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水滴落地的声音原本很不起眼,但是在这幽深的地牢里却被无限次的放大。
听在耳朵里就成了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安然整个头都嗡嗡作响。
她不安的动了动身体,耳边再次传来铁链哗啦啦的声音。
这时,门打开,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安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本能的,从内心深处散发着恐惧。
“然然,这几天过的可好,有没有想我。”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这声音此刻听在安然的耳朵里却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恶毒的咒语。
安然别过头去,让自己不去看那张明明是很帅却犹如恶魔般的脸。
“怎么?不想见到我,可惜啊,可惜,就算不想见到我也还是要见。”恶魔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安然的下巴,强迫她的脸转向了他这边。
“看着我。”恶魔怒吼着,脸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安然无奈的转眸,眼神在面前的这张脸上划过。
曾经,这是一张帅到让她呼吸都困难,帅到她用整个身心去爱,去为之付出的存在。
可现在,她看到的只有狰狞,丑陋,邪恶。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已经有三年了吧。”安然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墙壁上画出来一条条的痕迹。
那些代表着她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
随即,眼神又看向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那里新伤摞着旧伤,伤疤套着伤疤。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无损的。
也正是这些伤疤,证明着她这三年来所承受的非人般的折磨。
恶魔闻言哈哈狂笑起来,那张俊帅的脸上随着猖狂的笑容而落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可惜,这里太黑,安然看不到,可看到了又能如何,三年的欺凌和折磨,又怎么可能是两滴眼泪就能掩盖的现实。
“你说的没错,三年了,三年了。”
“安然,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你耗下去了。三年,折磨了你的身,又何尝不是折磨我的心。”
说到这里,恶魔的神情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眼神贪婪的盯着面前的这张脸,手指温柔的滑过她的脸颊,鼻梁和唇线。
那摸样,似乎是在看着他这辈子最最挚爱的东西,最最温柔的期待。
安然看到了他的眼神,但是却没有感动,眸子里反而划过了浓浓的鄙夷。
眸底的深处,还有浓浓的担忧。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每一次凌以墨呈现出这样神情的时候,也是他接着要用更加疯狂,更加变态的法子折磨自己的时候。
这些年来,鞭笞,棍棒,刀劈,火烧,铁烙,万蛇啃噬,这样的刑罚每一种都尝试过了,都说满清的十大酷刑很可怕,但是和凌以墨用来对付她的手段而言,那满清十大酷刑压根就是小儿科了。
果然,凌以墨温柔的眼神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最后的疯狂。
“安然,你知道么,每次加诸在你身上的刑罚都会让我痛彻心扉,疼在你的身上,却又何尝不是疼在我的心上。”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相比较于你的罪孽而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这一次我要你真正的与我感同身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个死字吐出口,凌以墨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了极致的疯狂。
“来人,让他们进来。”
话音未落,房门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三个很彪悍的男人。
安然看到这三个人,一股不详的感觉弥漫上心头,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让她来得恐慌。
“凌以墨,你要做什么,凌以墨就算你要折磨我,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三年了,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如此的折磨我,难道,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你么?”
安然已经没有了泪,因为这被囚禁的三年里,她已经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她有的,只是疑惑,是不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得到如此的惩罚,而且一来就是三年。
为什么凌以墨的眼神明明写满了痴情,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那样的丧心病狂。
难道,他紧紧是因为变、态,是因为越爱的就越是要折磨?
可,为什么她总是从他的眸光里,语气里感觉到浓烈的怨恨。
这怨恨又是从何而来。
安然没有得到答案,凌以墨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冰冷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离去。
将那三个男人和安然关在了一起,并且丢下了一句这世界上最最让她心寒的话。
“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随便玩,没弄死就行。”
安然傻了,即便是过去三年的残虐遭遇,也让她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一毫的期待。
可现在,那份期待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丢给三个别的男人,然后丢下一句:随便玩,不死就好。
“随便玩。”
“随便玩。”
这三个字犹如紧箍咒一般,彻底缠绕在安然的心上,让她仅有的一丝期望也变成了绝望。
地牢的房门关闭,里面随后传来了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布料撕裂,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安然的惨叫与求饶声。
地牢外面,凌以墨并没有马上离去,他靠着墙壁,眼睛盯着对面的石壁,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几乎充斥着猩红血丝的,手掌更是一下下无意识的垂着旁边的石壁。
那里,鲜血也是一层盖着一层,有些早就渗入到了石壁里,有些刚刚凝固,就那么一层一层的累加起来,也是控诉着,这三年来的经历。
差不多过一个多小时候,地牢里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
地牢的门打开,那三人心满意足的从里面走出来。
地牢外面,凌以墨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脸色平静而淡漠。
“老板,您吩咐的已经完成了。”
其中一个男人回答。
“她反应如何。”凌以墨淡漠的问。
“很平静,没有反抗,睁着眼睛看着我们做完了一切。”
“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老板,这女人的滋味还真不错,那小妹妹紧的,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凌以墨抿唇,那张犹如画中妖孽般绝美的容颜勾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下一刻,
“砰,砰,砰!”三声枪响,那三个男人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凌以墨,而他们的眉心都出现了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