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散出神识,在令牌上查看了起来,只见那许多的裂缝里面,一条条粗细不一的线状之物在藕断丝连着。
飞扬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将线状之物取了出来,竟是一条丈许长的丝线,看上去像是一条细鞭。
细鞭的尾部,如竹筷般粗细,细鞭的末端,却比发尖还要纤细。此鞭通体透明无色,肉眼无法辨别,即便放在眼前,也看不出其一丝一毫的存在。就是神识不仔细的查探之下,也是难以捕捉它的痕迹。
鞭柄的根部,还印着一个小小的‘离’字。看到此处,飞扬哪里还不知道是苍离前辈留下的。这样一个大修士的宝物,其价值之高,简直是不可估量啊!
“此鞭不仅是妖异,还十分的鬼魅,就叫它‘离鞭’吧。这次真的是发达了,嘿嘿!”飞扬心中欢喜莫名,好事接踵而来,不由让他头大脚轻,找血炎三人报仇之事,似乎也容易了很多。
飞扬心中感谢苍离前辈的同时,却更加感谢隔壁的苏落。若不是此女,他何来的七血燃剑决,何来的离鞭。此情他心中记下了,更是暗暗告诫自己,定要保苏落一个周全。
“机缘虽是天定,但冥冥之中也在人为,若不是自己心善,又有何德何能享此机缘呢!嘿嘿……。”临了,厚颜无耻的飞扬如此想到。
法宝虽然没有灵智,但却会有一定的灵性,也是有主人和外人之分的。越是珍贵的法宝,威力越大的法宝,越是如此。
飞扬简单将离鞭炼化后,此鞭已经认飞扬为主,两者有了些相融和感应。此刻,他的肉眼已经能看到此鞭,但见一道道古朴的花纹,烙印在鞭体之上,看起来灵性十足的样子,拿在手中轻若无物,而且还柔软无比、韧性十足。
“这离鞭看起来甚是不俗,但究竟怎样,还要试一试才能知道!”飞扬说着,将离鞭置于空中,一抹红芒闪过,挑剑斩在了离鞭上。
奇怪的是,两者相交,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嗯?”飞扬心下惊疑,虽然他并未如何用力,但也不应该像是斩在了棉花上一般啊?竟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究竟什么天才地宝,能炼制出如此诡异的鞭子呢?竟有一定的泄力作用。
连忙将离鞭拿在手中查看,没有一点损毁的迹象,便是连个皮儿都未曾擦破分毫。
看到此处,飞扬对离鞭的坚韧信心大增。挑剑的血光疾闪,又是连续几剑斩在离鞭上,力道也在逐渐的增加,离鞭依旧没事。最后展现出全部的实力,也没能将其怎样。
飞扬将离鞭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喜欢的不得了。忽然,单手甩动,离鞭疾速盘旋掠动,破风之声几乎难以听闻,鞭体掠过之处,虚空都好似被劈开一般。
噼啪一声,打在了石壁之上,一道发丝般的裂痕现出,周遭没有任何石块掉落,只有如粉般的细沙从裂缝中流出。
“嗯!”飞扬长长呼了一口气,心中痛快无比,这离鞭真是让他满意。心念一动,离鞭如蛇如丝一般,缠在了飞扬的手腕上,就好似女子用的饰品一样,不由又是一阵嘿嘿傻笑。
飞扬重新盘膝而坐,一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空白的玉简,放在了眉心前,神识探入其内,将千疾游龙身的修炼方法,拓印在玉简内,准备送给苏落。
千疾游龙身共计一千黑影,而飞扬却只拓印了一百个,非是他不舍得将完整功法送给苏落,而是飞扬也只修炼到了此种程度,剩余那些黑影在紫府中毫无反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辟石脉。
拓印完玉简,飞扬向着苏落的石室走去。
……
断崖宗,齐阳殿内的一间侧殿,殿中只有两人。
宗主洪正泰端坐在椅子上,坐在一旁的副宗主杨烈,为其倒了杯茶水。
两人商量了一些宗内的大事后,杨烈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道:“宗主,你让我留意的那个邪飞扬,最近出了些情况?”
“嗯?”洪正泰惊疑了一声,“怎么,他露出狐狸尾巴了?”
杨烈呵呵一笑,“那倒没有,邪飞扬十分谨慎,那个顾月阁女修也一直未出洞府,至今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又是怎回事?”洪正泰仰身靠在了椅子上,“莫非是连家修士找到他们了?”
杨烈恭维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宗主,连家修士虽然还没找到他们,不过也快了。我们要不要阻止连家修士,以免让他们搅乱了事情,导致邪飞扬丢了性命,或是失去了对此子的掌控。”
说到这里,杨烈嘴中嘶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
洪正泰看了杨烈一眼,淡淡的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那倒也没有。”杨烈神情悠然,面对洪正泰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畏惧。虽然宗内修士都非常害怕洪正泰,但却不包括他在内,毕竟他也是个堂堂的副宗主,直言道:
“邪飞扬这个人,我们已经观察他多年了,从未有过任何的异常,便是连蛛丝马迹都没有。而且,他修为进境如此之快,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啊!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
杨烈虽然说得没有那么直白,但是面对有些人有些事,说得太直白反而就是肤浅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论心机、论城府,似乎还在洪正泰之上,深知浑水摸鱼的道理,他的图谋可是大的吓人。
“呵呵!此事不要插手,一切静观其变就可以了。”洪正泰虽然摇头浅笑,但心中却多少还有些不快,又道:
“杨师弟,你虽然资质卓绝、心思机敏,但还是阅事太少,太年轻了。你可知忍字头上一把刀?你可知隐藏的越深,图谋就越大?”
杨烈闻言心中一惊,若不是对方的神色实在不像在是怀疑他,他都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尾巴露出来了。不过,表面上却是未现丝毫异相。
洪正泰冷冷哼了一声,“若我猜不错,邪飞扬必是个高阶修士散功后的重修之身。试问,什么资质的修士,能在短短几年时间晋升重元境?就算是五行之身,就算是满空穴资质,那也是做不到的。”
洪正泰来到杨烈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咸不淡的道,“杨师弟,你以己见而度人心,此乃上位者之大忌,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这种说教小儿的口气,让杨烈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心中亦是十分不痛快,强压怒气的道:
“宗主,宗泽和方显的事情已有定论,事情的是非曲折也早已清楚明白,若是给邪飞扬机会,说不定将来会是个大放异彩的奇才!你为何还要难为此子?”
杨烈一甩袍袖,站起了身形,走出几步后,有些愤愤的道,“难道就是因为宗泽和方显是你的弟子?当时的邪飞扬不过是一届凡人,他能杀掉两个重元修士吗?”
说罢,也未和洪正泰打招呼,便向殿外走去。
洪正泰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离去,双眼中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良久之后,看着殿门方向,自顾自的道:
“我的杨师弟,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低眉顺眼的重元修士了。你以为突破到了虚极后期,就能和我并驾齐驱了?哼!你若是敢这么想的话,那日后的苦头,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缓缓吐出了胸中的那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