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风雪季,北风不住的吹袭。宽阔的大道上已被大雪覆盖,但在这茫茫荒野中却仍有一瘦弱的身影顶着风雪前行。
前方隐约现出一座巨大的城池的身影,在风雪中岿然不动。临近夜幕,城下喧嚣的兵营中钻出一个穿着破夹袄的老兵头,只见他咬着烟杆向着田地里走去。
他以前是老实巴交的农夫习惯在田地里撒尿。
话说这兵头说大不大,但也管得了手下三十几号人,但这三十几号人还包括伙夫杂役,手底下的兵也是三成老七成新今年新兵好巧不巧还差一个够数。
嘴里正抱怨着“嘿,这老天爷也赶巧!”
但是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轻响传了过来,像是什么东西倒了,身为在战场上走过几遭的老兵,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提上裤子,跑过去向那儿一看结果竟然是一个人。
只见倒在地上的像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仔细一看可以认出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颇为端正,那里是什么贼兵。
“哎哟,额滴个娘唉!”
连忙走过去扶起这人,见他还活,于是拍了拍他的脸蛋。“娃子,还听得见咱说话不?”
“吃,吃的,嗯,我来当兵的,快给我吃的。”迷迷糊糊的说完这话就又饿晕过去了。
这老兵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玄乎“莫非老天爷知道我队里还差一个,专门给我送来的?”
只见他默默的念着,然后将手里的烟杆往腰带里一插,然后背起他想着兵营里走去。等到了兵营冲着喧嚣的房子喊道“小六,赶紧的,给老子打盆热水,老孙去找伙房要些剩饭。”等他安排好了以后才将这小叫花背到床上放好。
“哎,头儿,热水来啦!”这时一个手脚麻利的兵娃子钻了进来,端着一盆热水往床边上一放,正瞅着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哎啊,头儿这谁的娃啊!”这将他吓了一跳,要知道兵营可不是难民房,任谁都能来的。
“啪”老兵头那满是厚茧的大手直接拍在小六的脑门上。
老兵头瞪着小六没好气的说道:“这破嗓门就知道瞎嚷嚷!”
小六也意识到了,只好缩着脑袋看老兵头给这小叫花擦脸,灌热水。没多久原本还脸色发青的小乞丐渐渐的有了生气。
这时去找剩饭的老孙的也进来了,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大粗瓷碗里面是剩饭加腌菜,还有几个窝窝头。
老孙看着老兵头说道“这饭就只剩这么些啦,这娃子是哪来的?”
“哎,刚才出去撒尿捡的,说是想当兵,这大冷天的总不能把娃搁外面冻死。”
“等他吃了这顿,明儿赶早送走吧!这娃长得太瘦了!”老孙见这娃长面黄肌瘦,留下来在战场上也是白白搭上行性命,还不如让他去城里讨饭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还睡着的小叫花突然说道:“我不走,我力气大。”
“哟,娃你醒啦,来赶紧把饭吃啦。”老兵见这小叫花醒了,连忙把饭递给他。
此时他已经饿的两眼发昏了,看到吃的那还管那多一手抓住一个窝窝头,另只手直接向碗中的米饭抓去,然后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再也不去反驳什么。
“呜呜,好吃,好吃,你们吃不吃?”一边猛吃一边鼓着两个腮帮子嘟囔的样子引人发笑。
小六见他吃的太急连忙倒了一碗水来“慢点啊,又没人和你抢。”
好不容易等到他咽下最后一口饭,然后三人又看着他咕咕的灌下一大碗水以后才默默的想到“这小子到底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娃你叫啥?”
“封尘”
“这啥名啊!”老兵头大字不识一箩筐听得一头雾水,感情这小子还有名有姓,不是啥阿猫阿狗的名。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一些什么来吃饱喝足的封尘已经飞快的进入了梦乡。
“我,我快吃不下了……”
扯着被子着胡话,弄得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摸不着头脑。这睡的也太快了吧,到底是哪来的怪人啊!
