吸了口气,一哈腰,双手握住石炉的双耳,“嗖”得将石炉薅出,“唰”得举过了头顶。
将石炉举过头顶,掂量了一下石炉的分量,锦毛虎找准了石炉的角度,将左手抽回只用右臂一手支撑。
在场的围观者无不为之叫好,响起了阵阵的掌声和此起比伏的欢呼声。
段红玉更是兴奋异常,她的手掌拍的比谁都响,叫好声比谁都高,晶莹的泪花盈框欲奔!
大汉高万勇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白面书生,比自己力量还大,大的无法估量。
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他想为之叫好,总觉着嗓子内发干,舌头发硬,怎么叫也叫不出声来。
他也想为之鼓掌,他的手总是拍不到一起,别扭!真他奶奶的别扭。
他感到别扭,但他心里却是兴奋异常,高万勇说不出心里是哪种味道。
好!真棒!你是天下第一!
他高万勇嘴上没有喊出声,在心里却是一遍一遍的呼喊着。
不知不觉得两只大手终于拍到了一起,“叭叭”的掌声压倒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叭叭”震耳的响声来至高万勇,他们也不由自主的拍得更响,叫声更高!
单手举炉的锦毛虎,在欢声雷动中表现得更是出色。
他单手举着石炉走完了两圈,第三圈一开始,他抬右腿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做得潇洒到位,在场的人们更是狂叫不已。
自已为力大无比的大汉高万勇,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从内心深处发出了呐喊:
“好!好哇!你是弯剑侠,你弯剑侠第一,你弯剑侠是天下第一!”
有人赞道:
膂力过人称弯剑,乱中求静心中明。
不躁不焦不卖狂。胆大心细技巧精。
前踢过顶挂金钟,双叉着地力无穷。
一着举火烧天式,石炉飞起令人惊。
众人愕然傻了眼,石炉砸到命将倾。
英雄虎胆接住炉,稳稳当当落地平。
好一个了不起的大侠—锦毛虎,在众人赞扬呐喊声中不骄不躁,前踢过顶倒挂金钟,乌龙摆尾艺压群雄。一些高难的、近乎难以完成的动作,他做得干净利索。
他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演示着自己的技能。三圈走完之后,他没将石炉抛在坚硬的地上,砸个比高万勇还深的坑。
只见他走到了原地,一个双叉平分屁股着了地。众人惊恐之际,见他缓缓地将身躯站立起来。
他仰望了一下握石炉的右手,右臂一曲一伸,石炉离开了他的右手向上冲去……
呀!石炉离开地面足有三丈多高,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注视着上升的石炉。
这么精彩的演技竞然没有人为之叫好、鼓掌,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惊呆了、都看傻了,傻得个个目瞪口呆。
看热闹的众人惊恐万状之际,有的想冲上前去帮着接住石炉,更多的人是纷纷后退欲有逃跑之意,怕只怕飞起来的石炉偏了方向砸着自己,又怕直接落下来砸死奇人锦毛虎。
段红玉虽然知道锦毛虎的本领高不可测,此时的举动远远超出了自己想像,只吓得娇容失色,面如土黄。
高万勇看到了锦毛虎的技能正在心服口服的时候,看到锦毛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茫然若失,大口张开竞然忘了闭上。
身怀异能的锦毛虎则不然,他气定神闲仰望着石炉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陡然射身而起,双手接住了空中欲落的石炉。
呵呵!真的叫人不可思议!
人炉向下坠落的速度可想而知!
千斤石炉坠落的速度应该是一泻千里!
