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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父亲受伤回家

这次去父亲的单位玩耍,夏雪似乎对生活更加的了解和珍惜,一回到家里她更加的勤奋学习还有干活。割柴割草是她应有的职责,不妨尽力地捡上洒落在地里生秧发芽的粮食豆豆充充家食,她的行动母亲看在眼里,欣慰在心头。那天,夏雪照样割上满满的一背猪草和捡来的一包发芽的豆豆,当她经过那个塌陷的旋洞时,她好奇地向下探望探望。“噹”的一声响,糟了,她的镰刀滚落下去了,夏雪着急得“娃娃”哭叫,同在山地里弄吃食的三姐闻声赶来一看,说道:“镰刀捡不起来,回家肯定被母亲打骂的。”三姐看看夏雪说道:“不过我倒有个主意,我可以帮你把镰刀捡起来,但是你要把你那包豆豆给我回家完成任务,怎么样?”夏雪想了想,只好答应三姐的要求,再去地里捡豆豆去了。

生活的诚实总是充满着回应,家在母亲艰苦奋战的带领下渐渐有了起色,走向着落,迈入它的生长发育期,任何事物都不例外,只要执着努力都会经历那样的时刻。“一份付出,一份代价,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是啊!家正在考验中。

考验的过程是漫长而艰辛的,它决定着家的命运,审视人的耐力,母亲和家正接受着这种审核。但是,不幸的消息仍然传来了。父亲在单位工作时被压伤了,这样的消息全家人都不愿相信,同时也重重的打击和伤害着夏雪和全家人的心。母亲已经来不及伤心和安慰孩子们了,她得匆匆赶去看望父亲。孩子们只有在家里焦虑不安地等待着,盼望着母亲和父亲能平安回来。孩子们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夏雪伤心地向上帝不断的祈求,“祈求上帝能保佑保佑自己父亲平安无事啊!父亲都已经辛苦了大半生了,你不忍心将苦命的人儿抢夺而去吧?你有你的仁慈绝对不会这样无情的,你不能让一个苦难的家庭再度苦难,将我们的父亲好好的归还给我们呀!求你、求你、求你呀!夏雪撕心裂肺地对上帝祈祷。父亲那受伤的情形视乎就在眼前。脏透了血淋淋的身躯躺在那里,几乎奄奄一息。夏雪伤痛着忍不住想起那次见到父亲的场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姐弟们的泪水也“唰唰”地不断往下淌,使这个家庭再度陷入痛苦的海洋。

父亲受伤的情形让人惨不忍睹,脏透了的身体血淋淋地在血泊里躺着一动不动,似乎停止着呼吸,同一堆搁在一旁的煤灰没什么两样。遗憾的是那是一堆受伤重危的煤人,有的的确被煤灰掩盖失去了生命,唯有他们曾经那闪闪发光的眼睛漆黑紧闭再也无法焕发出光芒,几乎失去着脸的印记。母亲看着这样的情景险些昏倒过去,急迫的心驱使着她尽快找到父亲。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扑向那堆煤灰里嘶叫寻找。猛然发现死人一般的父亲手突然动了一下,母亲惊喜若狂的连连叫喊:“医生,医生,快救救他呀!他并没有断气,怎么能和那些阴魂堆在一起,快、快、快将他拉开救救呀!”母亲迅速吃力地拉背起父亲,在医生的抢救中推往急救室。

父亲从鬼门关里逃脱出来获得重生,他刚才是因受伤严重昏死过去了,幸好母亲赶得急时叫醒着他,或许是儿女们的叫唤他不忍心离去,在鬼门关的途中逃走了,总之,父亲终于从那堆阴魂里脱颖而生了,母亲扑向父亲的病床泪流满面,看着急救下的父亲猛然扑在父亲身边伤心痛苦。好久好久,昏睡而去的父亲朦朦睁开双眼,轻轻拉动母亲的双手叹息,“好险呀!险些我就丢下你和儿女们了,那样我会在阴间痛苦而愧疚的。”母亲立即擦去泪水,忙示意父亲叫道:“别,别在说那样不吉利的话了,真到了那一步,我和儿女们都无法生活下去,现在好了,你什么都别想,只管尽快养好身体才是。”母亲抚摸着父亲断裂的臂膀,“刚急救手术下来一定很痛吧,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弄去。”父亲闭上朦胧的双眼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只希望疼痛轻一点,静静地休息休息。”“那行,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父亲沉沉的睡去了,母亲看着瘦弱而疲惫的父亲悄悄地流泪。“是啊!是该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了,你太累,太累,太累了,累得让你无法喘息,无法支撑,险些长晚歇息而去,以后你再不能那样了,一旦没有了生命哪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教训让人再不能领悟了。歇息吧,你好好歇息歇息,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儿女,我们……”。母亲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泪水,父亲感应着朦胧的念叨:“累呀,我们都太累了,为了生存,为了孩子,为了将来,你或许比我更累。不用说我心里清楚,我只是没有表白感恩于你,如有来世,我愿再与你结为夫妻,我的爱人,别再为我伤心难过了,为了你和我们的儿女们,我会没事的,也会很快的好起来的,也请你为了我及儿女们保重自己,什么都别想了,躺下好好休息吧,去吧去吧!我……我……。”父亲唠叨着迷糊地睡着了,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守护在父亲床前不愿离去。

