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惊醒做起来伸手叫着:“妻主,请带阳儿一起走,不要丢下阳儿。”
叫的是那样撕心裂肺,让听者为之动容,一口血喷涌而出,之后片刻间躺下,像是死了一样。
潘红锦衣不解带的照顾潘阳八天了,刚刚想打个盹,被他的叫声惊醒,瞬间惊慌失措叫:“医者,女医者,快点,快点看看怎么了。”
医者在旁也守候了八天,手忙脚乱的上前号脉,慌慌张张的说:“公子恐怕不行了,若今天天黑得不到冰莲,恐怕,恐怕……回天无力呀!”
医者不敢继续说下去,低着头思索着什么,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大家都全身注意在潘阳身上,没人注意到医者异样,甚至都没有人怀疑。
潘母刚要入室,听到这样的话突然大惊,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沉稳嚎叫着:“我的儿,我的儿呀,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女医者低着头无奈的说:“老夫人节哀呀!”
潘母抓着意者的领子嚎叫:“你说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可以撑过十天吗?”
医者突然挺了一下身子,一改往日胆小如鼠,卑躬屈膝的模样,平稳的说:“他突然失去了求生意志,这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的。”
潘红锦瞬间反应过来,拿起剑抵着他的喉咙严厉的说:“你什么人,对他做了什么,到我们潘府有何目的。”
医者桀骜不驯的打掉潘红锦的剑不紧不慢地说:“我自然是医者,江浩红,你们都认识的,只不过我一直效命我桃源国二皇女。”
潘红锦上前说:“你想做什么?”
江浩红负手而立说:“在这乱世,要么灭亡,要么依附,而潘夫人您一直想置身世外,周旋在五国之间,难免让人殚心竭虑,所以逍遥日子也该到头了,潘夫人是不是应该……”
潘母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是自己为儿子唱了一出试情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施刑之人真的下毒手,自己珍藏的冰莲不翼而飞。
一切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在是巧了,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潘府已经不太平了,这些年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却棋差一招,从那张纸条上就知道他们想要女皇的命。
医者停顿一下继续说下去:“公子病情一直稳定,我只是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贵府公子,他的妻主于昨日午时冰谷断命,黄泉之路孤寂一人。没想到昏迷的公子还真痴心,一句话就让他丧失了生的希望,看样贵府公子情况不太乐观呀!”医者阴笑不继续多言。
潘红锦听了心不停颤抖,还是潘母经过大风大浪多了,收起悲伤,一副从容神色,阻止潘红锦进攻医者的动作,潘母知道她身后的人,一定可以救自己的儿子,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换上一张平静无波的脸,开门见山地说:“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救吾儿?”
医者狡诈的笑着说:“潘母果然是明白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要看潘母如何表现了,若潘母弃暗投明,要想保住公子性命也不是不可。小医言尽于此,看看时辰,小医想二皇女殿下应到府外等候了。”
这时下人过来传话说:“门外有位贵小姐求见,说她特意来献上千年冰莲与夫人,小人不敢怠慢,特来通传。”
潘母长叹口气说:“罢了,迎客人入内堂。”
潘母转身看了一眼潘阳,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拂袖而出。牵一发而动潘家,这些年的努力不争世事之艳,就要付之东流,一抹悲伤爬上潘母的脸上。
潘红锦出于私心不想潘阳死,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还因为她也清楚,潘母对潘阳的情谊。
潘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内厅,她知道见到二皇女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如今她已经穷途末路退无可退,她也知道在女皇和二皇女需要做一个抉择了,这就是让她在五国中表明态度,只是这次,二皇女势在必得,潘家除了臣服,别无选择。
各国都苦心想得到潘家势力,让潘家做他的眼睛耳朵,又惧怕潘家势力,在潘家没有言明之前,都不敢贸贸然动潘家。
