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乘氏

数日后，高杰一行离开山阳，进入济阴郡，高杰派人前往其治所定陶，持袁遗命令转告济阴太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盗贼猖獗，特地让高平带队，率一百骁锐营轻骑前去。而后与陈季带其余人准备走乘氏，成阳，鄄<juan>城，咸城，直达东郡治所，除了补充粮草，皆不准备停留。陈季前日已经追上来了。一路所过，荒无人烟，破村残庄，比比皆是。高杰微微一叹，记得曹操曾写过；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如今看来，恰如其分。陈季怒道：“这些太平乱贼，实在可恶。那张角，还说什么天下大吉，为民造福呢。真是罪该万死”高杰摇摇头：“如今朝廷昏庸，天灾人祸，频频发生，百姓苦不堪言，固而其起兵造反，方才有如此多人景从，只是其志大才疏，不能掌控全局，以致黄巾军良莠不齐。再者，其虽谋划多年，然而机事不密，仓促起兵，筹备不足，若是能攻破城池，自有粮草军备，然而一旦受挫，其必粮草困乏，为补充粮草，士卒，亦只能向各乡里百姓中掠夺。方才造成如此情况。”陈季愣了一下，道：“阿杰，你莫非还同情张角，太平道众？”高杰还是摇头：“之前或许有，因其麾下皆是如吾等一样，乃是普通百姓。然兄长亡后，我方知道，既然我已经站在其对面，那么其便是我的敌人，敌人，便不值得同情。”陈季又问：“那你为何又阻止府君坑杀其众。”高杰道：“如我所言，战场之上，只有敌我，固而杀再多我也不会在意，然而其既然已为俘虏，便不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再者，你看，这些村子，多则百余户，少则数十户，多为其所裹挟，若是全部杀之，平定叛乱后，各州郡还剩几人。”陈季道：“死上一些人又怎样，只要修养十数年就好。况且，这些是朝廷该担心的，我们只要杀敌立功就好了。”高杰看着陈季道：“阿季，难道你以为，平定太平道这乱世就结束了么？”陈季惊讶问：“额~~除了太平道，还有谁会叛乱么？”高杰不答。双眼望着远方。很久后，陈季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才是刚刚开始。”陈季身体一震，看向高杰，张嘴还想再问。高杰却有些意兴阑珊。不再言语。陈季内心中莫名生出一阵惶恐。数日后，高杰等人行至乘氏县境内，高平已经再此等候，高杰见其中十数人受伤，多数身上都带着血迹，皱眉道：“遇到贼寇了。”高平点点头：“恩，但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定陶，黄巾贼寇还在围城，我等趁夜间偷进城中，将文书呈给了济阴太守，这是其开的文书，他还希望我们能出兵相助，帮他击败贼军，我没有答应，只是说会向都尉汇报，出来之时惊动贼寇，其一路追杀，我一怒之下，便回军将追兵全部杀死了。”高杰点点头，道：“敌军有多少人。”高平回到：“尚有万余，城中亦还有数千士卒，应该能守住。”“唔，我等先去乘氏，救援之事，稍后再说，你先回去休息。”“是。”高平转身正欲下去。这时又斥候来报，乘氏县外有两军交战，一方为黄巾贼。高杰精神一震，道：“如此，阿平，你去命陈季率骑兵现行，看情况，若情况紧迫，可随意行事，我率其余人随后赶来。”高平回到：“兄长，我也想去。”“额，你不用休息么。”“不用，正觉得杀的不够。”高杰看着高平，自从袁时死后，高平性子渐渐变了，本来自幼跟着高杰，被高杰影响，对人待事谦和沉稳。而今却有些嗜杀，尤其对黄巾军，脾气也渐渐变得暴躁。叹道：“嗯，你跟阿季一起去，但是记住，降者不杀，否则军法从事。”说道后面，语气便的严厉。高平点点头，只要能杀黄巾贼，其他都无所谓。陈季与高平率骁锐骑兵现行出发，高杰命令骁锐营步兵全速前进，余下两千郡兵由其军司马统领，紧随其后。至乘氏城前，陈季与高平率军在此等候，便问什么情况。陈季上前回答道：“有两军在城下交战，其一会黄巾贼，约万五千人，与其对战的却非乘氏县卒，倒像是义军，约二三千人。”