时间一天天的推移,父亲在母亲尽心的照料下病情渐渐地有了好转,母亲的心里仍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家里的儿女们,一切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当父亲的伤势在有所好转时,母亲间接地探视着父亲说道:“我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孩子们如何?没有个父母在身边,恐怕他们现在都不成样子了。”母亲偷偷看着父亲的表情,“记得上次你生病我来照料你回家去时,孩子们不成样的圈抱在一起。这次这么久了,肯定更不知道成什么样了,甚至会……”母亲没有了勇气再继续说下去,她的心在想到那样的场景时已经在心疼地滴泪了,父亲忽然抬起头望着母亲:“甚至。甚至什么…?是不是你有预感孩儿们怎么了。”母亲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母亲看着父亲,“只是我走时儿女们都因为担忧你在伤心哭泣,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的情况,会不会挂念焦虑得不行了。”母亲都快忍不住的流泪了,父亲躺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片刻,他叹息着说道:“是呀!孩儿们多不容易啊!没有母鸡的小鸡是可怜无助的,我对他们深感愧疚,既然要带他们来到这个世上跟着我受苦,却无力照顾好他们,正是作为一位父亲苦恼而伤感的事,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当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儿女健康快乐地成长,可我……。”父亲的眼光里泛着泪光,他强制住自己看看母亲,“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我又何尝不想呢……。”父亲再也说不下去了,则过身去闭上眼睛装着睡了,母亲感伤着再也说不上话来,任由泪水在心里“哗哗”流淌着。