在场大多数的围观者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
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
锦毛虎托住了下落的石炉人炉合一,不但没有飞速下落且悬浮在了空中。
他托着石炉下落的速度是那样的稳,慢慢悠悠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没有出现重力下压的痕迹,更没卷起尘土飞扬,他——锦毛虎依然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锦毛虎站在了地上仍然托着石炉,他向围观的众人扫了一眼,看到了段红玉神色紧张、担心的望着自己,他明白红玉的心情,也明白众人的心情,他向众人报之一笑。
他托石炉的双手缓缓地下落,落到了平胸的位置不能再往下落了,他将右脚抬起,用右脚脚面托住了石炉,双手将石炉扶正在脚面上放置停当后,双手离开了石炉双臂向两侧展开,石炉帖服在脚面上稳稳下落,俏无声息的安放在了地面上。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力,这样的技能,在场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得以目睹耳闻皆以为是在梦中。
锦毛虎放下石炉欲要离开时人们才回过味来,顿时掌声雷动与喊叫声连成了一片,金银财宝向雨点一样撒向锦毛虎。
是啊!他们在为锦毛虎呐喊,他们在为锦毛虎祈福,他们在为锦毛虎捐献自身的财物。
哗哗的散金碎银落在了脚下,锦毛虎很受感动。
他抱拳拱手谢过在场的诸位。
在场的人们看到锦毛虎谢场,看到锦毛虎傲骨凌风且不居功自傲更是令人佩服。
这场面,就是那些白了胡子老掉牙的寿星们,也未曾见过今天这样的罕事。
谁能不为这样的罕事叫绝,谁能不为这样的罕事狂欢!
没有不让人兴奋狂欢的道理,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功夫?他有多大的力气?不知道,在场的人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段红玉同他在一起很久了,同他在一起很久了她同样不知道,只知道锦毛虎的功夫深不可测。
心情异常波动的段红玉,见锦毛虎平安无事毫发未损的离开了石炉,他双眼泪水朦胧,惊喜交加的奔向锦毛虎。发自内心的、情深深意萌萌的叫了声:“弟弟——”
段红玉忘了众目睽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身扑到了锦毛虎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唰唰唰”滚落一地。
锦毛虎深情相拥,接住了段红玉娇柔的身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段红玉乖巧的止住眼泪,抬头看向锦毛虎,二人四目交织,绘出了一幅千古难描的画卷。
谁不为这样的画卷倾倒?谁不为这样的画卷垂青?
男的逍洒、女的漂亮,谁不为造物主叫好!
高兴的人们正在沉浸、分享的这一刻,大汉高万勇,急不可待的冲到了锦毛虎和段红玉身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叩起了响头,一边叩头一边说:
“您就是世人口口相传,受人敬仰的白衣弯剑侠!我朝思暮想都想见到您!大侠!您收下我吧!从今以后您就是我高万勇的主子,我就是您的奴仆!您让我往东我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不撵鸡。总的来说,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是万死不辞!请主子收下我……”
“你这是、别这样、不可以……”
“弯剑!”
“弯剑!!!”
弯剑侠锦毛虎看到高万勇突然跪在地上,以头触地虔诚地磕起了响头,听着高万勇心诚悦服的话语,放开怀中的表姐段红玉,伸出一只手客气地说道:
“朋友!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不要这样。”
一脸官司的高万勇不住的叩头作揖:
“主子,请你收下我吧,您不答应收下我,我就不起来。”
犟牛脾气的高万勇还拧上了。
喜不自胜的锦毛虎用手搀扶高万勇,高万勇双膀子一晃挣脱了锦毛虎的手,仍是“崩崩”的叩头不止。锦毛虎无奈的看了段红玉一眼,红玉表示无语。
“朋友,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主子,您若是许下我为仆为奴我就听主子的话,可主子没说收下我之前,我是不会听您的话的,我跪死也不会站起来的!”
锦毛虎望着高万勇憨厚纯朴实在的表情厚,惺惺相惜的笑问:
“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想?”
高万勇抬起头,满脸诚恳的的说道:
“我高万勇头顶长眼目中无人,从来也没服过谁,您是我心服口服的第一人。我高万勇技不如人,您以后就是我的导师。我高万勇生性鲁莽成不了大事,甘心情愿为以牵马坠蹬誓死相随!”
锦毛虎被高万勇的真诚打动,俯身近前问高万勇:
“你不会以后反悔吧?”
