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斗芽苏醒之后,灵魂自动进入了意识空间之中。一如上次,魔山已经在一旁等候了。“很惭愧,草木篇掌握比较熟练,金石篇后半部分难以理解,血肉篇只能看懂一个入门,至于万象篇,我没有丝毫头绪……”
“哈哈,小师弟,你未免也太小看这修行界了。按照我原本的计算,你能把草木篇学习一个大概就非常不错了。你的表现,又一次出乎了我的预料。真没想到你能一口气学习到这种程度。”魔山的眼中,全然是一片赞许之色。“在今后的修行之中,你需要时间去慢慢的掌握这些东西。接下来的时间,不读书,我来指导你如何在战斗中使用自己的身体”。
随着魔山的挥手,斗芽眼前的场景变换,出现在了一个擂台上。擂台的对面是一个肌肉纹起的高大男子,男子头发凌乱,肆意的披散在脑后,腰间穿着一件简单的兽皮战裙,赤/裸着双脚,一双手臂及长,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膝盖。就在斗芽做好防御姿势之后,兽皮男子一言不发冲了过来,速度极快,带动起一股旋风。男子单手成虎爪抓出,向着斗芽的胸口抓来。斗芽试图进行闪躲,兽皮男子步步紧跟,双爪交替,招招不离斗芽躯干。最终,斗芽退至擂台边缘,退无可退之时,腰部发力、身体骤然下坠,施展铁板桥躲过一劫,同时脚步交错旋转将身子挪移离开了擂台边缘。刚刚站定,兽皮男子的攻击又至,斗芽再也来不及闪躲,被兽皮男子一脚踹在背上飞下了擂台。后背,好疼……
斗芽被一脚踹下擂台之后,兽皮男子就不再继续动手,停在了擂台的一个角落。斗芽觉得自己败的莫名其妙,一直到最后都没能明白是怎么被踹到的。再来,处于意识空间,身体的疼痛在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了,斗芽起身跳上了擂台。这一次,斗芽决定与兽皮男子硬碰硬,不再躲避。双方第一次接触,斗芽觉得自己的手臂简直要被撕裂了,第二次接触时,斗芽胸口被一爪抓破,横倒在擂台上。
“你已经死了”兽皮男子发出声音,随后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兽皮男子离开后,斗芽躺在地上没有动。“他力量很强,与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他速度比我慢很多,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我边躲边退,一直退到擂台边缘的时候他也没能追上我。只是我在擂台边缘转身的时候挪移的距离太短才被一脚踹中。假如我在他一开始进攻的时候就不断从侧面或者后面进攻他,会不会能赢呢?”斗芽把战斗时的场景反复想了好几遍。第二次失败后,斗芽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尤其是兽皮男子那一句“你已经死了”对斗芽触动特别大。假如这里不是大师兄的意识空间的话,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吧。事实上,在经历过第一个书架的学习之后,斗芽的意识跟随着那些书籍的作者已经走过了何止千山万水,无论是心性还是悟性都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一开始难以接受自己被一招打败的事实,才会急冲冲的再次冲上擂台。结果这一冲,小命直接就没有了。
有了一个答题的猜测之后,斗芽再次踏上了擂台,等待兽皮大汉出现后验证自己的想法。
光芒一闪,斗芽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只猫。什么情况?大师兄这次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猫兽显然不会给斗芽时间进行悱恻,“嗖”的一声已经窜至斗芽身侧。斗芽下意识的怪叫一声,伸出手掌打了出去。然后,竟然真的打中了。猫兽皮毛油滑,在半空中快速的波动了几次,等到落地的时候已经消除了斗芽的掌力。旋即围着斗芽缓慢的游走,尾巴在身后来回摆动。斗芽前进一步,猫兽就相应的后退好几步,始终围绕着斗芽打转转。这一战直到最后,斗芽浑身衣衫破碎,身上也出现大小不一的伤口,猫兽的形象不比斗芽好,身上的毛被打掉了不少。这一场,算是平局吧。猫兽离场之后,斗芽坐在擂台上开始思考。
“咦,这不就是第一场战斗时我和兽皮男子之间的翻版吗?那只猫兽刚刚的战斗方式不就是我刚刚在擂台下时想到的和兽皮男子对战的方式吗?大师兄费心了……”
接下来,斗芽又经历了四十八场战斗,弓手、驭兽师、术咒师等等不一而论,基本上都打输了,还有好几次直接身死,仅有少数的几次打了个平手,一次打赢的也没有。虽然每次战斗后自己都会坐下进行思考,战斗的技巧也在不断的进步,但就是觉得还差一些什么。
