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主殿下希望天玄能够再立新功,这样,便没人能多说什么了。本想借着此次追捕凶犯让天玄成功上位,拿到护卫队长头衔,但谁知道二殿下又突然发难,要增加那么多候选人。不过没关系,天玄今日已然成为竞争护卫队长的候选人,那些大家公子,有谁是天玄的对手?所以请公主放心,天玄定能从比武中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脱颖而出!”
闻言,叶卿夕眼前一亮,心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刚刚的在宫内与叶卿冉的争论仍然让他愤愤不平,她气鼓鼓的说道:“岳大哥说的是,不过,我就是气不过嘛!”
岳泽心中苦笑,这皇室的兄弟姐妹只见的情义,当真如此的脆弱不堪啊!未再多言,二人朝宫外走去。
夜晚,二皇子府内,一间烛火昏暗的偏房内。
“小人多谢二皇子提携,获得参加比武的资格!事情也正朝着您计划的那样进行着。云天玄那小子,这次我定要他好看!”
叶卿冉闻言,抬眼看了看那人,冷哼一声道:“凭你的本事,可还战不下他!不过即便如此,你也要想方设法得到队长之位!因为那日后对我来说很重要,懂吗?”
那人面色一正,似乎知道叶卿冉话中所指,回应道:“殿下放心,我与家父二人定定然唯您马首是瞻!”
叶卿冉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未再多言,只甩下一句:“回去想好了对策再来找我!”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留在房中之人毕恭毕敬的插手行礼后,也离开了。来到院内,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刚才不很清晰的面容这时方显真容。此人正是杜旭,眠月丞相之子。
其实在很早之前,叶卿冉就已经在计划此事,胁迫于贵家小并将其招揽,为己所用、挑选合适时机令于贵暗杀张庭、之后再找个替死鬼交给杜旭,由他到陛下面前去邀功,从而夺下队长之位。但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天玄。正是天玄,查出蛛丝马迹,并且追踪到于贵。而且,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冷月会擒下于贵,会把他交给岳泽与天玄,从而他二人已经知道自己才是暗杀张庭的罪魁祸首。而岳泽和天玄在冷月的指点下放归了于贵,这就更令他无法想象了。于贵也谨遵冷月所言,没有将此事说出,只传信给叶卿冉,说暂在城外避避风头。然而阴差阳错,天玄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被提议就任护卫队长,这打乱了叶卿冉全部的计划和部署,但他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能顺水推舟,建议叶瑛让世家子弟皆上阵参加比武。
无心插柳柳成荫,天玄这边,本想着放归于贵只为能不与二皇子为敌,至少在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最终,他还是成为了叶卿冉计划中的绊脚石,让叶卿冉骤然欲除之而后快。
第二日一早,叶瑛在自己的寝宫内,还没有睡醒,就被人叫醒。真武和柷越二国使团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入宫觐见。
叶瑛心中不快,但又不能显得慢待了两个大国的使节,只得硬着头皮睡眼惺忪的擦了擦脸,船上黄袍就朝前殿赶来。此刻已等在前殿的两国使团官员见叶瑛来到龙书案前,不约而同的上前行礼,齐声喊道:“参见月皇!”叶瑛是眠月国的皇帝,所以大家称之为月皇。
看了看台下诸人,真武方面,谢之章、司马宏光、严寿,柷越方面,余询、房徵、秦雄。叶瑛心中暗暗咧嘴,看来今日消停不了了。
“诸位大人真是‘好早’啊!免礼吧!”叶瑛毕竟是一国君主,被人这么早打搅,心中不快自然是会表现出来的,在言语上,不免讽刺一番。
而台下谢之章和余询两只老狐狸,自然听出叶瑛话中的不满,他二人均欠身道:“这么早打扰月皇陛下,还请赎罪!”
叶瑛心中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他们此番的来意,他故意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诸位,其他各国使节还未赶到,也还没到觐见之日,为何如此急切的入宫?是不是有急事相商?”
台下,谢之章和余询带着两拨人,一左一右,分开站着。两人斜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余询时率先发声道:“陛下,临台之事,您可知晓?”
