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头恶狼,似乎在找进攻佳机。那恶狼见没扑到她,甚是愤怒,随即改变目标,径直朝穆里云图扑去。穆里云图抱着狐狸不知如何是好,只觉汗如雨下,颗颗珠水滴落在狐狸身上。眼看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她及速转身,手握仙剑,口中似在低低念诵法诀,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听“铮”的一声,那柄仙剑在半空中散发出万丈碧光,伴随着光芒,忽的一声大响,犹如猛兽狂吼,声震四野,霎那间,碧光大盛,那仙剑如破天而出,狂龙出渊,方圆十丈之内所有氤氲被逼得片刻之间全部消散,无处寻觅。只见在万道碧光之中,在那最深的绿光之处,仙剑如从天边飞来,疾射而至,冲向恶狼,声势之猛,一是无二。
恶狼似乎听到了这狂野的怒吼,凌空转头向后回望,顿时惊恐不已,想避却已不及。只顷刻间仙剑便已冲到面前,“嗖”的一声,刺入恶狼体内。恶狼丧嚎一声,说了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随即便呜呼哀哉。
见恶狼毙命,二人才得以放下惊愕之心。
穆里云图看了看半空中的仙子,又拍了拍怀中狐狸,以示安抚。
女子凌空落下,口中暗念法诀,仙剑便从恶狼体内拔出并自清污物飞回她之手。
她还没待云图开口说完谢字,便冷冰冰地说道:“你快走吧,若让师尊发现了,你就麻烦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穆里云图对她心怀感激,又不知她是谁,此刻见她要走,忙问道:“师姐可否告知真名,待、、、待日后相报、、、”说到这里不觉羞愧,自己修为不及她十分之一,哪还谈得上什么相报。
她自顾自地走着,头也不回,只是谈谈说道:“相报不必。”说完之后,又走了几步,停顿片刻,转身回道:“洛雪莹。”说完转身真走了。
穆里云图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青竹林中的背景,口中喃喃念道:“洛、、、师、、、姐、、、”不由得他脑中浮现起儿时的玩伴南宫若澜,想的正是入神,“呱”的一声,蛤蟆把他惊醒了。
天蟾翼坤“呱呱”一乐,瞅着他。他怀中抱着的那只小狐狸转脸一怒不再理他。他看得出蛤蟆的心事,故意气它,嘴里“哼”了一声,对着怀中的小狐狸道:“白狐啊白狐,危难时刻你都不离不弃,我看还是把你带在身边吧,今后有我穆里云图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你看怎么样啊?”小狐狸闪着灵动的目光看着他,却见他抬眼看着天蟾翼坤。那蛤蟆忙凌空降下,身体变得硕大,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等着云图御驶上去。
穆里云图见天蟾翼坤这样,禁不住“哈哈”笑了几声,道:“呆呱啊呆呱,原来你也是趋附之物,好吧,我就原谅你了。说罢,对着怀中狐狸道:“小白狐我把你放下,你快回家吧,说不定你的家人正在焦急的等待你呢,还有,以后不要独自跑出来了,太危险了。”
小狐狸没等他把自己放下之际,赶忙在他怀中站起身来亲了他一下,随后跳到地上对他眨了两下眼,走了。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亲给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那只离去的白狐,心中不觉一阵温馨,难以言表。蛤蟆见他愣的出神,便爬到他身旁,用嘴顶了顶他的后腰。他缓过神来看了看蛤蟆,随后爬到它的背上,喊道:“呆呱我们走吧。”不料,蛤蟆却是爬着前行,穆里云图怒骂道:“你个臭蛤蟆,你不愿意载我就明说嘛。”说罢,气愤愤的跳了下来。他哪里知道天蟾翼坤虽然会飞却不能载人而飞,不然只能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穆里云图才渐渐走回玉慈峰。刚到起居室前,大师兄郝易峰便急忙忙地拉着穆里云图往洛霞阁走。穆里云图心中疑惑,问道:“大师兄怎么了?”郝易峰焦急道:“云图你怎么才回来,师尊都找你一天了。”穆里云图听到师尊找他,吓了一跳,脸色苍白,问道:“大师兄,师尊找我何事?”郝易峰道:“掌教真人座下大弟子云溪师兄来报说在无极山魔音潮发现了夔龙的踪迹,并且魔教中人也在那里寻找夔龙。”穆里云图听到夔龙找到了,心中惊喜万分,总算很快便能为爹娘和族人报仇了,不甚喜道:“那师兄的意思是师尊打算派我去捉夔龙?”郝易峰见他这般激动,笑道:“不止派你,掌教真人让每峰各派一人前去俘获夔龙,师尊打算让你去,先则夔龙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其次由于魔教中人也在,让你去可以让你正面对势魔教,这对你也是一种历练,不过现在就不好说了,一天都找不到你,你也知道师尊的脾气。”穆里云图听到这里心中一颤,懊恼不已。
两人边走边谈,很快来到洛霞阁。一进阁,穆里云图便觉气氛不对,只见师尊阴沉着脸怒目而视,师娘和两个师姐也不敢多言,田敏儿一直跟他眨眼示意着什么,不过他也不敢多看,只是低头对着师尊。
玄慈怒道:“翅膀长硬了,想飞就飞了,一整天都不见到你人,既然飞了还回来干嘛?”