“哎,明儿再问问看看,这冰天雪地的那有啥安身地儿。”老兵头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老孙见老兵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算把封尘留下来于是说道:“要不认他做侄子咋样,捎两斤好酒给那王胖子让他造个册子给小子弄个军籍,就说这小子是来投亲戚的。”
“行,就这么办,老孙还是你这脑袋好使。”老兵头听老孙头这么讲大喜道。
说完就向着兵营外面走去,此时天色已黑透了,不知道他钻哪儿弄了一坛子酒,然后往那王胖子的去处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大亮就响起了“当当”的敲绑声。
迷迷糊糊的封尘也起身了,只见老兵已经在房门前等着了。
正想来叫封尘的老兵头见封尘已经起来了,连忙招呼“娃子,过来,昨个你不是说你气力大吗?来让我瞅瞅。”
封尘迷迷糊糊的跟了过去,此时的兵营已经充斥着了号子声,封尘一边跟在老兵头的后面一边一边打量着这火热朝天的兵营,只见那些大头兵拉开架势,吼着号子操练的火热朝天。
封尘随着老兵来到了练武场,在哪儿已经等了好些人,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兵头裹得跟粽子似的,看到封尘以后不由抽抽鼻子,大冷天的冻的人直啰嗦谁愿意这么早起来啊。
“老兵头,你这侄子跟泥猴子似得,身无二两肉,只怕让他抓鸡都抓不到吧?”
“额,这,这得让他试试吧。”听王胖子的话,再看看封尘那瘦不拉几的身体自己也感到万分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求情。
王胖子见老兵头坚持也不好拂了他的意“诺,看见这石锁没,举过头顶便算你通过。”
封尘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排石锁中较小的一个也有百十来斤重。
不过神域之内元气充沛人们身体强健,普通十六岁成年男子只要经常打磨筋骨达到开脉境,那么双手举起两百斤的重物不成问题,封尘虽未成年但也相差不远了。所以这要求真不高,看来这人只想早点完事回去睡回笼觉。
封尘走过去提了提松垮垮的裤腰带,然后一只手抓住那百斤重的石锁,猛的用力上提,结果用力过猛那石锁从手上直接滑了出去,在空中飞过一条弧线然后好死不死“嘭”地一声砸在王胖子身前,吓得他浑身肥肉直打颤。
封尘站在那里摸摸空空如也的肚皮,心里却在嘀咕“真是事儿多,都快饿晕了咋还不开饭?”
然后他走过来对着老兵头挠挠脑袋,半天憋出一句:“咋还不开饭哪?没吃饱手上没劲啊。”
原本刚刚平静下来的王胖子被他的这句话雷的不轻,原本为了放水故意让他举个轻的,哪料到这小子用一只手就把这石锁扔飞了。
老兵头见王胖子脸色变幻,连忙出声“乡下野娃,不懂规矩,莫介意,莫介意。”
“好,好啦,赶紧带走!”王胖子实在不耐,直接挥手赶人。
就这样老兵头带上封尘走出练武场直奔伙房。
老兵头此时心里还直乐呵,难不成真的捡到宝了。
等到封尘来到这个兵营的伙房时候天色已是大亮,伙夫们一个个忙得团团转,大冷天的蒸汽飘飘,好似仙境,再加上忙忙碌碌的伙夫好一副火热的景象。
封尘使劲的抽抽鼻子闻着香味,两眼放光。那老兵头冲着伙夫喊道:“赶紧的,能吃的都端上来。”
“哟,今个头儿有啥好事儿?”
“就是,就是!”
老兵头被他们的问的有些不耐一拍桌子“少他娘的废话,赶紧干活。”
没多久这座子上就摆满了饭菜,除了封尘和那老兵头的还有其他大头兵的。但是任他们怎么想也没想到封尘的饭量竟然那般大,硬生生吃掉早饭的两成,那可是五六个人的饭量。
封尘自己倒是吃的肚皮溜圆,满脸笑容,然后跟着老兵头走了,但是等到饿了一早上的大头兵赶来时饭桌上的东西明显不够啊。
结果每个人只能吃的半饱,听到伙夫们说又来了个饭桶,硬生生的吃掉两成饭,恐怕每个人心里都将封尘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