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应战,仅余六人,尉秋不妥,雁冰遂愿。】
觉罡被逐出师门后,仍以修道僧人自居,创立金刚寺,斩妖除魔,普度众生,受世人拥戴,后得几位仙道大人物说情,加之济空方丈本就爱才,由于自己的方丈身份而不得不为,他见觉罡虔心向佛,从不忘本,又因觉罡只是学了金刚罩残卷,渐渐不再追究,但遵照祖训,不再认觉罡为梵灵寺弟子,两寺弟子同出一脉,却素不往来,形同陌路。
觉罡听闻师父济晦因己受罪,打心眼里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可为了师父济晦,也多次认罪伏法只求济空对济晦开恩,济空方丈绝情,从不见他,觉罡性子本就刚烈,经此番事,那性子更重了几分。
“觉罡方丈刚烈执拗,认准的事情不依不饶,若拒了此贴也是不妥,况我太虚门百年来日渐兴旺,但弟子们多自己悟道清修,有此番比试对那些弟子尊我太虚,勤勉修道也算有益处。”玄萧道长道。
“既然如此,摆擂一事势在必行,那我等就商议一下应战人选吧。”玄真掌门总结道。
“让我上吧!”
一句不和谐的稚嫩童音打破了原有气氛,正是一路狂奔而来的雁冰。
“未经请示,随便闯入,你越发不像话了!”玄一道长厉色道。
“弟子未尽职责,使雁冰闯入,请师父治罪。”随后匆忙进来一人,是大弟子羽晨。
玄真掌门看了看,说道:“这雁冰调皮滑头的心性,我等皆知,羽晨,你且下去吧。”
“我不是胡闹,我现在可厉害了,一掌能把这……么粗的大树拍碎!”雁冰用手比划着,形象之极,满脸认真,不似调皮。
“说的像是真的。”玄宇道长见了说道。
“是真的!是真的!大黑泥……不是……那个尉秋都看见了,说能比得上羽旦师兄了。”雁冰直点头,欲争得认可。
“你施一掌,让我等瞧瞧。”玄弈道长心思缜密,微笑善面,对雁冰所述十分感兴趣。
“好!”
雁冰说罢,凝神提气,双手结印,信心满满,一掌拍出!
殿内一片寂静,甚至静的可怕,其实静的尴尬,不是道长们也吓傻了,而是这一掌拍出,好像有模有样,却是,什么都没有……
玄一道长实在是坐不住了,怒道:“你这捣蛋心性何时能收敛?师父与你师伯们还有要事相商,你却来这里胡耍,回头看我治你!”紧接着冲羽晨使了个眼色。
羽晨会意,抱起雁冰出去。
雁冰大急,俩腿儿乱蹬,大叫道:“弟子没捣蛋,是真的,是真的!师父……掌门师伯……你们都不信我么?可以问尉秋啊,问尉秋啊……是真……真……”
雁冰被拖出去了。
雁冰被拖出殿外后,刚被羽晨放下,依然浑身是劲,一溜烟儿又朝着摇光峰去了,这不是别的,乃是自己修成了自认为的神功,急着找公上克报仇去了。
殿内重回正题,按照对方人数,也决定由七人应战,只是一个难题摆在眼前,门中现仅剩六名正式弟子,其他人都下山办事了。
“要不就调回一人,以应此事。”玄宇道长道。
“不可,那几名弟子均有要务在身,又相距甚远,怕赶不及了。”玄甫道长道。
“不如叫尉秋应战吧。”机智灵活的玄弈道长出着主意。
玄甫道长摇头道:“尉秋那孩子倒是不错,但他并非正式弟子,不论胜败与否,料想觉罡那性子定不同意,会说我们小看了他。”
“那就让雁冰顶上吧,七人对战,我太虚门若全胜,怕是太不留情面,看雁冰方才神情,加之尉秋已经看到,待我问问尉秋,是否属实。”玄宫道长道。
“雁冰入仙才不到半年,实战经验更是全无,如何与人相斗?”玄一道长担心雁冰,当然不同意。
玄宫道长自有道理,继续道:“雁冰愈发骄纵,是时候消消锐气,修道艰辛,叫他历练一下也好,况且……”
“不可!”玄一打断玄宫的话,依然坚持己见。
“嗯,确也有道理,师弟莫要担心,有我等在场可保雁冰无事,修道者早晚得独自面对这修道界争斗,雁冰机灵,他们点到及止,应对一下,况那上古神体可不是轻易能伤得了的。不过,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详细对阵情况,于整体、于雁冰皆有益处。”玄弈道长思量道。
“我看不必,那觉罡本就学个残卷,几个徒弟又能强悍到哪里去?依我之见就按照长幼顺序即可,叫他输得心服口服,也显我仙道大派风范。”豪爽的玄萧道长已经略不耐烦地说道。
玄真掌门总结道:“好罢,就依诸位所言,看雁冰方才样子,若不使上台,定会胡闹不止”,转头对玄一道:“修道也要讲求实战,此番正是良机,也好叫他知道自身差距,将来努力修炼。”
玄一道长还要争辩,而其他人已起身欲去,思想一下,终未出口。
晚饭过后,玄一府上,雁冰住处。
雁冰正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是因为众师伯不信他,去找公上克报仇也没寻见,却得到他早已下山去的消息,而公上克的那几个跟班,也都没了踪迹。
“哎……练成神功,却无处可施,这也许是修道者最大的悲哀了吧?”雁冰稚嫩的脸庞现出一丝老气横秋,奶声奶气地嘀咕着,却听房门“吱嘎”一声打开,正是师父玄一道长走了进来。
玄一道长也苦闷着脸,无奈地将今日太虚殿上决定的事宜告知雁冰。
“太好啦!弟子还正愁有劲儿使不出呢,看我到时候一掌拍了他。”雁冰听了能上场比试,兴奋地道。
“你这娃儿,不知天高地厚,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口出狂言。”玄一道长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又担心起来,对雁冰叮嘱道:“到时你定要小心为上,一旦不妙,就败退下来,知道么?”
“哦……”雁冰闪烁着清澈的小眼睛应着,心中却想:“打擂台嘛,不都是要争胜么?哪有自己要败的道理,岂不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