高万勇咬破中指指天发誓:
“我高万勇若有反悔的那一天,叫我高万勇不得好死,马踏、车裂、雷轰,万剑穿身……”
“好啦!好啦!不要说了。你的心情唯天可鉴,既有诚意于我,不要主子奴仆的称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你是弟弟我是大哥,这样行了吧。”
高万勇听锦毛虎如此一说喜出望外,高兴的“崩崩崩”连叩了三个响头,口中连说:
“小弟给大哥叩头!小弟给大哥叩头!……”
锦毛虎高兴的双手将高万勇托起,笑说:
“万勇弟请起,我们都成为兄弟了何必掬此礼节呢。”
高万勇站起身,望着自己打心里往外佩服的锦毛虎,高兴的手舞足蹈,对着在场的人高呼:
“我高万勇有神功盖世的大哥了!我高万勇有天下第一的大哥了!……”
段红玉望着乐不可支的高万勇,冲锦毛虎一拱手笑说:
“恭喜弟弟,贺喜弟弟得了一员虎将!”
锦毛虎还了一礼,笑说:
“姐姐同喜!”
欢蹦跳跃的高万勇一边呼喊着一遍捡着地上的钱往穷人手里塞,当他看到锦毛虎与段红玉彬彬有礼说笑时,他礼貌的凑到近前问道:
“大哥,这位是……”
锦毛虎一笑,看了一眼段红玉:
“这是我的表姐——段红玉,你也叫姐姐吧。”
高万勇一听连忙下跪却被锦毛虎双手相扶,笑问:
“你想干什么?”
高万勇一本正经的说:
”拜见姐姐呀!”
段红玉见状“扑哧”一乐,娇笑着说:
“免啦,免啦!我们这不就认识了吗。”
高万勇面腆的拱手:
“姐姐安好!小弟拜见姐姐!”
段红玉一边还礼一边问锦毛虎:
“弟弟,你发现高万勇有什么改变吗?”
锦毛虎为之一愣,笑说:
“姐姐,你的心细发现了什么?”
段红玉欣然一笑说:
“高万勇的口吃像似没有了。”
锦毛虎闻听红玉之言仔细一琢磨,果然没听到高万勇口吃的语气。
高万勇闻听段红玉之言仔细一琢磨,自己说话果然不口吃了。高万勇高兴极了,他又是蹦又是跳,以前的一切不快和烦恼一扫而散,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又给锦毛虎叩起了响头:
“谢谢大哥为小弟治好了多年的顽疾,谢……”
锦毛虎见状,耳听高万勇再次的谢自己不觉的俊脸发烫,他将高万勇扶起的同时自己扪心自问,万勇的口吃是怎么好的呐?……
围观的众人,看到刚刚兵绒相见现在成了好朋友,大家都很欣慰,一个个欢呼雀跃。有人认为,高万勇被威名显赫的白衣人收服,此地少了一个祸害,又有人认为,高万勇投靠了世人瞩目的弯剑侠,也是他日后的造化。
“道上的行人闪开了——”
锁蛟塔前的人们正在欢呼,正在为之兴奋之时,听到这突如其来、炸雷般的喝道声,将欢呼的人们惊得哑然无声。
人们顺着声音望去,锁蛟塔北面的南北官道上,冲过来了五匹高头战马。
五匹战马,马挂銮铃趟起尘土飞扬,道上的行人见状哪敢怠慢,不由自主地纷纷向道的两侧躲避。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战马如飞向锁蛟塔奔来。
五匹战马列阵前来,虽然战马如飞阵容一点不乱。
中间的马身上,坐着一位心急火燎一身圆外爷装束的暮年男人,只见他:
头扎圆外方巾,方巾下面似银盆。
鬓角白发根根,五绺美冉随风云。
团花袍腰间缠,前胸后背热汗淋。
鞭打马口高喊,上气不济下气短。
若问这是哪一位,为什么跑得这般狼狈不堪。书中暗表,那身着圆外装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地的地方官,高万勇的亲生父亲—高福成。
高福成不在家里纳福,他心急火燎的这是要干什么?他还不是为了他那让人操心的宝贝儿子——高万勇。
自从高万勇下山回家之后,高万勇每天找人打架论武,自己挨揍从来不说,打坏了别人又陪理又陪钱鸡犬不宁。
为此,高福成就没过上一天安逸的日子,睡过一天安稳的觉。
今天高福成从府衙回到家,正在大厅内与夫人喝着茶水谈说高万勇,就在这时,跟随高万勇的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大厅,语无伦次的报说:高公子在锁蛟塔与一白衣青年如何比武,又将高万勇如何吃亏,如何挨揍的事,添枝加叶的喧讲了一遍。
爱子心切的高福成,闻听高万勇如何吃亏挨揍的事之后,脑袋“嗡”的一声,犹如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中断揽崩舟,失声惊呼道:“我的儿呀!我的儿……”
高福成闻听自己的宝贝儿子挨揍了,心里像扎进了刀子一样,惊呼的同时“腾”的从椅子上弹起,口中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冲出大厅。
“来人,快快备马,我要去锁蛟塔!!!”
