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酒楼那边,还在寻找中。
“报告”
“讲”青年军官抬手示意来人继续。
“我们寻到几名知情人,据他们所说,若没看错的话,那人已经被救走了。”向青年报告的正是之前的魏狗子。
“救走了?”青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特意询问了下,以来证实自己所听到的有没有错。
“是的,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那人已经被人救走了。”
不需要魏狗子再说什么了,其实青年早已经相信了,因为一开始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随后又问了魏狗子几个问题,青年便打发了他。
待魏狗子对青年举礼退下去后,青年的眼神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让人看着恐怖,而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的,神色也不再那般的冰冷和阴鹫,嘴角处也微微上扬,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和,容易接近。
又过了一些时间,青年便对部下们下令回营。
对的,他才不会去管地上躺着的和那些被控制住的闹事分子。
这些事情不在他管辖之内,这些事是身穿黑皮制服们的事情,他是军方的人,若是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允许插手管理地方上的事情的。
今天自己带着部下出来,就已经违纪了,他可不想惹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来。
虽说今天这事是标统的下的命令,但追究起来,还是自己倒霉,谁让执行的人是自己,而且标统有没有下正式的命令文书以来备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
既完成了上官交代的命令,又完成了中天商行的嘱托。
“他奶奶的,这些个丘八总是一个德行,正是怀念说书先生说的岳家军。”看着军队离去的背影,一个呸了口唾沫,叫骂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岳武穆的岳家军真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俘掠,真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啊。”一人点头附和着。
“切,拉倒吧,还岳家军呢,自己也说了是说书先生说的,谁不知道,说书的会编故事啊,他们若是不将牛皮吹大点,谁愿意去听啊。”一人嗤笑的反驳道。
这人是旗人,还是正宗的满洲八旗子弟,所以他超级厌烦,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起有关岳飞和岳家军的任何事情。
岳飞和岳家军为何出名,为何流传于后世,还不是他们力保了刚成立的南宋朝廷,立身江北于正是气势最旺,兵甲最犀利的金兵正面对抗,而且还以弱势之力力斩金太子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
“嘿,我说八爷,现在可是民国了啊,咱能不较这真吗?”
“就是就是,岳家军那可是天下第一军,现在的这些丘八,若是能有他们一半好,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好受多了。”一人见有人出头反对这名气响当当的的红带子觉罗爷,立马就哄声附和。
这些年来,大家都看淡了,虽然心里还是和满清牵在一起,但对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爷”们。却是很不爽,若是可以的话,恨不得甩丫的一个巴掌,让丫的好好记住,人不能这么狂傲,人总有落难的时候。
“呵呵,我就说嘛,这民国建立了,咱们旗人的身份可不就是别人打压辱骂的。”说话这人,话里话外都显得酸溜溜的,他看似是在为之前那叫八爷的打抱不平,实则还不是自说自怜。
这样的满汉之争,历来就有,不过以往还有朝廷这具大家伙压一压,汉人虽有苦,但无处诉说。
现在可好,朝廷倒了,汉人翻身做主人了,该轮到满人遭遭罪了,这也是为什么朝中满清权贵们纷纷在租界里置办家产,甚至是直接就全家老小都住进去了。
这个时候,谁不怕汉人的报复啊,毕竟自己的先人们当年可没做什么善事,这些汉民又岂能都是那些腐儒,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
深夜,外面静悄悄地,绣针落地都能听到声响。
“七弟,你这是何苦呢。”
“大哥,人各有志,当年我就说过,只要我宋钝初活着,还有一口气的话,我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我甘愿为理想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能为了革命而献身,这是我的荣耀,也是宋家的荣耀。”
“唉,你说你,父亲去的早,不久母亲也随父亲一同而去,我这当大哥的没能照看好你,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死去的父亲母亲交代啊。”
“呵呵,大哥,你这是多虑了,早在十年前,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我的生命也是从那一刻起,便献给了民族,献给了国家,献给了国民,为了能使民族复兴,国家强盛,国民富裕,我吃再多的苦,留下再多的血,也是在所不惜。”
“……七弟,要不等此间事了了,你去奉天吧,奉天那里干革命,完成你的报复,也不是不行的,再说了,有了你的加入,我想在不久的时间里,奉天肯定会成为全国的翘楚,到时候,你害怕你的理想实现不了吗?”
