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是邪恶的?”
燕京看着乾珠,脸上的惊讶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用这种形容词不太确切,非要说的话……你们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而言,是绝对的邪恶,而对于和你们一样的少数份子,你们血瞳可是夜空中的指路明灯啊~”
乾珠的话中带着一丝讽意。
“这位燕少统领,我问一下,你历史学的好吗?”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呃……还行,多少对世界史和自己国家的发展史有点印象。”
燕京回道。
“那就好,我帮你重新认识一下人类的历史。”
乾珠点头道。
“什么?”
“首先,已知的最早的人类,是在非洲大陆上诞生的,距现在大约有四百万到五百万年的时间。”
乾珠无视了燕京的疑问,接着道。
“而真正开始使用工具的人类,其诞生的时间是在距今两百六十万到一百五十万年前,那是早起人类的雏形,而人类开始使用火,也就是能量的时间大约在一百万到五十万年以前,但是具体的文明发展的时间,你知道有多长吗?”
燕京:“呃……”
“我来告诉你,最早的人类文明,发源于两河流域,是公元前四千年到公元前两千二百五十年之间的古巴比伦文明。”
燕京:“这……”
“察觉到了吧,这时间跨度实在是有点长吧?即使现如今科技发展的速度超前的快,以前的文明发展的确非常的慢,从人类诞生到文明出现之间的时间间隔也太长了,简直长得匪夷所思。”
乾珠俯下身去,看着已经坐在了地上的燕京,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燕京:“嗯……”
“唉……”乾珠长叹一声,“因为在那之前发展过的文明全都彻底的崩溃了,完全的,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这颗星球上了。”
燕京皱起了眉毛:“你不会是想说……文明毁灭啥的和我们这些反抗组织有关吧……这差的也太大了吧……”
“你搞错了重点,不是和文明有关,而是和【意使】有关。”
乾珠的话语像是一柄大锤,重重地咋在了燕京的心头。
“【意使】的数量超过一定的数值,就会招来毁灭。”乾珠依旧是在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但他显然不再和之前一样放松,而是露出了一副郑重的表情,“古代的神话时代,秦朝、唐代、埃及、罗马、亚历山大帝国、法兰西帝国、大英帝国还有在二战席卷了整个欧洲的德意。志第三帝国,这些有在当时能力统治整个地球人类集合体为什么会消失,其原因大部分都与意使的存在有关,即使刨去这些,拿我们自己的国家举例,那场持续了十年的红色风暴不也差点毁掉这个国家吗?
“那场长达十年的红色暴乱,其根因是人们的思想陷入了疯狂之中,而能够影响,甚至操控人心的力量,怎么看,都和【意使】这种可以操控【意志】的特殊存在脱不了干系吧?”
“所以监控【意使】的部门是必须存在的,对于我们这样的特殊存在,必要的监控是无法避免的。”
“但你说了这么多,和【缄默】追杀反抗组织有什么关系?”燕京仍然是有所不解。
“别急,马上就说到了。”乾珠向后转身,把算珠像棒球般扔了出去,空气中掀起一阵音爆。
“我日,至于吗,不就是稍微偷听几句吗?”
算珠飞行的轨迹上,几百米外,一个人影从空气中浮现,正是刚才逃走了的邵年。
只见他拼命做出了一个侧闪的动作,躲开了飞来的算珠,接着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坐倒在地。
黑色的细线般的物质从燕京和乾珠所在的区域的地下土层中迅速抽出,飞到了邵年的身边,凝聚成了类似盾牌形状的黑色物质,层层环绕,拱卫着正穿着粗气的邵年。
“小样儿,这些东西可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能够知道的,赶紧滚出这个死境,该干嘛干嘛去。”乾珠一抬手,招回了飞出的算珠,没好气地道。
“嘿!我还就不服了,什么机密只能讲给外人听不能讲给自己人听啊?”