离开了擂台空间,出现在大师兄所在的那个空间之中时,大师兄已经在等待自己了。
“小师弟,有何感悟?”魔山开口问道。
“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战斗中只要掌握以下两个因素就可以获胜:一,我打的到对手,对手打不到我;二,我能攻破对手的防御,对手攻不破我的防御。可是在战斗中,我发现做到这两点很难。的确有对手移动速度很慢,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可是对方出手的速度很快。也有对手防御力身体很弱,但是每次我进攻的时候总是与对方的拳脚或利爪碰触在一起,根本打击不到对方的躯干……”随着斗芽分析的越来越多,魔山脸上的赞许之色也越来越浓。
“我观小师弟的战斗之法和北溟海宗门初级弟子之间的比斗很像,都是拳脚直接击打对方的身体。在防御的时候也选择躲闪为主,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便开始与对方硬碰硬……”魔山把斗芽战斗中存在的一些情况指了出来。“小师弟在之前并没有学习过战斗之法,手段单一属于正常情况。我能够给小师弟提供修炼身体,使之强横无比的法门,但是仅仅身体的强大是不够的,还要有重点的突出。接下来,就先从了解与利用自己的身体开始吧。”
接下来的岁月里,斗芽开始了关于了解身体与利用身体的各种训练。个个身体关节的开合度、身体筋膜的柔韧性、各组小肌肉群的灵活性、身体的核心力量训练、大肌肉群体的力量练习……
等到一系列的训练完成之后,小斗芽的身体形态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稍微瘦了一些,精练了一些。不过因为斗芽现在的模样还停留在五岁时候的样子,倒也没有变的肌肉突兀。
“接下来,是对身体的控制力训练。最后的训练目标就是‘力由心发,收发自如‘,不多出一分力,也不少出一分力。”大师兄安排了新的训练内容。
射箭、脚踢妖禽蛋、鱼鳔上切土豆丝、打高尔夫球、临摹画卷使笔线一模一样……难以想象这些竟然是对力量控制的训练。但斗芽却在练习当中体会到了这些训练的好处。练到了最后,斗芽能够做到在不断跑动的跳跳兽身甩出画笔,为百丈之外的万兽图画龙点睛、涂抹油彩。同自己在游记手册中看到的百步穿杨相比,可以说是大巫打小巫了。当然,若是只有精准度自然是不够的。在不动用任何灵力,仅靠训练后的人体,斗芽能够一拳打碎一块成人高的巨石。现在的斗芽,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原始丛林环境中进行奔跑跳动。一切的树干、藤蔓、腐枝、树叶、鸟兽都不再是阻拦,反而借助各种各样复杂的情况在空间中辗转跳动,宛若是森林的宠儿。甚至斗芽还给自己增加难度,把眼睛蒙住,把神识封闭后在各种复杂的环境中移动,依靠身体移动时空气的流动与身体皮肤的敏锐感触来判断如何落脚与调整自己的身姿。战斗的场景也从一开始的擂台战斗发展到街道战斗、丛林战斗、沙漠战斗、水下战斗……斗芽都能够出色的完成战斗,少有失败,直至到最后,即便是失败也能够根据各种实际情况远遁而去,不至于丧命。
这一次,外界过去了一年,意识空间过去了千年。北溟海祖殿内,斗芽的雕像已经缩减至一丈高,悬浮在蒲团的上方,缓缓地游动。灵魂晶核内,盘膝坐着的小斗芽浑身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已经长大了许多,原本的灵魂晶核外壁隐隐有附着在斗芽身体上化为衣衫的趋势。
“哈哈,小师弟,还没玩够?”又一次闭着眼睛奔跑在丛林的时候,魔山的声音出现,随之斗芽眼前场景转变,回到了最初见到魔山的地方。
“大师兄”斗芽开心的叫了一声。
“小师弟,我就要离开玄黄界了……”魔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斗芽。
“大师兄……”斗芽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满脸的舍不得。自己五岁时进入这个意识空间,从此在大师兄的教导下开始学习各种知识、进行各种训练,正式开启了修行之路。第一次时光加速的百年,第二次时光加速的两百年,第三次时光加速的一千年,都是大师兄陪伴在身边。此时听闻师兄即将离开的消息,内心非常舍不得,不过他也知道大师兄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小师弟,不用惆怅,你我终会再次相见,等我寻找到父亲,我们一起回来找你”魔山安慰道。
“大师兄”斗芽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手臂扑向了大师兄。魔山顺势伸开了手臂,把小斗芽抱起,紧紧地环绕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