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尸体,凌乱的散落。腥臭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战场。
“我在哪里?”宁凡望向四野,艰难的爬起来,浑身的痉挛与酸痛仿佛刚才自己参与了这场战争。
盔甲上,脸上,发丝上的血迹甚至左肩上的伤口仿佛都在告诉宁凡,的的确确的参与了这场战争。
“快点,那边还有伤员”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向宁凡这边走来。
“是我们的兵”领头的将领说道。
“将军,我认识他。”后面的一位再次确认宁凡的面孔后说道。
“李默,你小子的命可真大。”目前为止,你是第十位幸存者。认识宁凡的士兵说道。
宁凡看向这边战场,再看向这一群人。
“大家别都站在这里,去看看还有没有伤员。”为首的将领说道。
“兄弟,你有伤在身,我先让人带你回军营疗伤,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我们一定要挺住。”
将领看向宁凡,沉重道。
“苏烈,既然你认识他,那你就把他带回去可好?”将领看向那个说认识宁凡的人。
“好呢。”本就扶着宁凡的人回答道。
而后将领便随着其它士兵一起去找其它剩下的人。
“这是哪里?”宁凡看向这个被将领叫做苏烈的人。
“你是怎么了?”苏烈看向惊讶的看向宁凡。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是不是脑袋被马踢着了?”苏烈打趣道。
“我是真的记不得这是哪里了?”
此前宁凡记得自己好像出生在一个叫魔原森林的地方,自己从小到大都无忧无虑,只需要练习打猎。
后来来了一群商人,然后自己……
直到与苏烈走到营帐,宁凡的脑袋里只剩下自己出生在一个叫魔原森林的地方。
“真不记得了?”苏烈笑道。
“也不需要记得了,明天敌军的援军就到了,十万大军。”苏烈不无遗憾的说道。
“到时候我们只有一万大军,后面是我们重要的郡城,作为士兵,我们要么死守城门,要么战死沙场。”
宁凡看到苏烈沉重的表情,不再问询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这样至少不会再有什么牵挂。”苏烈勉强的笑道。
……
虽然外面的战争还在持续,但群城里的粮草还很足够。
夜晚很快便到来了,所有的士兵在城门集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大家都知道明日将有一场死战,反而并不再感到沉重,也许即使在难受也不能在军中表现出来影响其它兄弟的心情。
“兄弟们,明日,我们将有一场死战,明日过后,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朋友,明日过后,我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乡,现在,我想问大家,怕不怕?”城门上,一位将军英姿勃发。
下面的士兵异常安静的聚集在一起,将军的声音传得异常远。
“不怕!”
城门下的士兵异口同声。
“好,我敬大家一杯,今天开始,战友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战友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熬过明天的战士,回到家乡的战士记得向同乡战死沙场的战士的父母问好,能帮忙的一定要像帮自己父母那样不遗余力。”
城门上的将军振振有词。
但对于明天是否能存活下来,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有信心。
只需一天,己方的援军也会赶到,朝廷下达的命令是死守城门。
下面的宁凡望向城门。
“苏烈,我有个想法,或许能让更多的人幸存。”
宁凡依旧望着城门上的将军,一边与苏烈说着。
“你说说看?”苏烈饶有兴趣的向苏烈问道。
“今晚我想火烧敌军粮草和营帐。”宁凡看向苏烈。
“李默,我看你小子不只是失忆了,脑子还不清醒吧。”
苏烈有些生气。
“像你这样的伤员只需要在后面做补给,如果我们胜利了,你便可以活下去,到时候跟随军队回到朝廷,便可以查自己的身世,如果我牺牲了,记得帮帮我的父母,给我的妻子说,趁她还年轻早日从新找个好人家,是我对不起他。”苏烈显然是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我说,你能别说丧气话?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宁凡笑骂。
宁凡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反正觉得可以一试,便拖着苏烈向城门走去。
此时的城门下已经的士兵已经分散开来,同乡的士兵,相互倾诉着家乡的风景,家里的妻儿子女。
有的人谈及感伤的事情,心里明明难过得很,脸上却依旧大大咧咧的笑着。
“哦,你说你有信心?”刚才在城门上宣讲的将军看着敌军的军营的地图道。
“你看,粮草在这最中间,敌军呈圆形分布,想要潜入都已经很难了,况且还要进入敌军军营最中央的位置。”将军不以为然,转过头来看向宁凡。
“更何况你还是个伤员,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大敌当前,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将军此时的心情也并不乐观,自古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哪怕自己也并不能例外,因为这是战争。
“将军,不管你同不同意,请把敌军的军营分布图借我一观,今晚我一定要一试。”宁凡目光坚定的看向将军。
将军也瞪大眼睛与宁凡对峙。
“你可知此前我已经派遣过身手敏捷的将士去敌军内部捣乱?可是那之后第二天敌军战前叫阵便将他的头颅扔向我军,以至于我军军心不稳,那一仗大败。”将军转身,不再与宁凡对峙。
“你出去吧。”
将军背向宁凡,右手朝背后一摆。
“可是,将军!”
宁凡有些不甘心。
“军令如山!”
将军不再多语。
“请”将军旁边的副将将苏烈与宁凡带出去。
“你理解一下将军,上次派遣出去扰乱敌军军营的便是将军的亲弟弟。”为此将军不知有多懊恼和后悔。
说罢,副将便回到之前的营帐。
“早先便给你说了,此事不可行,你非不信,现在知道收手了吧。”苏烈摇头。
话音刚落!
……
将军的军营里便又出来一个四肢粗壮的人向宁凡与苏烈走来。
这个人,苏烈也认识,是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么多年一直跟随将军四处征战。
“刚才是你们给将军提的意见吧。”来人向宁凡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显然粗壮的男子并没有给宁凡回答答话的机会。
“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敢做出如此决定,我敬你是个真男儿,这是敌军军营的分布地图。待会儿我会叫人将敌军的盔甲拿给你,你且先随我来。”四肢粗壮的男子将宁凡领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
苏烈跟随着宁凡到了这处隐蔽的地方。
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比一般人身材高一些的将士将敌军将士的盔甲送到宁凡处。
“将军叫你天色再暗一些再去。”送盔甲的将士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