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帐内,曹操命人备了些酒菜,众人分次坐好。高杰因伤势未愈,华佗嘱咐不得饮酒,便以茶代酒。茶是高杰根据后世的喝法弄得,而不是汉代的茶,汉代虽然也有茶叶,但他们弄出来的茶,高杰实在没办法喝下去,那哪里是茶啊,明明就是杂烩汤。宴中,高杰见到了周瑜打黄盖中的主角之一,黄盖,未来的小霸王孙策,孙伯符。程普,祖茂,韩当几人。
酒宴过半,高杰感到越来越疲惫,毕竟伤势还未痊愈,而且一路行来,虽然坐在马车当中,可毕竟这时候的马车根本没有减震的装置,官道也只是修得稍微平整的泥路,虽然在车中塞了很多棉布,但依旧十分颠簸,所以高杰此时便有些支撑不住。只是碍于曹操等人正在兴头,不便离席。只能苦苦强撑。
好在没过多久,曹操就发现脸色惨白的高杰,得知情况后,便草草结束了宴会,派人带高杰回去休息。
第二天,高杰中午才醒过来,换了药膏后,走出大营,看着雒阳方向,纵然隔了数理,依旧感觉热浪扑面而来,不觉微微叹息:如此大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熄灭。在大营外矗立了一会,才摇头走进营内,练了一会五禽戏,便有士卒来报,曹操有请。当即便往曹操营帐走去。
进了帐内,看到孙坚也在,对二人行了一礼,便坐在边上的座位上,等待曹操说话。曹操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道:“今日收到本初等人书信,言众人正在向雒阳赶来,不日便可到达。文台,子文,如何看待此事。”
孙坚道:“这些人,当初让他们攻打董卓,一个个都按兵不动,如今见雒阳有变,想必已经打听到那董卓放弃雒阳,撤往长安,便急不可耐的赶来,呵呵。”高杰摇头道:“如此名扬四海的机会,那些人这么可能不来呢,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看到被烧成废墟的雒阳,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孙坚道:“能有什么表情,反正董卓已经被打败了,联盟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必是载歌载舞吧,这些人,可曾有人将我大汉江山放在心里,一个个都只顾自己的利益罢了。”
曹操见两人越说越来劲,便打断道:“好了,文台,子文,既然他们要来,我等也阻止不了,也不可能阻止,不若想个办法,集结所有联军,一同西进,攻打长安,毕竟,陛下还在董卓手上,我等结盟的目的还未全部完成呢。”
高杰看着一脸期待的曹操,心中一叹,这便是后世称为乱世奸雄的曹操么,为何现在还如此天真,竟然还对那些诸侯报有希望,这真的是后世众说纷纭的大奸雄么。当下劝道:“孟德兄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最好,正如文台兄所言,这些人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只顾着提升自己的声望,扩大自己的地盘,对汉室忠心耿耿的,没有几个。”
曹操摇头道:“其他人我不知,但袁绍,袁本初,我自幼便与他相识,后更一起共事于何大将军,深知其对汉室忠心耿耿,方才推举他做联军盟主,而他之所以不起兵,乃是因冀州刺史韩馥忌惮于他,使他粮草不足,不得不驻守河内。等他与我等会和,只需资助他些粮草,他必定会号召众义军出兵长安,你二人不必担忧。”
高杰闻言,本欲开口再劝,但见曹操一脸希望,不忍揭开,只是底下了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得益于后世,自己深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对于三国中很多人物都有些了解,虽然时隔已久,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对于袁绍之类重要人物,高杰依旧清清楚楚。在高杰看来,奸雄这个称号,应该给袁绍才对,当初,曹操还在踏踏实实做官时,袁绍便已经在结交各种人士,畜养亡命之徒,之后更是向何进献策,召集董卓等人入京,借此消灭十常侍,才有了后来讨董之事。而在讨董时,不出力也就罢了,董卓跑到长安后,其不思追击董卓,就会汉帝,反而想立幽州刺史,汉室宗亲刘虞为皇帝,想皆自己义军盟主之位,拥立新帝,立从龙之功。若非那刘虞拒绝,只怕三国历史早就被改写了,后来,其垂涎于富裕的冀州,不顾韩馥的恩情,暗中勾结公孙瓒,言欲与其共分冀州,让公孙瓒攻打韩馥,韩馥惧怕之下,便把冀州拱手交给袁绍。之后,公孙瓒派人来说先前平分冀州的事情,袁绍却又果断拒绝,并派兵假装董卓士卒,杀死公孙瓒的使者。
