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依依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顿时皱起眉头,“光头大叔!我的人就在这里!而且保证不偷跑!可否让你的人远离我三米远呢?”
“离钱小姐三米远!”阿Ben扭头,对着跟随在左右的手下喝道。
几名黑衣保镖急忙低下头,“是!”
随即,听话地闪开了三米远。他们的动作迅猛,倒是让钱依依瞪大了眼睛。还真是训练有速,这个也太夸张了!
她大步地走在大厅里,忽然,抬头目光对上了一男一女璀璨的身影。
几乎是反射性地朝着大柱子后一躲,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不想让那他们两人,准确的说,是那个女孩子发现自己的存在。
阿Ben站在她身旁,有些奇怪于她的动作,却没有开口说话。
钱依依盯着他们,直到等到一男一女挽着手亲密地离开,这才闪身于柱子后。
她望着女孩的背影,脸上一阵恍惚,心里无声地说道,“童天爱……好久不见……”
果然是好久了!没想到在这里会见面!
那个男人才是你深爱的人吗?童天爱你很幸福!这样她也放心了!
转身,不再留恋,毅然地朝前奔去。
阿Ben带着钱依依走过专用通道,直接进入机舱。
这一架私人飞机,是席耀司的私人财产,包括南太平洋上那一座私人岛屿。这所有的一切,代表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权利。
身为席京财团首席接班人的他,受到席氏当家人席伯生的万千宠爱!
钱依依抬头,瞧见他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瘪了瘪嘴,朝着他走近,离他只有数米的地方,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钱依依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拒绝。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隔着一条走道,瞧见了另一边座位上的Mars。
他已经戴上了黑色的眼罩,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突然,Mars开口说道,“钱依依小姐!等到了德国以后,千万别再叫我Mars了!记得叫我裴焕!”
“为什么?”钱依依好奇地问道。
Mars一把扯下眼罩,眯起眼睛,“因为席家那群人都很死板!记得叫我裴焕!”
她“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裴焕?什么来历?脑子里努力想着所有豪门财团,却也想不起他这号人物!
Mars满意地点点头,又戴上了眼罩,继续睡觉。
“坐好!”席耀司突然伸出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钱依依看着他那张俊脸,感受到他细心的小动作,猛然间有些不安。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无法脱身,会为他而牵动。
“睡一觉!醒来就到德国了!”他难得温柔,却只对她。
那张冷酷的俊脸,此刻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她眼前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晕旋了她的眼。
钱依依一把拿过眼罩,戴在了自己脸上。
不想去看他的脸……不想……
过了十几分钟,钱依依感觉耳朵“嗡嗡——”地震痛。身子慢慢地扬起,可以想象,飞机已经开始起飞了。
从台北飞往德国这段时间里,她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应付。一定要拿到七彩琉璃……一定要拿到……
妈妈……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很长一段时间的飞行,长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
眼罩已经将她的世界蒙蔽为黑暗,而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好象在她昏睡的时间里,身旁的人曾经问过自己“吃不吃东西”之类的,但是,她没有一点食欲。
睡着了以后,反复得做着同一场梦。
梦里面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场景。
黑鸦鸦的人群,男人的手下拿着一把枪对准了女人的身体,“砰——”一声,扳下扳机,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朝她的胸口开枪!
瞬间,血液喷洒。
猩红的血,源源不断地从女人的身体流出。
钱依依吓得轻呼出声,眼罩在同时被人迅捷地摘掉了。她急切地睁开了眼,瞧见了那一张满是担忧的俊容。
“怎么了?做恶梦了?”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发死抚向耳后。
钱依依摇摇头,没有吭声。她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每每梦到这个画面,醒来的刹那总是难以克制,大汗淋漓。
原本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但是现在发现,太难了!
有些东西,能够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褪去,但是有些东西,却不能!
席耀司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要安抚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裴焕却在他之前嚷嚷出声,“到了没有啊?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了啊?”
阿Ben坐在前座位,扭过头,回道,“裴少爷!还有一个小时抵达!”
“怎么还有一个小时啊!好慢!我的肚子也饿了!”裴焕抓了抓他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阿Ben死硬地说道,“裴少爷!只有一些简单的食物!不知道裴少爷是否要用餐!”
“不用了!那些东西难吃的要死!”他认命地耸耸肩膀,耐心地等待着。
又不是不了解,耀司那家伙对饮食一向是没有分辨能力!只要是能吃的,他一向不去计较!看他吃东西就是一种受罪!
钱依依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抽出了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假装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还有一个小时……
七彩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