“义军？”高杰奇道。义军，并非朝廷编制。而是由郡守或刺史发布公文，临时招募士卒，而后一些人便召集人手，挂靠在郡守或刺史名下，为其征战。如刘备就是。高杰的骁锐营按理说也是义军，只是因为袁时是山阳郡守袁遗的儿子，所以他们一直都没当自己是义军，而后高杰被任命为都尉，骁锐营自然也成了官军。高杰纵马登上一处山包，想战场内看去。果如陈季所言，那支义军在黄巾军中左突又奔，杀的黄巾军军人仰马翻，尤其是义军首领，十分悍勇，手持长槊，率部众直奔黄巾军中营。黄巾军竟无人能挡，那黄巾军首领见此，也是大怒，一拍胯下战马，提刀向义军冲去。其亲卫紧随其杀向义军。双方激烈的碰在一起，两位首领势均力敌，双方杀的天昏地暗，然而义军毕竟人少，渐渐落入下风，义军首领见情况危急，手中长槊连连挥舞，将黄巾军首领击退，而后大喊一声，便不再理会怒冲上来的黄巾军首领，而是率军突围，他似乎发现靠近城门的敌军众多，也便没有想城中突围，而是向城外，也就是高杰等人放下冲来。看到这里，高杰皱眉道：“不管如何，其既然与黄巾贼寇交战，我等自应救之，传令，骁锐营结阵，赵义负责接应义军。赵义乃是两千郡兵的四位军司马之一，高杰见他悍勇，便让他掌管二千郡兵。随着高杰令下，骁锐营便动了起来，只见重步兵持盾了立在最前面，重骑在其后面，准备冲锋，轻步兵这又其后，轻骑护卫两侧。那义军首领好不容易率部冲出黄巾军的包围，冲过山包，忽然发现前方有军队列阵，大惊，直到看见其中写着山阳，袁，高。等旗帜，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郡兵，虽奇怪山阳郡的士卒怎么会进入济阴，但此时情况危急，容不得他细想，便纵马之阵前，大声问道：”诸位可是山阳郡兵。“陈季回道：”正是，尔是何人。“那首领大喜：”吾乃乘氏人氏，李乾，吾城被贼军围困，吾召集门客讨贼，不想贼军势大，吾被其击败，贼军尚在追击，望贵军施予援手，李某感激不尽。“陈季道：”既是义军，请从侧面过，勿冲撞吾阵，后面自有吾军接应。“李乾道：”如此多谢，只是贼军甚众，还请小心，若是不敌，吾等愿一起抗敌。“高平在一旁道：”哼，区区贼寇，岂是吾骁锐营之敌手，汝速速通过，看吾等剿灭贼寇。“李乾闻言不悦，其刚被黄巾军击破，如丧家之犬，然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官兵，看其人手，还没有自己人多，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张口正欲提醒，但看这说话之人如此无礼，便闭口不言，默默从侧面通过，而后骁锐营变将道路堵上。李乾对左右道：”命所有人不要休息，持戈以待，一旦这支部曲不敌，吾等便一同上去相助。“左右领命而去。李乾则骑马上高地，仔细观察，准备一旦骁锐营不敌，好率部顶上。此时黄巾军首领也发现了骁锐营。大惊，还以为中计，结果发现伏兵不过千余，而四周除了几个小山谷，也没有其他可以藏兵的地方。暗想，如今济阴个县都有吾军，哪里冒出来这一支部曲，高杰在义军过去后就把所有旗帜全部收起来。不过，纵然是伏兵有怎么样，区区千人，加上先前那伙，也不到我军一半，怎么能打过我，哼，击破他们，乘氏就是我的了。便命部众压上，自己也冲了上去。李乾刚上到山包，就看到无数黄巾军像骁锐营冲去，暗暗担心，突然骁锐营从中飞出数百只短枪，黄巾军迫不及防，最前面的纷纷被刺倒，而后骁锐营的盾阵突然分开，一排排步兵冲到缺口处，手中劲弩向黄巾军射出利箭，只见其阵前一空，竟无人还能站立。那贼首楞住，看着前面满地尸体，吞了吞唾沫，发现其他部众畏缩不前，怒道：“上啊，怕什么，劲弩填装时久，此时肯定没有了，还不上去，等人家装好了再上么。黄巾军闻言，将信将疑，但摄于首领威严，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却没有发现，他们的首领一动不动，没有如往常一样跟他们一起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