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棠冷冷看过去“你是让我答应他们?”
李充不紧不慢的回道:“是啊,你看,现在的局势对你来说并不利,既然你当初应下婚事是为搭救淳意姑娘,现在依然可以。”
这个计划实在太过于凶险,至於应不应下林氏少主之位,答应同意与萧玉凤的婚事,可前车之鉴在前,故技重施未必那么容易。
李充一眼便窥破了他心思,“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既然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他们也无法再控制你,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选择杀了她,现在最终的结果恐怕还在天辰山庄!”
“你知道现在有多凶险,迟了片刻就会要了她的命,你是没见到,她现在被折磨地只剩一口气,你该知道萧玉凤的性子,她是绝不会答应救淳意。”
李充急道“正是淳意姑娘的身子禁不起他们这番折腾,所以你的动作必须要快,你若是离了林氏宗族的势力,不做林氏少主,对淳意姑娘不见得是好事,索性你去拿下林氏一族的宗主之位,以林氏一族的势力就算不能与之相抗,对于萧玉凤来说,也会忌惮几分,如果此事可行,或许能反败为胜。”
林少棠顺这湖水看过去,一汪碧潭深不见底。
从远处急匆匆而来的小厮上前打破了此时的气氛,恭敬低声道:“公子,信来了!”
李充点了点头,示意小厮退下。
林少棠知道,此时必定是有关天阴山的事,不好过问,拘了一礼温声道:“李兄,多谢了。你对我所做的足够了!”
李充拧眉与之对视,片刻之后温言道“林少棠,你我结识本就是一缘字,你天纵英才,至情至性,与你为友,是我之大幸。”复而又轻叹一声又道“你有你所保护的,前路漫长,望自珍重!”
与李充告辞后,林少棠马不停蹄地来到天辰山庄,距离临安已是一天一夜的时辰,迫在眉睫,顾不得太多事,倾刻便求见萧玉凤。
再见林少棠,萧玉凤此时五味杂陈,大婚之时临阵脱逃,对自己,对整个天辰山庄都是奇耻大辱,凤眼凌厉,看向少棠:“我倒是谁,原来是林公子来了,原以为我这地方不入公子的眼,只道是今生今日都不会再来,这是哪儿吹过来的邪风,怎么还会来我这里?”
看萧玉凤故作惊讶的嘲弄,林少棠充耳不闻,不骄不躁地面对她,恭敬地拘礼道:“玉凤姑娘,是我让你颜面扫地不假,但若非姑娘处处相逼,又怎会自食其果,难道栽赃陷害就是令堂大人的家教吗?”
玉冠束发,温雅如常,还是那个谦谦君子模样,还是一如既往那般俊逸风流,萧玉凤目光微凝,真是意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临安第一才子竟然也会有这般毒舌的时候,不由恨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再有才华跟下贱的人呆久了,果然,一样下贱!”说完,挑眉轻笑。
明白此行目的,林少棠闻后面色如常,抬眼看她:“玉凤姑娘,这样好了,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
听到林少棠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刹时,心火翻腾,五内俱焚,她不曾想过有一日会为奴婢竟然会来与自己交易,不是不屑一顾,心高气傲么,怎么为了那样的一个奴才处处让自己难堪,原以为他是为逃婚一事来给自己做个交代,前来赔罪,却不想他脱口而出便是‘交易’二字,难道在他眼里,我就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萧玉凤缓缓逼近,凄然笑道“好啊!交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够与你做交易,你眼底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在你心里,我怎么样居然也不如一个丫头在你心里的份量,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连连激动的发问,林少棠淡淡回道“是,你是堂堂天辰山庄的大小姐,我林少棠自问只是一俗人,自然配不上玉凤姑娘。至於,和淳意比,自然是配不上姑娘您半分的,而你们,根本是两种人。”
“好。你既然是来谈条件的,那么说说你要什么?”
“不愧是萧辰远的女儿,说话秉承其风,总是这么一针见血,没错,我希望你让以卫夫人名义去告诉林氏宗老,如要婚盟就必须要交出淳意。”
萧玉凤闻言,简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让自己一而再折辱,现在居然还要自己去为了他去救宁淳意?刚要质问,突然发现他刚刚说什么?
淳意?
她不是在璇玑阁,怎么会在林家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