潘家处事避其锋芒,一直安于世事,而如今二皇女有备而来,必是要结果,根本没留有余地,而且一定是有备而来,向来二皇女做事很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不远处看这一袭桃花粉席地宫纱,上绣朵朵娇艳牡丹,如墨三千发丝松松绾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金色的流苏缓缓垂下,玉手十指皆留有两寸有余的指甲,醺染着淡菊花金,戴着白玉牡丹护甲,妖娆的容颜,娥眉淡扫,降唇轻点,凤眸含着淡淡的冷漠,面带阴险的微笑,让人望而却步。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雍容华贵。
女医者见了二皇女殷勤的上前跪下卑微的说:“参见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潘母饱经风霜的黑色眸子透着睿智的站在厅堂正中央,虽然现在大势已去,成王败寇,如此阵势,想必...女皇应该如传言。
却仍然不卑不亢缓缓跪下的说:“参见二殿下,二殿下大驾光临我潘府,有失远迎,照顾不周,还望二殿下海涵。”
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让所有人下去,不可靠近厅堂,二皇女也吩咐随从厅外侯着,富丽堂皇的大厅只剩下二皇女,女医者,潘母,静得可怜,连呼吸都变得清晰。
女医者与潘母跪于堂中,二皇女为看两人,在听堂中走了一圈,微笑着点点头,并未多言。
女医者气恼的说:“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女今当朝堂座位上的就是你口中的二殿下吗……”
二殿下而不是陛下,这样的字样确实有些刺耳,对潘母的态度不气不脑,抬手制止女医者继续说下去。
优雅的走到主位上,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平静的说:“起来吧,大家随意一点,坐吧,冒昧打扰是本殿下不是,事发突然,权衡之后,还是不请自来,还请潘母不要见怪。”
潘母向来会审时度势,察言观微,镇静的说:“二殿下亲临草民府邸是草民福气。”
二皇女微微一笑,言归正传:“今日听说,贵府公子重伤昏迷不醒,本殿下甚是忧心,便命人四处寻医问药,机缘巧合得一奇药,特来献药以示友好,来人,把礼物呈上来,请潘母过目。”
将千年冰莲呈给他看,潘母刚想接过,二皇女将冰莲盒子合上,摆手吩咐此人下去待命。
二皇女冷冷的说:“此次前来,一是知道潘府幼子身受重伤,急需冰莲才可医治,特来献药修好。二是本殿下知道潘府幼子玲珑剔透,心思纯敏,智慧超群,是难得相妇之才,本殿下想如此智才不甘平凡吧,本殿下愿意许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以表对他珍爱之情,慕名而来还请潘母成全,虽然目前本殿下只是代理女皇,代掌国事,但是本殿下想以潘家情报网应该知道了吧!所以本殿下等潘母考虑一下。”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潘母,喝了口茶继续说:“这冰莲就是聘礼,往事本殿下既往不咎,本殿下想潘母也知道本国对男子不贞的惩罚吧,更不想不贞的爱子流落在外吧,就算潘母不为爱子着想,那么用整个桃谷呢?潘母是聪明人本殿下想何去何从,潘母应该知道如何做抉择。”
潘母后背一僵,颤抖的接过雪莲,镇静的转身跪下淡然的说:“草民拜见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承蒙女皇抬爱幼子,是潘府的无上荣耀。潘府上下日后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萧炼天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扶起潘母,微笑着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岳母何须多礼。江医者,还不去救治本殿下的爱夫。”
女医者从潘母手里接过冰莲,福身一礼退出,迈向潘阳房间,潘母目光一直盯着医者离去方向。
二皇女也笑着说:“岳母大人请放心,阳儿一定没事的。本殿下与岳母同样忧心,不如一同去看看如何?”
潘母回过神说:“怎劳女皇亲临,草民一人前去即可,吾儿安,草民心才能安。”换来下人给二皇女准备上等别院安置。
萧炼天拂袖微笑着说:“岳母见外,本殿下不看见爱夫安,心难安。”
二皇女既有命潘母不好拒绝,更何况二皇女已不容拒绝的姿势,让下人带路走在前,潘母见状紧跟其后。
刚到门外就看见潘红锦喜上眉梢的跑出来说:“潘阳醒了,姑姑潘阳没事,您可以放心。”
潘母就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但还是发现远处一个身影望着她,那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在不远处默默关心支持她,那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夫,就算不能白头,也相互不离,夫妻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