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夏雪什么也不想对父母讲,独自转进屋里静静发呆。“这究竟算什么事啊?是相亲还是开眼界?见的见了,没见的未见,似乎都是一个未知数,怎么选择?怎么确定?谁能告诉我这盘游戏的正确出路?”夏雪忍不住看看照片上的冰霜,他仿佛在对夏雪微笑,“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啊!”夏雪摇摇头有些想笑,“缘分这东西谁讲得清楚?婚姻这东西总是从甜蜜走向平淡,甚至是伤感的,谁把谁保佑?谁能成为谁的终身伴侣?都是难以未定的未知数。更何况…”夏雪不愿多想将冰霜的照片丢进抽屉,这时,母亲走进来静静问道:“你看过人家感觉怎么样?”“什么怎么样?”“你总不是木头吧!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还成了木头,什么感觉都谈不上。”“我不想同你讲这些,怎么想,随你的便吧!”母亲有些生气地走了出去,夏雪静静呆在屋里,想哭想叫,想述说想求教,但最终仍旧沉默无效。
或许每位女孩都会经历婚姻这一步,往往在没跨上这个门槛以前她们都会一无所知,毫无防备。要是有先知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可惜呀!她们之前都像蒙在鼓里一般朦胧不清,看不透对方,也无法预知未来,有人说婚姻就像赌注,不到最后是不知道其好坏的,这样的比喻或许还是恰当的,难怪常有人说彼此是碰到的,不是选到的,看来,还是得决定于命运的好坏了,然而那掌握命运的上帝早就给人命中注定,真是天命不可违呀!当上帝安排女孩跨过这婚姻的门槛后,慢慢她就会了解自己的命运。有时上帝也逗逗她与她开开玩笑,让她哭了再笑,笑了再哭,让她走过无数条窄的小路才给她一条宽阔的大道,苦尽甘来还是一个好的结局,但人生中那无休止的苦是不是太残忍了?还是上帝有意要捉弄她吗?这些问题始终无人能得到答案,只是隐约猜猜看而已,看来夏雪的这一命运也只能让上帝决定,走着瞧瞧。
夏雪的心里一直存在着无法解脱的矛盾与犹豫,但始终找不到正确的答案。当数日后突然见到请假回来的冰霜时,她的心更是慌乱无主了,但似乎又比较清晰,大舅、舅妈带着夏雪的父母以及夏雪依旧走在破旧的木屋里见到了冰霜,这算是曲形的相亲吧!看来冰霜一家早有准备,都在忙碌着准备做餐什么的,大舅、舅妈,父母以及夏雪都被邀请在里屋坐下,那穿着军装似乎有些勤快活泼的男孩似乎在忙活于他的做餐。这时舅妈轻声说道:“那小伙可能就是冰霜,看,多不错的人啊!”“原来你还不认识那小伙子哟?”母亲轻声问道。“只听说一些,这下不就明白了嘛。”舅妈得意地说道,夏雪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正在外面忙碌的冰霜。“哟!还算行吧!”从他标准的军人身体里又能了解什么呢?那里温藏的一切是不会暂时外露的,无人知晓的,没有千里眼能穿过人家的心灵,看到他的心声,那里积蓄的过去,正有的现在以及未来,都只能是一个活生生的躯壳而已,躯壳的里外也许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始终无人能穿越这两个世界,只有隔着那厚厚的墙感想,凭运而撞吧!夏雪若无其事般看着这百年木屋,忍不住感到滑稽极了。“怪不会让自己掉进这股古董里吧?我不信…”“坐,冰霜,我们一起谈谈吧!”夏雪猛然从舅妈的叫呼声中回过神来,发现冰霜正走向自己附近的座位坐下,夏雪的心“刷”的一下跳动不停,不知所措,失去平静,非常不自在,她只好赶紧低下头,一言不发,冰霜为她的举止暗暗发笑,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看明夏雪的单纯、无知甚至幼稚,这或许正是他心中所期盼的,冰霜开心地笑笑同大舅、舅妈以及父母聊起了家常,可夏雪似乎什么也听不清,因为冰霜让她紧张得很不自在,扰乱着她的心绪,她甚至感到难以呼吸想起身离去,但想想他人的尴尬只得屈服住自己,是听非听得听着他们的谈话,然而夏雪的心思究竟去了哪里?或许四处飘荡吧!她自己就无法将它收集把握,因为她毫无防备,毫无经验,毫无观测,朦胧不清,任由上帝指引决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不是也只能暗暗随流而逝。夏雪失常着,仍就低头无意地玩弄自己的手指,这一切让冰霜将她看得清明透彻,可她对面前这位冰霜全然不知,这或许就是不同类别的区分吧!
