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原来感情是不能用思想强制的
“Waiter帮我给那边那桌送瓶Whiskies”安然按所指方向看去,火辣,妖艳,身材个顶个棒……
“嚓――”四周照明的大灯一瞬间全部打开,本被笼罩着一层昏暗、五彩、迷离薄纱的墨日,顷刻袒露在所有人面前,台上的DJ茫然的望着四周,寻求答案。红翘半跪在钢杆边,被白光打断了接下来的动作。“怎么回事……”人声喧闹,正在尽兴享乐、宣泄、狂欢的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扫了兴致。“检查!”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由门口进入,张也走过去侧耳说了什么。
检查?来墨日这么久,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安然疑惑。突然,想起什么,看到那边正对客人连说抱歉的张也,她沉思片刻,默默将自己往后移了几步,借助前面几个人的身影退到后面光线较暗的位置,一步、两步......迂回上了二楼,而后快速的冲上三楼。
韩以城将手里的纱布在腹部绕了一圈又一圈,打结。手突然停在空中,思绪被扯远……
“救救我!”衣服被扯的破了口,头发盖住了整张脸,声音哀怨但依旧拼命向前攀爬的身影……
全身无力后倒在他怀里的身影……
阳光轻洒,站在窗前的身影……
……
而后将换下的纱布重重的丢入垃圾桶,套起衬衣.
“哐――”有人突然冲进来,警觉的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手摸向腰后,以至于都来不及扣身前的扣子。
“快”神色匆匆的她突然闯入,直接走到书架前打开暗门,“警察来了。”对于安然的话,他无动于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上来检查呢?发现你的伤呢?”时间紧迫,安然直接上手拉拽,把他推进房间。垃圾桶里纱布上的血渍赤裸裸的漏露在那,安然一个弯腰,拎起它把整个垃圾桶塞给他,快速的环顾四周,然后按下开关。
房间那头没有开灯,昏暗的他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望着他,明明那么近却感觉那么远,真实的他就像此刻眼前被一片黑暗笼罩的他,神秘,危险。自己的生活也即便黑暗不堪,但她还是奢望走向那片梦寐的光明,她渴望正常的生活,正常的过日子,那十九年的生活,她活够了,为了还债,她错失了太多,童年、朋友、还有梦想……
“唰――”两边的木架缓缓合拢,黑暗中伸出的手抓住了她的左手,一拉,她踉跄几步,倒入他的怀中,门合上了。
掉落的垃圾桶来回摇晃,只是他们,好像时间禁止一般……
“扑通扑通……”心房的声音清晰无比,敞开的衬衣,她的脸就这样贴着他的胸膛,被他搂在怀抱里温暖,舒适。她好像被什么包围了,幸福?快乐?那种感觉虽然陌生但让人贪恋……
脑海的一切假设,一切理智瞬间崩塌,原来,感情不是能用思想去强制的。
安然没有推开,因为她的心已经沦陷,他把她抱的更紧些,就像是下一秒,他们就要回到不同的两个世界。安然闭上双眼,她不想再去想所谓的未来,所谓的距离,所谓的——危险!她只想贪婪这一次,就一次......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感受他胸前起伏的心跳与炙热,他低头,即便昏暗的房内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就想低头去看清她的模样。
“咔――”屋外的灯光像是一把利剑,破开了这片黑幕,安然一惊,惊醒了自己的梦,她一推,推开了他的身躯。
“安然?”张也惊诧,她何时在这里?
安然强装镇静,蹲下收拾被打翻的垃圾,没有理睬张也的发问。
“来警察了?”韩以城扣着扣子走出这昏暗的房间,张也看了一眼在收拾垃圾的安然,应声点头。
“有人举报,不过刘警官也只是走个过场。”
“知道是谁吗?”韩以城厉色
“知道!”张也沉静的回答道。
“知道怎么做吧?”韩以城面有愠色。
“知道!”这段时间确实墨日变的有些不太平,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也确定一点,他隐藏不了多久了!
“老刘那里......”韩以城话虽未说尽,但张也自是懂那意思。
“是!”全部的对话安然都听在耳里,所以——那些警察只是来走个过场?想到刚刚自己惊心动魄急促不安的样子安然懊悔不已,难怪,她跟他说警察来了,他却无动于衷!
“我……我先下去了。”刚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愚蠢之极,这么渺小的自己居然还想要去保护他?羞愧的她一直低着头。
“等一下!”韩以城拦住她,一个眼神示意,张也识趣的出去了,他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一脸坏笑下了楼。“你自己看。”韩以城指着自己的伤口,安然微微抬眼,白色的衬衣映出了红色的血印,像纯白的雪地掉落了一片红色的秋叶,那么夺目。
是自己刚刚抱太紧了?
“你……怎么样?”眼神中的不安无法掩饰,他却笑了,再次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安然,怎么办,和我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耳边的低诉认真又有些悲伤,像是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呼唤。安然挣扎的身躯片刻后安静下来,他诉说的正是她一直担心的,可是,心却不由得走近他,一步,两步……
“那……会死吗?”安然靠着他的肩。
“会!”虽然不是一定的答案却是最坏最真的答案。
“那你会和我一起死吗?”她突然变得冷静。
“不会!”安然的心一紧,“因为,我会比你先死!”
心房的大门瞬间被打开,心底的悲伤与黑暗全部驱散,彷徨、害怕、犹豫、退缩……全部散去。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原来爱情不会等你有所准备,原来感情不是日积月累,一个眼神,不过如此......
安然解开他的扣子,她的脸有些绯红,虽然极力的想要表现出镇静的样子,可是微微发颤的手早已出卖了她。血将纱布的最后一层与肉粘连,她及其小心的摘掉它,伤口果然有些撕裂,结痂处的几道裂横里溢出血来。镊子夹起棉花,药水一沾,白色的棉球吞噬药水瞬间让自己变得暗红。她只是轻轻的在伤口一沾,动作细致,深情专注,反而他坐在床边很是享受的望着她,但却在注视几秒后他收起了笑容。
“我没有开玩笑,爱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包括我爱的。”他抓着她的手。
“嗯。”没有质问和反问,没有彷徨沉默,她只是轻轻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