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子吹完,上官凝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虽然只是一首曲子的时间,却让她觉得无比漫长。
上官凝绕过楚凌墨,小跑着离开。
楚凌墨在她后面喊,“你明天就到桃林来给桃树施肥吧。”
上官凝没有回答他,而是快速离开了。
第二天,上官凝如约而至。她到桃林就发现里面放了一把铁锹和一个桶,桶里装的就是肥料了。她本来以为会是粪便,走近发现并不是,好像是用秸秆和草发酵的肥料。
也是,粪便那么臭,楚凌墨应该不会用吧,不然他还怎么能那么安然的吹笛子啊。
上官凝深吸一口气,挽了挽袖子准备干活了。
她把桶提到一棵树下,用铁锹在树根处挖一个坑,然后铲些肥料放进去,再把坑填上。
应该是这样的吧,上官凝心想。
一开始上官凝的干劲还挺足,可干了一会儿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施肥虽然看着简单,可终究是体力活,还是挺需要力气的。而且还要一直弯着腰,一会儿腰就直不起来了。
上官凝扔下铁锹,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她用衣袖擦了擦汗。感慨道:“还好现在已经入秋了,要是夏天还不得热死,楚凌墨你还真是狠心啊。”
“本王狠心吗?”楚凌墨突然出现。
“啊!”上官凝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
“本王在问你话”楚凌墨弯腰俯视上官凝,“本王的心狠吗?”
上官凝站了起来,她又变得一本正经,“不会,干点活换一条人命怎么能算狠心呢,王爷还是很善良的。”
楚凌墨不喜欢她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违心的话,他希望上官凝能用最真实的一面面对他。
“本王也觉得自己很善良,你说我要不要再加点惩罚呢?”楚凌墨认真思考起来。
“不,不用了”上官凝马上反对,“其实施肥这件事还挺累的,你看这么大一片桃园我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干完,到时候可能都变成驼背了。所以说,王爷这个惩罚也不轻了,还是不要加了。”
楚凌墨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驼背的。就算真的驼背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上官凝觉得心里一暖,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楚凌墨捡起了地上的铁锹,“来吧,我们一起施肥。”
“为什么?这不是对我的惩罚吗?”上官凝不解。
楚凌墨已经开始挖坑了,“对你来说是惩罚,对我来说却是每年都要做的事。这些树都是我栽的,也一直是我亲自打理的。”
上官凝觉得这片桃林应该有秘密吧,不然为什么楚凌墨要自己管理,为什么这里是禁地,为什么他喜欢来这里吹笛子?
“这片桃林很重要吗?”上官凝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楚凌墨的神情有些复杂,“很重要。”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像在回忆,“这片桃林记载了我的年少轻狂。”
“是……为了某个人种的吗?”上官凝小心的问。
她记得上官霖上次说这片桃林是为了怀念谁的。
楚凌墨转过身望着上官凝,“是,的确是为某个人种的。”
上官凝没想到楚凌墨会这么坦诚的回答他,她以为他不会告诉自己的。
“不过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楚凌墨平静的说。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他转身继续挖坑。
上官凝却不能平静,楚凌墨一定深爱着那个人吧,看他对这片桃林的用心也知道了。那他为什么又会喜欢上自己呢,难道是因为跟那个人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吗?
“放肥料啊。”楚凌墨对正在发呆的上官凝说。
“哦”上官凝弯腰用手去捧肥料。
“上官凝,你在干嘛?”楚凌墨伸手抓住了她。
“啊?我没有工具啊。”上官凝还是呆呆的。
“算了”楚凌墨觉得有些好笑,“今天先这样吧,明天我会帮你准备。”
“哦”上官凝甩了甩手,“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楚凌墨叫住了她,“你,可以在这看着我做。”
“为什么?”上官凝问。
“不然,我看着你做。”楚凌墨把铁锹递给上官凝。
上官凝没有接,“那算了。”
她走到刚才的树下坐在那,“还是我看着你干吧,我都干了很长时间了,没力气了。”
楚凌墨宠溺的笑了笑,“好,那你歇着吧。”
上官凝怔怔的愣在那里,楚凌墨刚才笑的也太好看了,害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楚凌墨认真的施肥,上官凝也认真的看着。看了一会儿她竟然靠着树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哪?上官凝警惕的坐起来,发现这是一间简单的木屋。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却都很干净。
王府里应该没有这样的地方吧,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上官凝赶紧下床去开门,发现外面全是桃树,在一棵树下还站着一个人。
发现上官凝醒了,他转过身,“你醒了。”
楚凌墨?什么情况?
看出上官凝的疑惑,楚凌墨对她说:“这间木屋也是我建的,偶尔会在这里休息。”
“我怎么不知道桃林里还有这样一间木屋?”上官凝很疑惑。她来过桃林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发现过。
“这间木屋在桃林深处”楚凌墨继续说,“而且你都是晚上来的,没看到很正常。”
“哦”上官凝走了出去,“这间木屋还挺别致的。”
“你怎么没穿鞋?”楚凌墨有些严厉的说:“你自从上次落了水,体质就变得不太好,受不得寒。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你怎么还敢光脚出来。”
楚凌墨拉着她进屋穿鞋,他让上官凝坐下帮她穿鞋。
上官凝把脚抽了回来,“我自己穿就好了。”
楚凌墨又把她的脚拽回来,“刚才也是我脱的。”
上官凝不反抗了,任由他为自己穿鞋。只是她不明白,楚凌墨这样尊贵的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穿好鞋,他们坐在木屋里休息。
“我叫你什么好呢?”楚凌墨突然说。
“什么?”上官凝没听懂。
“你毕竟不是凝儿,我叫你凝儿的话会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楚凌墨说。
上官凝的确不太喜欢他叫自己凝儿,总感觉是在叫另一个人。
“你可以叫我凝凝。”上官凝对楚凌墨说,“我以前的家人朋友都是叫我凝凝的。”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凝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