当用餐后让他们俩单独相处谈谈时,夏雪感到更加紧张无助,仍就一语不发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冰霜走向她笑笑说道:“你干嘛那样紧张?担心我会吃掉你不是?”夏雪更加面红恐慌到了极点。她真的胆怯了,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样同男性单独相处过,就连曾经上学的路上遇见男性也是低头憋憋嘴而过,更何况,这是,这是什么了呀?夏雪犹如受惊似的一动不动。冰霜毫不拘束地坐在对面看看夏雪,或许她正是他所需要的那块玉,纯洁无暇,明镜透彻,冰霜不由自主地伸出他的双手,轻轻地触及到他所向往的这块玉,他轻轻拉开夏雪的手掌看看说道:“呀!你手好厚的茧呀!在家里你的活一定很重吧!”看来他是在疼惜关爱他这块玉了。夏雪猛然慌乱得心跳剧烈,她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更加紧张索然无动了。冰霜无比兴奋的说道:“你真是一位罕见的单纯女孩呀!我真没想到自己是有这般福分的人呢!”冰霜兴奋的心似乎就快要蹦出来,可夏雪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仍由他在那儿兴奋赏月,直到父母们将要离开回家去。冰霜便直率地说道:“叔叔、姑姑,就让夏雪留下在我们这儿玩几天吧!我等不了几天也得回部队去了,就让我们在相处之下了解彼此吧!”“这倒也好,不相处又怎么会了解彼此呢!夏雪,你就听话留下来吧!”舅妈抱言答道。本已起身的夏雪不知如何是好,她似乎想拉着母亲的手腕跟随回家。母亲看着她说道:“雪呀!冰霜的说法是有道理的。他想得还挺周到,你们不相处了解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怎么给对方答复呢?所以只有这样才能更明白对方,听话,你就留下来看看吧!”“听见了吧夏雪,他们都同意你留下来的,你就算是为了你的将来,或许我们作为普通朋友,这点要求都不该让你感到很为难吧!”冰霜见风插道。“别说了,别说了,既这样决定了,我们走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谈就是。”舅妈说着拉上母亲向门外走去,见于这样的局面夏雪为难得毫无选择,走留都感觉不是。此时站在人生路口的她真是茫然无措,眼睁睁地看着冰霜欢快地将父母们送离而去。这种种情形能说明什么呢?夏雪同意这门婚事了?犹豫未定?了解看看?还是暂时脱不开的情意?还是…夏雪感到晕沉不清,独自坐在角落里发问,怎么也理不清那漂浮的千头万绪。
“你在想些什么?我真会那样令你愁眉不展吗?”冰霜的问话竟然打断夏雪的沉思,她竟然全然不知冰霜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旁,夏雪连忙站起身来摇摇头走向街去,冰霜便随从而去,他们走在街头如同两位素不相识的人,夏雪毫不在意的东瞧瞧西望望,冰霜走在自己的家园里还有什么值得可看的呢?那不外乎就是为了渴求心中的那块玉,那份追求,那段情缘罢了,可他们之间似乎遥遥相隔,冰霜便主动邀请夏雪看电影去,夏雪不给与回应但也不反对,他们仍同不相识的人一般朝电影院走去,冰霜买上两张电影票靠近坐下,夏雪进院找上一个偏静的角落坐下,他俩遥遥相隔全然无关,直到电影完毕,夏雪凭直觉先回到他家里,迅速洗完脸去到后半间的木屋与他家婶婶同睡,这就是所谓的相亲、相处、相互了解吧!但有些东西似乎没必要的,知晓又何妨?况且一个人是永远也无法探测到另外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高者胜高了,或者会叫你永远摸不着头脑,那句相互的了解也只不过是浅薄的意识罢了。那些徒劳的举止能顶用吗?未必能回答你所要的答案,夏雪束缚在这样的感受里,这种相见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