高福成站在厅外急得措手跺脚,高夫人无所适从的在一旁劝说。
四名护卫牵来五匹战马,高福成丢掉了往日的尊严,自己搬鞍认蹬上了自己的战马,带着四名贴身护卫出府门,打马如飞,穿街过巷直奔锁蛟塔。
锁蛟塔前围观看热闹的人,听到喝道声和马蹄声愈来愈近,看装束知是官府的人,也有认识高福成的人,互相一传,顿时沸腾,你言我语闪开道路。
场内的高万勇、锦毛虎、段红玉三人被裸露出来,一目了然的被骑在马背上的高福成看到了。
高福成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和白衣青年站在了一起,哪里还顾及自己的身份,马背上一长身躯振臂高呼:
“万勇我儿——”
高万勇正在亲热的与锦毛虎姐弟二人说话,看到围观的人墙“呼啦啦”分开,顺着分开的缝隙往外观看,看到跑来五匹战马,正在发愣之际听到了爹的叫声,顺着声音看到了爹爹衣帽不整焦躁不安的奔自己跑来。
此时的高万勇看到爹爹如此的关爱着自己,想到了从前自己的忤逆不孝,心里立时热血翻滚,也忘记了给锦毛虎打个招呼,垫步如飞直奔高福成跑去。
高福成一看儿子向自己飞奔而来,先是大吃一惊、后又喜上心头。
吃惊的是,自己今天一呼有了作用,能听到喊声往回来,这一点自己是意想不到的。
因为他知道,往日你别说喊一声,就是喊破嗓子,两名壮汉抓着胳膊往回拽,他也不会痛快回来的。
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吃亏了?
高福成想到了这里马上又否决了。
他心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孩子别说是吃亏,就是砍掉胳膊打断腿,他也不会向你说自己吃亏了。
高福成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飞奔而来的高万勇,心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学好啦,知道了父母的良苦用心,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还是……
“爹————”
高福成在飞奔的马背上正胡思乱想,真真切切的听到高万勇在喊他,他抬头望去,只见高万勇喜上眉梢、往日的不屑一顾荡然无存。
他揉一揉自己昏花的眼睛,高万勇已到了近前。
“驭!!!”
高福成急勒坐马怕伤着了自己宝贝儿子高万勇,惊喜的望着完好无损的儿子,听着儿子叫“爹”的亲热劲,他,他还一时适应不了,急切地问道:
“儿子,你没事吧?你刚才叫我什么?”
高万勇笑着上前抓住了马嚼环,扶着高福成的一条腿笑说:
“我叫你爹呀,难道有错吗!”
“没错!没错!”
高福成着翻身下马,一护卫上前接过马缰绳将马牵走。
高福成上前一把抓住高万勇的胳膊,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儿子,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啦?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痛快的叫爹,而且叫的还是那么的甜。
是长大了还是受什么刺激啦?
怎么突然懂事啦?说话的啰嗦劲又去哪里啦?
