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恢复了一点气色的零没好气的说:“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让它们忘记吧。”何子曲说:“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忘掉痛苦的回忆,开始全新的人生对它们更好。”
零沉默了,他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自己也常常想着,如果忘掉一切该有多好,开始新的人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再去理会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不再去理会那些令人心烦的人……
的确,对于一个受过伤的人来说,忘掉过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艾小雪就比较实际:“先别提他愿不愿意,就算他愿意了,让所有玩具失忆也不是个小工程吧?”
褐发少年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不,其实很容易。”
一张熟悉的羊皮纸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拿起笔,打算在上面写下愿望。
艾小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不行!你已经签过一次契约了,再签一次很有可能会死的!”
褐发少年笑了笑,说:“姐姐,你看过我的记忆,其实,在被遗弃的时候,玩具就已经死了。”
零在一旁说道:“古代的玩具是手工制作的,因为倾诉了人的情感,所以容易产生灵魂,因此,古代的玩具即便被遗忘,也可以活很长时间,但现在的玩具不一样在被遗弃的那一瞬间,它们就已经死了。”
何子曲补充道:“现在一般的玩具都是没有灵魂的,虽然它们无法产生思想,但却可以拥有生命,从被主人拥有的那一刻起,它们就有了生命,从被主人抛弃的那一刻起,它们的生命就消逝了,它们的一生都为了主人,可人,就是会抛弃自己有的,去追求自己没有的,真是可笑。”
褐发少年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像我这种拥有灵魂的玩具很少,我已经有过一次额外的生命,如果牺牲我一个可以给所有玩具更好的新生,那么,我觉得很值。”
“但是……”艾小雪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觉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始终是不对的,但无可否认,他放弃生命的理由的确很充分。
褐发少年说:“姐姐,我送你两样东西吧。”
艾小雪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人应该有好报,这个世界的眼睛是瞎了吗?
“第一件东西,就是你手上这个瓶子,它可以收纳灵魂,以后你要是看到受伤的幽灵可以让他住进去,第二样东西就是这张纸,虽然我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把它交给你们保管更好。”
他在大家的注视下微笑着写下了一个愿望,一个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愿望……
然后……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小雪高兴极了,她要收回上面那一句老天瞎眼了的话,看来苍天还是有眼睛的。
何子曲问:“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两根头发。”
……
刚刚那些遗言什么的,果然都是假的……
何子曲问:“所有的代价都这样吗?”
零压根儿没有回答他的打算,打开艾小雪手上的瓶子,又拿起了恶魔契约说:“这么算起来的话就是第五张了。”
褐发少年也是开朗的一笑:“那,我说你们会原来的空间吧。”
艾小雪激动不已,终于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