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桃夭脸上的淡然已是荡然无存,只剩下吃力与凶狠。
镜妖若不完成目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在这里就解决了她,但手上的夺喉扇并不适合近身打斗,只能发出中远距离的攻击,而装在这上面的暗器也只能发动两次了,我的目光移到了桃夭身后的花盆碎片,如今只能……
我粗喘着气想着,桃夭一脸拿着短刀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直接刺向我的咽喉,我侧身躲过了一劫,但还是被刺伤了肩膀,随后我又转身闪到了桃夭的身后,装作是转注的盯着桃夭,实则暗暗后退了几步。
桃夭也认真的盯着我手上的夺喉扇,看我何时会发起攻击,我在暗地里笑了笑,她现在暂时没有注意到我脚上的动作,我再悄悄往后面了几步,将夺喉扇往前一挥,果真,她迅速将那些暗器无效化,篡紧了短刀,朝我袭来,我弯腰迅速捡起了地上一块适合作武器的花瓶碎片,收起了夺喉扇,向右侧门口的方向侧身一闪,她迅速反应过来,一把短刀凌厉的朝我袭来,我退到了门边,一脚踹开了她。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我又拿出夺喉扇朝她一挥,然后拿着碎片朝她袭去,她将那些暗器无效化了,却来不及反应我这个已经冲到她面前的人,我拿着碎片往她的喉部猛地一插,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手渐渐变得无力,短刀掉到了地上,发出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响。她紫色的双眸渐渐失去了光彩,但我依旧隐隐约约看见深处的不甘与无奈。
我将玻璃碎片从她的身上拔了出来,将她的身子往后一推,顿时,温热的血液如柱般倾涌而出,染红了一旁随着青瓷瓶砸过来的水仙。
腥味在这个房间里弥漫,我扔掉了手中的碎片,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唔,好像我放在桌子上的君墨箫的衣服也被桃夭手臂上的血染红了,交不了差啊……
我叫来了人,收拾了桃夭的尸体,将君墨箫的衣服拿起给铃儿洗去了,不知道还洗不洗的干净。
爹和娘都问声而来了,娘焦急万分的奔了过来,一眼看到了我手掌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急急忙忙的从她身上那件最宝贝的裙子撕下一块布来,熟练的帮我包扎好了伤口。
我看到母亲眼中浓浓的心疼与焦急,不禁笑了笑,只见娘眼中的泪水如同泉涌一般下来了。
“你这丫头,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呢!”
我摸了摸肩头上的伤口,打趣道:“娘,我这儿疼,您包扎错地方了。”
只见娘顿了顿,“你这丫头……”娘又破涕为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爹走上来,看了看我的手掌,又看了看我的肩头,无比肯定的对娘说:“没事,死不了。”
我努力忍住了笑意,娘掐了爹一下,“你也是,语儿都这样了,还不安慰安慰她。”
爹无奈的说了声“好吧,”又接着转头对我说,“语儿,你要相信爹,死不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娘嗔怪的看了爹一眼,说道:“你呀你,还打趣儿呢!还不快带语儿上药去!”
“娘子啊,我这还有正事呢,您就先带语儿去上药吧!”
娘亲看了从身旁抬出来的镜妖尸体,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随着娘亲去上了药,因为我的小院一团乱,所以便在娘的院子里待到了傍晚快要吃晚饭时,铃儿抱着君墨箫的外套,送过来给我。
娘有些暧昧的看着我,说道:“语儿,你可是动心啦?”
我嘴角隐隐一阵抽搐,但还是依旧淡定的答道:“娘,你也是知道的,这世上未有什么一见钟情,何况我与太子殿下仅是见过两次罢了,又怎会为他而动心呢?”实际上是见过三次……
“那便是本太子魅力不够?”君墨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边,手中还拿着个白色的小瓷瓶。
娘眼中含笑,对着君墨箫行了个礼,便借口有事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可恶啊……
我不禁篡紧了手中的衣服,只见他走过来,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温热的鼻息喷洒到了我的耳尖,气氛很是暧昧。
“怎么?拿着本太子的衣服思春呢?”
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我手中刚好抱着他的衣服,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不过我似乎告诉过你,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他看着我的双眸渐渐多出了一丝危险,“我奉劝你还是别妄想了。”
我冷笑一声,冷冷的盯着他的鹰眼,“这衣服不过是铃儿洗净送来的,我见无处可放,便放在了手中,太子殿下莫要误会了。”
他眯了眯眸子,“是吗?”他往后退了几步,“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干笑着说道:“我已经上过药了,不必太子殿下挂心了,若是硬要涂上,那叫下人来涂罢,不必劳烦太子殿下了。”
“这药要比普通的药好许多,再说本太子可不想未来的太子妃身子被别人看去了。”
真是霸道啊……
“那叫婢女来上药即可。”
“女的也不行!”
“……”
“反正都快是一张床上的了,你怕什么?”
“……”
说罢,便解开了我绑在腰上的丝带,我最外层那件衣服顿时松松垮垮,里面的衣服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了,还好我穿得多。
但接着,他就将我这些衣服尽数脱下,看到我缠着绷带的肩头,皱了皱眉头。
“转过去。”
我护着胸口,羞红着脸转了过去。
他慢慢的拆开了我肩头上的绷带,将一点冰冷的东西涂抹在我的肩部,我头皮发麻,感觉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接着,他将衣服给我穿上,不经意间,他的指尖划过了我的肌肤,我的脸不禁又红了几分。
接着便是给我的手上药了,他低着头静静地给我擦药,有些不太熟练,但依旧是小心翼翼,我又看到他泛红的耳根,不禁笑了笑。
“你笑什么?”他并未抬头,只是接着上药。
“笑太子殿下害羞了。”我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你哪里看见本太子害羞了?”
“太子殿下的耳根红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他的耳根更红了,不禁干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那刺客是你一人杀死的吗?”他正在试图转移话题。
“是啊。”我漫不经心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