这一桩桩,一件件高杰只看到了袁绍的野心,没有看到他对汉室有一丝的忠心。孙坚见高杰沉默不语,亦一言不发,曹操见二人沉默,张嘴欲再说什么,忽听帐外一阵喧哗,三人对视一眼,便欲出帐观看,夏侯惇突然跑了进来,兴奋道:“孟德,下雨了。”几人急忙出了营帐,果见下起了细雨,雨虽小,但看样子,不是短时间便会停下来的,而众人之所以兴奋,除了雨水可以熄灭雒阳大火外,也是因为虽然隔了很远,但雒阳火势太大,导致大营内酷热难当,而下雨导致温度下降之固。
曹操看着渐渐增大的雨水,仰天呐呐道:“莫非上天亦不忍我汉室受此大难么,固才降下甘霖。”雨势渐渐增大,到了夜晚,便由细雨变成中雨。这场及时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才渐渐停息。雨势方亭,曹操孙坚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数百部下赶往雒阳,高杰也让田威架马车跟去。
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洛阳城外,果然见大火已经被雨水浇灭,派人前去打探,地面亦不再烫脚后,众人便进入雒阳城中。高杰坐在车架上,映入眼中的,便是一片乌黑的废墟,曾经繁华至极,人口上百万的东汉都城,如今却被大火烧成了废墟,鼻中传来各种烧焦的味道,以及烤肉的香味。四处随处可见被烧焦的尸体,有各种家禽,家畜,老鼠之类,以及众多人形的焦炭。看着这宛若人间炼狱的雒阳城,三人都阴沉着脸,双手紧紧握拳,孙坚更是一拳打在一处墙上,竟然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击倒,一股灰尘扑面而来,三人却都没有躲闪,孙坚齿间蹦出董卓的名字。
在曹操和孙坚的带领下,两人顺着曾经的记忆,来到了皇宫前,那曾经富丽堂皇的大汉皇宫也变成了废墟,曹操和孙坚跪在地上,眼泪不断冲涮这满是灰尘的脸,高杰看着痛哭的两人,亦感到一阵难过,虽然从来没有到雒阳,但也知道,作为大汉都城,人口百万,未央宫更是经历十几位汉帝建造,两百多年来,最为优秀的工匠不断精心雕琢,如今却只剩下焦黑的残垣断壁,纵然是自己,也感到一阵阵心痛,何况土生土长的两人。
曹操两人跪了很久,知道天色黑尽,方才起身,两人同时一个踉跄,身边亲卫急忙扶住,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命士卒在城外扎营,有派人前往原来的大营,命其余士卒赶来,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曹操孙坚两人亲自带士卒整理皇宫,至于皇宫外,实在是没有办法,雒阳城实在太大了,虽然有数万士卒,但出去防守的,纵然全部派去整理城池,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弄好的,只好先整理皇宫,等待联军前来。高杰只是让满宠带山阳士卒前去帮忙,自己则待在大营内,看着孙坚离去的身影,高杰不由有些皱眉,记得三国演义中记载,孙坚似乎是在雒阳城中找到了传国玉玺,之后被袁绍知道,其索要不给之下,便让刘表攻击孙坚,最终孙坚便死于刘表部下黄祖之手。只是,高杰觉得这历史与三国演义相差颇大,高杰曾经了解到,天子有六玺,都是刘邦打造,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传国玉玺,那么,孙坚还会捡到传国玉玺么,若是没有,那孙坚有为什么攻打刘表,最终死在刘表手上呢。高杰百思不得其解。
三日之后,曹操等人将皇宫整理的差不多了,高杰也没有听到孙坚捡到传国玉玺的消息,而其他诸侯,也终于到来,高杰一想到即将见到东汉末那些名留史书的诸侯,便感觉心中莫名兴奋,只是一想到袁遗得嘱托,又感到十分愧疚,然而,不管高杰兴奋也好,愧疚也罢,袁绍等人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