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总裁在牙买加救回来的千金大小姐,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带来一个村姑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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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办理人怨气大得很,但知道来办理事务的人背景不小,也不敢把肚子里的怨气表达出来。
二人麻利地办好了证件,此时绒乐正和诺蓝站在大厅的门口,等待着南宫麟天。
绒乐看了看手中的户口簿,心脏怦怦怦跳个不停,钟乐乐三个字就写在第一页,好像这个簿子就代表着她的自由!
她宝贝兮兮将户口簿抱在胸前,乖乖的站在诺蓝身边,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
“咳咳,钟小姐。”诺蓝看着眼前奇怪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我们总裁是做金融的。”
“嗯。”
诺蓝诧异的看她一眼,怎么反应这么平淡?她忘记自己做的是总裁的助理了吗?
汗,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金融是什么东西??
“额……那个,你知道我们总裁的名字么?”诺蓝试探性的问问。
“他叫什么名字?”
见绒乐终于有了些反应,肯多说几个字,诺蓝眼睛一亮,立马狗腿道:
“南宫麟天!我们总裁的名字!麒麟的麟,天空的天!怎么样?威风吧,以后总裁问起来可别忘了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
“嗯。”绒乐再次淡淡一声,接着便越过诺蓝,走到他身后。
“是很威风。”身后传来一声磁性的男声。
“哈哈,是吧,我就说……”诺蓝正得意,却忽然僵住。转过身——
!!!
“总……总裁……”
南宫麟天只是邪魅地勾了勾唇角,英气逼人。
“上车。”
她默默坐上去,诺蓝被他一个眼神惊的只好立在原地,心中是说不清的苦啊。
男性特有的气息就在她身旁,不自由自主地往角落里靠拢。
“离那么远做什么?我的——钟助理……”
他故意把“钟助理”三个字压的很重,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身上。
车里很暗,外面又是黑夜,车窗被关的紧紧的,车里鹅黄色的灯光密密麻麻在男人的头顶踱下一层薄金,英俊的轮廓无处躲藏,眼睛深邃的不像话,一汪碧潭。
绒乐有独特的审美,对帅哥从来不感冒。
但这个男人,是不能用帅来形容的。
简直就是——
暴殄天物。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十足十的贵气,绒乐不难猜到他的身份背景。
忽然,他长臂一伸,抽走了她怀里的户口簿。
“喂!!”
绒乐猛的扑过去抢,腰上传来的力气使她猛然被按在他的胸口。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南宫麟天看着怀里她玻璃一样透明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球,此刻正怒目圆视的瞪着他,奇怪他怎么就觉得高兴呢?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
这可是她拿到的第一份属于自己的东西,那证明着她的自由!
“你的?你都是我的,这个自然也要由我来保管。”
“你怎么能这样?”她不可思议道。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绒乐正了正身子,看着南宫麟天一字一句道:
“南宫先生,现在请允许我叫您一声总裁。
没错,我是被您救回来的,也是非要赖着您不走的,但我是由于一些苦衷,所以还不能独自生活。
您救了我,我给您做助理,两两相抵,我认为很公平,法律上没有规定救人的恩人就一定要以命相报,况且就算您不救我我也不会丢掉性命,所以我并不欠您什么!
至于近段时间在您家的住宿费伙食费您可以根据情况从我的工资里扣除,我毫无怨言。”
南宫麟天眼睛微眯,她立马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骤降,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很恐怖!
“你的意思是我救了你还是我的错?”
绒乐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对上他森冷的目光
“总裁,如果您理解力没有问题的话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南宫麟天脸上的笑容大大加深,浑身泛起危险的气息,前面开车的司机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看到总裁的脸色,他坐如针毡,加大油门,心里默念: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哪里来的小姐啊,敢这么跟总裁说话,总裁生气了受难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啊。
南宫麟天把她的户口簿放进身上马甲的左胸口袋里(内部),从绒乐的腰上抽出手臂,高贵的理了理袖口不再理会她。
眼睛里是人猜不透的神色,懒懒的环手在胸前。
好,真的很好,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敢这么放肆过!
如果这个女人敢过来从他口袋里拿出户口簿,那么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南宫麟天和普通男人差别。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在生气!
他每次一沉默,就千万不能去招惹!!
绒乐当然不以为意,又作势去抢。
“小姐啊!”千钧一发的时刻,司机突然回头喊住她,绒乐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
“嗯,你好,有事吗?”礼貌的回应。
司机冷汗蹭蹭往下流,这小姐不知道他们总裁正在生气,他可能不知道吗?
她现在还去惹总裁不是摆明了找死吗?
重要的是!总裁发起怒来,方圆十里的人都要遭殃啊,他不敢见识第二次啊!
“嘿嘿,”司机尴尬的笑笑,“听说您和总裁奔波了一个晚上,总裁肯定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一会到了说也不迟啊。”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说话了?”触及到南宫麟天恐怖的视线,司机吓的一愣,再不敢说话,专心开车。
他们可都知道,总裁的笑容下藏了一颗多么恐怖的心脏。
绒乐怪异的瞅一眼南宫麟天,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而南宫麟天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直接忽视她所有的神情动作!
绒乐也不在意,重新坐的离他很远,司机说的没错,两天滴水未尽,她早就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不行,好在她从小被迫养成了好习惯,没有胃病。
但她是真的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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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
翠绿色的爬山虎如灌了毒药的魔爪一般包围了整座宫殿……
门前簇拥的玫瑰红出血来的花瓣零零落落散了一地,刺藤狠狠缠在栏杆上。
宫殿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每个角落都充斥的古老神秘的气息。
大门里,一条漆黑的长廊每隔几米便亮着一盏煤油灯,照亮墙壁上的希腊神一对对令人面红耳赤纠缠交织着的胴体。
宽敞的大厅正上方是一盏尤为奢侈的九百九十九颗金刚石(即钻石)簇嵌而成的灯,内部只有一颗小小的灯泡,但由于金刚石的作用却将阴暗森冷的大厅照如白昼。
这盏灯名为“宙斯之眼”。
远处缓缓有轮椅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声音逐渐近了,来到大厅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