穆里云图觉得事态严重,忙跪在地上,道:“弟子有错,请师尊责罚。”“责罚?”玄慈冷道,“你何错之有啊?”穆里云图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弟子不该未经许可、、、擅自出峰。”玄慈怒道:“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在玉慈峰这十年都白待了呢,既然、、、”“既然小师弟知道错了,就请爹不要责罚他了。”田敏儿赶忙转接话茬。玄慈怒道:“住嘴,我紫微宫宫规岂是说改就改的。”田敏儿被玄慈这么一顶也不敢再多言。玄慈接着说:“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说说按照宫规该怎么办?”穆里云图吱吱呜呜地回道:“未经许可私自下山者,处思过一载。”玄慈厉声道:“既然知道了,那就从明日起到思过崖思过吧。”“可是师尊、、、”穆里云图本想解释自己今日离开玉慈峰的缘故,但考虑到师尊是只对结果看中却不管过程的,所以又没说出口。
穆里云图被罚到玉慈峰思过崖思过,但心中还是惦念着夔龙之事。思过崖无有他人,只得对着呆呱说说心里话:“呆呱,你说夔龙会不会被擒俘,它能降诛怪物鲲鹏吗,师尊会不会改变主意让我先去魔音潮,回头再罚思过?”天蟾翼坤趴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搭理他的意思。
田敏儿提着食篮子来到思过崖给云图送吃的,听他嘴里嘟叨着,不由得回道:“八成是不行的。”穆里云图听是田敏儿的声音,忙转身喊道:“师姐你怎么来了?”田敏儿佯装生气道:“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见到我咯,那我走好了。”“不是不是。”云图忙解释道,“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田敏儿撒娇道:“那你什么意思?”穆里云图回道:“我是好久没见师姐了,师姐这么突然一来,我挺惊讶地,师尊他老人家还好吧?”田敏儿娇惹着:“你心中就只有你师尊,没有师姐师娘吗?”云图忙接道:“有,都有,我日思夜想着师姐师娘师兄们。”田敏儿微微一笑,道:“这才思过几天就学会油嘴滑舌了。”穆里云图听到“油嘴滑舌”不由得尴尬一笑。
田敏儿一手提着食篮一手打开篮盖,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穆里云图探头一瞧,高兴道:“叫花鸡,好香啊!”田敏儿从篮中捧出叫花鸡给你云图,随即又从下面拿出一坛酒,在云图面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什么?”云图见是酒,讶道:“师尊不让喝酒的!”田敏儿把瓶塞打开,把酒坛放在他鼻前,道:“这不是酒,是米酒。卖鸡的人说了,吃叫花鸡需要有米酒相配才最是美味,来,你尝一口。”云图将叫花鸡放在一块石台上,犹豫地接过酒坛,看了看坛内。田敏儿催道:“你快喝呀。”穆里云图闭上眼抱起酒坛猛地喝上一口,酒到嘴里之后,他惊喜的睁开眼,眨了眨眼,咕咚咽下,用舌头舔了舔唇,品评般地说道:“酸酸甜甜的,真的挺好喝!”田敏儿乐滋滋地说道:“是吧,我没骗你吧!”穆里云图莞尔一笑,道:“谢谢师姐!”田敏儿道:“小师弟跟我还客气什么?”穆里云图道:“师姐,你下山了?”田敏儿“嘘”了一声,道:“我偷偷下的山,不然你哪来的叫花鸡和这好喝的米酒!”云图关心道:“那要是让师尊知道了,你会受罚的?”“爹才不会责罚我呢!”田敏儿随口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不该在云图面前说这样的话,忙将话风转开,安慰道:“云图,其实爹也不是真的想处罚你,他就是想历练历练你,你不会埋怨爹吧?”“师姐你想多了,师尊是恨铁不成钢,我怎么会埋怨师尊呢。”穆里云图边回答,边问道,“对了,师姐,师尊最近有没有提及过我?”田敏儿是何等聪慧之人,她一听便明白了云图想问之意,笑道:“师尊心里是一直挂念你的,你是不是想问去无极山魔音潮捉夔龙一事吧?”穆里云图尴尬一笑没有说话。田敏儿道:“本来爹是打算派你你去的,可是想到魔音潮凶险无比,更加有魔教之人在那为非作歹,爹担心派你去会危及到你的安危,所以借故没让你去。不过在这思过崖之上也不失为一种好的修真之处。”穆里云图道:“师尊处处为弟子着想,弟子感激于心。那玉慈峰派谁去的?”田敏儿莞尔一答:“姐姐去的。”云图喃喃道:“芷儿师姐,去了多久了?”田敏儿回想道:“你上思过崖的第二日掌教真人就让各峰派人下山了。”穆里云图问道:“师尊怎么没派大师兄去?”“大师兄有很多事要替爹做的,他哪有时间。”田敏儿安抚道,“小师弟,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在思过崖修行吧,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穆里云图不舍得让田敏儿离开了。
思过崖上一待,几个月过去了。中途田敏儿、田玉蝶以及郝易峰等师兄弟们来过几次,穆里云图向他们打听过夔龙一事,他们说夔龙栖身之处已找到但有魔教中人横加阻拦,估计还需一段时日方可捉到夔龙。穆里云图听后心中捉急,心想:“思过崖素日里也无人前来,夔龙之事也不知究竟如何,不如偷偷溜下山去帮助师姐他们擒俘夔龙。可若是被师尊发现我偷偷下山,我就死定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若一直在这待下去,我比死还难受。”思前想后,许久,穆里云图才下定决心要偷溜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