第二天天刚明亮,父亲就精神抖擞地早早爬起床来,她看看劳累的母亲还未清醒,便慢慢走去窗外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轻轻伸展伸展他那受伤已久的身子,一下运作,舒服多了,当看见母亲醒来,父亲使足全身力劲做到最好自然,“没想到或许是神灵的保佑吧!仅过了这夜我差不多已全好了,你看,我现在和健康的人是不是没有什么两样。”父亲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道。母亲疑惑地看着他,“没好不要故作强撑,别演戏给我看,那样对你的身体会更不好的。”母亲明白父亲的用意。“真的,你看我真的没事了。”父亲仅转动起来给母亲瞧瞧,叹息着咀起嘴来,“你看看,医院真不是好地方,没人会愿意多呆在这儿的,这里多难闻,我已经呆在这儿太久了,都有些受不住了,何况好人在这里呆久了都会生病的,你看,我们今天就出院怎么样?”“今天出院?”“是呀!今天就出院,你看我待久了都快待出病来了,这样待着的确不是办法,还不如离开这里出去慢慢锻炼锻炼康复得更快。”“真的吗?你觉得你的身体不用再接受治疗了行吗?”母亲有些忧虑不安,“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小碍也不能忽视呀!”母亲有些着急。“别激动,听我说,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那昨天还是那样的呀!怎么,怎么今天就好了?”父亲笑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那或许是神的旨意。”“骗鬼去吧!”“难道你不相信神灵,那神话的传奇故事你可听说。”父母俩忍不住对视地笑了笑,母亲感到执拗不过父亲,笑笑叹道:“行了,由你自己做主!”“你看,这就好了,多贤妻的贤妻呀!这样我们不但为厂里节约了开支,还可以回家同孩儿们团聚了。”父亲十分风趣的谈笑道:“回家。”“怎么了,不欢迎我回家吗?”“那倒不是,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孩儿们都盼望你回家,何况……。”母亲有些惆怅的继续念叨:“我认为你出院回宿舍休息,那样继方便接受治疗又能得到更好的休养,可回家,回家不就等于终止了医治吗?那样会…那样会…。”母亲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父亲靠近母亲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真是爱夫胜于自己啊,你看我像轻易跨倒的人吗?”父亲凑近母亲耳边,“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因为我舍不得。”母亲轻轻的推开父亲:“油腔滑调,我在给你谈正经事儿,认真点。”母亲有点急了。“别急别急,我知道你全心全意为我好,可是我真的没事儿了。”父亲拉着母亲“走,我们这就去办出院手续。”母亲有些担忧,不愿随从,父亲一把搂住母亲。“妻呀!请你同意我的决定好吗?我不会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相信我,请相信我对全家人的爱和不舍。走吧走吧!要不为了以防万一我身体的不适,我们就证得医生的同意开一些有关的药带回家去,你看怎么样?”“那倒还可以。”母亲笑笑同父亲一道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父亲来到他的领导处说明了回家的原由,领导关心的看看父亲说道:“老夏同志啊,你都是我们的老同志了,我们对你很是不舍啊,你的赤城业绩我们都很清楚,真可惜啊!这次的事故让你伤得太重了,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了。”说着向父亲招手让父母坐坐。“谢谢。”父母听着领导细细讲谈。领导点上一支香烟递给父亲,“抽支烟吧。”“谢谢!不用了,我的身体还不适合抽烟。”父亲笑笑推辞。“哦,好同志,我竟忘了你是不抽烟的,好!真是好啊!”“见笑了,没学会。”“那倒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家,为了孩子,为了身体吧,呵呵。”“真让你见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一谈笑后,领导关怀的问道:“怎么出院了?你的身体还没痊愈呀!”母亲正要开口说话,父亲就抢过去说道:“差不多了,我看就全好了。”领导看看父亲说道:“没好不能勉强自己,那样身体会受不了的。”父亲故作地拍拍胸说道:“我的身子骨挺硬的,当然会与其他同志不一样。”“是呀!老夏你福气到了,你们家人分离那么多年,这回终于可以回家同家人团聚团聚了。”父亲看看母亲。“团聚就好,团聚就好。”时隔片刻,领导郑重地对父亲说道:“老夏,你知道吗?这次事故对我们厂的损失太大了,多数同志失去了性命不说,就连你我们也是从医院的情况了解清楚,由于你身体受损的严重后遗症,你即使康复也不能上班了,所以你就伤休离职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领导的话语毫无征兆的砸在父亲的头上,他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多年工作的单位难道就要离开,他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与不愿,只感到心一阵阵的慌乱痛苦和不舍,泪珠儿在眼里打转。领导理解着父亲的感受安慰着父亲:“夏同志,别难过。我们也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但有些东西是身不由己的,事物随时都在变迁,往往有时的变更也并不意味都是坏事。甚至会因祸得福。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的。”领导叹气着看看父亲,“就想想这次的事故吧!上天自有他的道理,或许就是它安排你们全家团聚的时刻到了。”领导的视线转向母亲,“嫂子,你觉得我的话正是那个道理不是?”“你真会开玩笑。”母亲难为情地低下头,父亲站起身走近领导,“我的身体就真的那么不行了吗?请信任我,我会坚持做到更好的。”父亲似乎是在恳求留下,领导站起身来诚恳说道:“老夏呀!请你想想,谁家的父母舍得自己的儿女,谁个单位愿意放弃自己的人才,难道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领导看看父亲瘦弱残身的身体,“老夏呀!我都为你感到心寒,你就不要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了,看看你,你就从此回家去休养休养吧!让你的身体得到喘息,使你的家庭温暖团聚,那不是更好的事了。”父母还想再说上点什么,却低头无语了。领导关怀着继续说道:“放心回去吧!你的离休工资我们每月照常补发,你们其中的一位儿女照样可以来顶班来单位里上班。”听着领导的安慰待遇父母还能说上什么,只好收拾行李回家去。

父母回到家里儿女们高兴万分,姐弟们围着父母团团打转,那团聚的日子真幸福呀!父母都在家了,姐弟们将忧愁痛苦统统抛去,幸福快乐地生活着。这种幸福生活他们一旦拥有,就牢牢珍惜再不愿放手。他们明白父亲有伤是回家来休养的,从此不会离开自己了,想到这些他们高兴的争先恐后的给父亲拿药,倒水,端饭提鞋。把父亲视为稀宝。母亲对父亲更是关怀备至,父亲似乎都有些受宠若惊了。总是对儿女们说说:“别管我,忙你们的去吧,我都快成为你们的负担了,哪像来疼爱照料你们的父亲。”孩子们异口同声叫道:“爸爸,你可有伤呀!你回来我们真是太高兴了,有爸有妈的我们就成了宝了。”儿女们围着父母“嘻嘻”笑着,“是呀!宝贝们,从此我们一家人就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星光灿烂,夜空的星星看着他们家人眨眨眼睛笑了,孩子们望望星星在父母身旁无忧无虑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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