邵年勉强地站了起来,跑到距离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坐在地上,开始和乾珠扯皮。
乾珠:“少tm废话,我是队长你是队长?赶紧给我滚!”
邵年:“我擦!你这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去找上级汇报,举报你要猥亵我!”
燕京:“那个……”
乾珠:“你丫一个刚被招安还没过一天的罪犯找个屁的上级!还猥亵你?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鸟样,就算要猥亵我也找燕小哥这样儿的好吗!”
邵年:“放你娘的屁,我看你就是嫉妒我长的比你帅,故意刁难我!”
燕京:“那个……”
乾珠:“少tm吹逼,你丫这长相拿去倒贴都没人要好吗!你个死宅哪来的自信!”
邵年:“哎呀!你丫真敢说啊,信不信我以后在你上厕所的时候厕所往里喷洒五零二强力胶,然后把你的丑态发到网络上啊!”
燕京:“……”
乾珠:“%@&$#……”
邵年:“$&%#%%&……”
燕京:“够了!别TM再吵了!刚才的话题都跑哪去了!给我继续说啊!那个牛郎打扮的死算命的!”
“呃……好吧,我继续。”乾珠看着气到伤口崩裂,正在飙血的燕京,尴尬地笑笑,让话题回归了正轨。
“咳咳,刚才我说到意使必须被监管对吧?现在继续往下说。
“意使是可以让自己的【意志】实体化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其诞生有两个条件,第一,是本人的知识储备,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足够深,第二,是一瞬间内的足量的情绪变化。在这之上,长期和意使接触,看到,认识到【意志】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会让觉醒【意志】的概率增加,考虑到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使可是相当多,而人们又不像以前一样都是文盲,基本都有个高中学历,我们【缄默】就只能采用对非体制下的意使严加看管,让其绝对不要使用【意志】的这种不人道的办法,以求一劳永逸。而你们反抗组织的问题,就在于,你们不注意自己身份的隐藏工作。
“【缄默】里的大部分人以及几乎全部的管理层人员和我可是大不一样,他们对于你们反抗自己的管辖和治理的原因和理由没有兴趣,他们更在意如何控制【意使】的数量,不让其超过警戒值,你们的使用【意志】,违反规定的反抗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在高喊着‘快来杀我吧’一样,让他们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减少意使的数量。又因为大部分情况下,你们反抗组织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意志】的次数要远超在管制下的意使使用【意志】的次数,基本上你们组织一次袭击,就会有超过数百名目击者被转化成意使。所以上头干脆下了命令,发现反抗组织,直接杀无赦,发现普通的自然诞生的意使,就让他们签合同,给点钱,让他们一生都不要使用【意志】,不同意的一样干掉……”
“等等等等,不对啊,我们【血瞳】很注意自己的活动范围啊,基本不会让普通人被卷入斗争之中啊”燕京突然这么说道。
“对啊,所以你们被选中用来杀鸡儆猴啊。”接话的不是乾珠,而是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的邵年。
“行啊,一开始就在偷听了啊……”乾珠嘀咕了一句,“对,他说的没错,正因为你们行动的规律没有太超过我们的容忍限度,所以你们才会是最大的反抗组织,才会是那个每次都能从【缄默】的围剿中‘幸存’的反抗组织,才会是那个传奇般的……‘反抗组织’。”乾珠在最后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是有什么话外之意。
“唔……”燕京沉默了。
“不过这几年你们【血瞳】也不稳当,你老爸的计划估计是藏不住了。”
乾珠看他这副样子,又爆了个料。
“什么计划?”邵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这位燕小哥的老爸燕森然呢,以前是在孙先生身边做事的……”乾珠斜了眼不远处的邵年,“……中山路的那个孙先生。”
“呃……也就是说……”邵年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多嘴。
“对,没错……”乾珠点点头,无奈地道,“这小伙子的老爸打算来个现代版的‘反清复明’,让民国重建,让那啥党重新站、上、台面,你说……这不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