果然!叶瑛心中暗道,果然是为了此事。他微微皱了皱眉,点头回道:“不错,略有耳闻。临台被屠,诸国商队、当地百姓,均被屠戮殆尽。”
扑腾!一声,余询重重的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陛下!诸国商队无罪!临台百姓无罪!请为我诸国惨死在临台的生灵主持公道!严惩恶贼!”说着,他还不忘侧过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谢之章等人。
“余大人,你也不必在此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你身为贵国一品大员,怎能如此草率结论?”站在另一侧的谢之章不满的说道。
还未等余询答话,在他身后的秦雄呆不住了。他气势汹汹的跨前一步,冷声道:“哼,尚未调查清楚?依我看,此事再清楚不过!事发当时,当地的矿工们有一部分不在城中,所以幸免于难。当他们走出矿洞之时,眼前看到的,就是你们真武的军兵在那里烧杀抢掠!而那些贼人在城内也被杀了一些,他们穿的就是你们真武的甲胄!如此铁证如山,亏你还能狡辩的出口!”
“秦雄!”严寿也跨前一步瞪大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秦雄。“不用你在此逞凶!早在来眠月之前我国就已经给出过答复,那些死亡的所谓真武军兵,是有人刻意冒充的!意图栽赃嫁祸给我们真武!临台乃风源重镇,我国与风源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何故行此人神共愤之事?你们柷越好歹也是泱泱大国,此等道理都不明白,难道都是猪脑子吗!”
“贼人猖狂!你身为镇南将军,此事定然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今天我就先活劈了你!”
咚!
叶瑛愤怒的拍案而起,此刻他表情阴冷,看着阶下众人,冷冷说道:“此地乃是眠月皇宫!二位将军如此无礼,是不是权不把朕和眠月放在眼里!”
这顶帽子太大了,他二人可承担不起。秦雄和严寿二人皆是虎躯一震,赶忙插手道:“月皇陛下息怒......”
不等他二人说完,叶瑛重重哼了一声,言道:“二位将军的虎威,寡人已见识到了,现在,请你们到大殿门外等候吧!我相信,你们走后,两位大国的一品大员,定能将此事分说清楚!”
此话,不但令严寿和秦雄难堪,连谢之章和余询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但没办法,眠月地位特殊,而且确实是两位将军失礼在先。而严寿和秦雄二人,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告退,退出殿外等候。
待二人出去后,叶瑛的面色稍有缓和,此刻,谢之章上千,拱手对叶瑛说道:“月皇陛下,武将不谙朝堂礼法,还请赎罪。就如刚才秦雄将军所言,如果那些矿工没有说谎,行凶之人的确身着我真武军甲胄,但那也只能说明一群穿着真武军甲胄之人袭击了临台,但并不能说明那就是我军所为,何况,时候我真武朝廷曾派人前往南部边境调查,的确也没有真武军人私自越境......”
叶瑛抬起手摆了摆手,说道:“谢阁老,你所说的,寡人听明白了。”他扭头看向余询,看到一旁的余询还依然跪倒在地,于是说道:“余相,请起身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叶瑛问自己,余询清了清喉咙,站起身来回应道:“月皇陛下,临台血案,震惊天下,现在,所有人证、物证均指向真武,无论如何,真武也必须得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才好!”
谢之章眼眉一扬,眉头紧锁道:“不知余相想要什么样的答复?”
“不是我想要,而是天下人想要!至于什么样的答复,当然是交出元凶,依法严惩,真武朝廷也有御下不利之则,理应赔款给诸国时蒙受损失的商行和百姓!”
听了此话,谢之章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冷声问道:“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此事并非我国军兵所为,你要我上哪找凶手交给你?既不是我****兵所谓,为何要我国朝廷赔款?简直荒谬!”
但余询并不理他,反而插手对叶瑛说道:“月皇殿下,现在天玄诸国朝廷,皆对真武有所谴责,不满真武如此强盗行径。还请月皇告知,眠月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诸国百姓信奉胧月圣教,每年前往皓月朝圣者众多,还请月皇一秉大公,于天下人一起,严惩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