宋兴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亲弟弟,父母一共就生了自己兄弟二人,依着族里的排序,自己这一代共十三人,自己排老大,宋教仁排老七,所以才喊他七弟。
宋兴这么努力的劝说宋教仁,一是私心,他不想看到自己这唯一的亲弟弟整日冒着生命风险的到处干着他的革命,在宋兴看来,自己这弟弟,太过理想化了。
中国这片土地上,不是他这种君子能玩转的了的,几千年来,能将这片土地真正掌控在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阴险狡诈之人,阴谋阳谋什么不来。
第二个原因,就跟林中天有关了,这一次林中天再次了开启了自己那妖孽的思维,他鼓动着林子冲一起对宋兴吹耳边风,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宋教仁留下,像他这样的人才,放在南边那群满嘴跑火车的人中,是实打实的浪费,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再说了,林中天可是穿越而来的,他知道宋教仁的命不长了,再呆在南边,谁也保证不了,他到底还能否逃过那一生死劫。
而且,现在奉天基本都落入了林雄的掌控之中,毕竟东三省总督是他的恩师,而且对他特别的信任,所以,在这种种优势比较明显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要将宋教仁请到奉天去,毕竟整个国内实在是找不到对在现代政治体制有过研究,热衷于宪政的专家式人才。
“七弟,现今奉天可不比以往了,再说了,现在是民国了,而且有你这革命骨干去奉天主持大局,料想那些满清余孽也不敢生出什么事来。”宋兴见宋教仁眉头一皱,心中大喜,连忙添柴加火的说道。
待宋兴说完,宋教仁冲着他一笑。
这一笑,可算是乐坏了宋兴,若不是已经夜深了,佣人们都睡下了,他都想让人去准备酒席大喝上几杯。
可是,宋教仁的笑容很为难,很是尴尬。
宋教仁显得很是不好意的样子,道:“嗯,大哥,那个,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这里哪可以上茅房,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呃……”
宋兴顿时语塞,瞪眼立在了那里。
幸好他有个招牌式的笑容,不然此时不知道这脸色有多难看呢。
待宋教仁上完茅房后,一身轻松的回到了房间。
“大哥,我还以为你回房睡觉了。”宋教仁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正坐在软椅上喝着热茶的宋兴说道。
“习惯了,你呢,困了没,没困的话,咱们再聊聊。”说着,宋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椅。
宋教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哪是商量的语气的,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话说的好听,就算真困了,也不能说困。
虽然宋教仁这些年来投身革命,在革命队伍中也是位高权重,算是上位者了,但在宋兴面前,却是一点上位者的气息也表露不出来。
一来,宋兴是他的兄长,父母不在了,长兄为父,自己得尊他敬他。而二来,宋兴的地位也不差,多年的军伍生活,和林家寨二当家,及中天商行总裁的身份,使得他看清楚了很多,宋教仁的那些官气,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大哥,您可得注意身体,别总熬夜,太伤身了。”宋教仁路过宋兴跟前时,近距离的打量了下自己的兄长,却发现才四十来岁的他,鬓角早已生了华发,眼角处的皱纹那更是一层一层,看着这些代表着衰老的白发和皱纹,宋教仁心头不由一揪,鼻子泛酸,关心道。
“没事的,你还不相信你大哥的身体吗。”宋兴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关心自己,很是感动。
“那是,是我多虑了,想当年我们还在家时,大哥可是一个能打十个的壮汉,经过这么些年的捶打,想来,现在这身体更是不会差的。”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自己都觉得好笑,说着说着,宋教仁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宋教仁是个人物,转瞬间,他便调整好状态,那低落下去的情绪,再吃被他拉了回来。
赶在宋兴开口前,他便先扯过话题,道:“大哥,我大嫂和侄儿呢,你怎么不将大嫂和侄儿也带来天津的,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大嫂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我那侄儿,转眼间便成家了,还生了儿子,真是给我老宋家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