高万勇被高福成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呐呐的说道:
“爹爹,您今天是怎么了,是老糊涂啦还是魔怔了?怎么总用这种瘆人的眼神看我,我,我可不舒服了。”
高福成听到了高万勇今天说的几句话,就像铁锅炒豆豆---嘎巴溜丢脆。看到高万勇一反常态更是惊讶不已,忙不迭的问道:
“儿呀,你今天是怎么啦?你给爹爹的惊喜太多了,人也懂事了,说话干脆了。往日说句话吭哧憋肚,今天不但不结巴还口齿伶俐,爹喜欢!”
高万勇扶着高福成,用手一指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也倍感兴奋的说:
“是啊爹!您往那里看,是那位白衣大侠给儿子治好的结巴,这位大侠还认我做了兄弟,您老还不快去谢谢人家,快去!”
高福成随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傲骨迎风的锦毛虎,心中不由的一动,心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此人确实与众不同:
“应该的!应该的!”
高万勇听爹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拉起高福成就跑。
别说高万勇是飞毛腿,不是飞毛腿高福成也跑不过他。
高福成被高万勇拽得跟头流星,到了锦毛虎近前,高福成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能说话,只是张口喘着粗气,两眼不停的打量着锦毛虎和段红玉。
聪明与智慧一身的锦毛虎早已看出了端倪,拱手有礼道:
“您是高伯伯吧,您一向可好,小侄锦毛虎这厢有礼了!”
高福成见锦毛虎先于自己行了一礼,肃然起敬的还礼说:
”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姓高,万勇的父亲。听万勇说了经过,老夫还没来得及谢你,你到先于老夫有礼了,真乃有失礼数,老夫这厢陪礼了,望大侠见凉、莫怪。”
高福成嘴上说着,拱手哈腰的给锦毛虎回了一礼。锦毛虎见状忙上前用双手相扶,笑说:
“伯伯您这是折煞小侄了,小侄担当不起。”
……
高万勇见二人客气起来没完没了,在一旁扯了一下高福成的衣襟,高福成何需人也?官场沉浮的枭雄,万勇一扯他的衣襟他立时会意,忙笑脸说:
“二位大侠,老夫真心诚意的邀请二位到府上一叙,以尽地主之谊,万望二位不要推脱。”
高万勇一听爹爹发了话,没待锦毛虎说话,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的说:
“大哥、姐姐,快去我家吧。”
锦毛虎看了段红玉一眼,段红玉会意的笑说:
“盛情难却,去一趟认一下家门未尚不可。”
锦毛虎一笑,就阶下坡的笑说:
“既然姐姐应允,我们就去府上打扰了。”
“应该的!应该的!”高福成心诚悦服的说。
“打扰啦!”
高福成高万勇都是那么的高兴,出自至诚的齐声说道:
“请!!!!
高府
高府的大门上方挂起了大红灯笼,大灯笼里发出的光将地面上照的通红。
地面是通红,因为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这是迎接贵宾的仪式。
是的!锦毛虎、段红玉姐弟二人,今天就是高府的贵宾。
高府!门楼高耸,门两侧有四名军兵把守。门口处有两位家丁手挑着“高府”字样的灯笼,笑容满面的恭候着门外前来的贵宾。
高福成看了一眼张灯结彩的高府,高兴的对锦毛虎、段红玉笑说:
“请进!”
锦毛虎望着庭院深深,灯火辉煌的高府,脑海中立时想起自家的董文阁。想到了董文阁满院的荒草,满目的凄凉,不由的心头一紧,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几乎滚落。他强压住心中的悲痛,强装陪笑的说道:
“高伯伯您请。”
“高福成哪知锦毛虎的心事,仍是乐哈哈的说道:
“大侠,你是高府请来的贵客,理应先行,请!”
锦毛虎一想也有道理,故不好再谦让,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段红玉一眼,抬腿迈步上了台阶,穿过偌大的庭院,随着家丁的引导,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待客大厅。
“啊!!!”
富丽堂皇的大厅犹如龙潭虎穴!
有道是:
做官莫向前,做客莫向后。
知彼胜券握,骄纵先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