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
未央宫是汉初名相萧何主持修建的,初建时不过寥寥几座宫殿,左右不过一里。自高祖之后,惠帝、文帝时以恢复国力为主,一直到景帝、武帝时期才开始扩建未央宫,一直到平帝末年国库空虚之时还一直都在扩建。
虽然在王莽当政后便停止了对未央宫的扩建,但现如今的未央早已经变换了模样。皇宫内部朱墙黛瓦、雕栏玉栋,大大小小的宫殿鳞次栉比,而未央宫作为主殿也被王莽拿来当成了群臣上朝之地和寝宫。
走出宫门,顺着上面雕刻着夔龙纹的白玉台阶拾级而下,经过清水桥便来到了坤宁宫所在。自从次子王获被王莽逼迫自杀之后,当时还不是皇后的王氏便因为此时伤心过度,哭瞎了一只眼睛。从那之后王氏便开始深居简出,不再与外界来往。直至成为皇后之后,也一直居住在这坤宁宫内,整日修研黄老之术,生活清淡无为。
坤宁宫右偏殿走廊内,一位宫装少女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她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眉眼间稚气未脱,脸上淡淡的粉黛给人一种如池边初荷般的秀气。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鸡汤时,前方拐角处却突然没有任何预料地闪出了一个人影。少女赶忙微微侧身,但却仍是被撞了一下,虽然力道很轻,没有跌倒,但手中的鸡汤却仍是不可避免地落在地上,精致的瓷碗被摔得粉碎,碗里的鸡汤也泼的到处都是。
少女眼巴巴地望着地上的鸡汤和几块残缺的瓷片,呆若木鸡。而撞到他的那位男子却是皱了皱眉,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刚才被撞到的部位,用一种上位者惯有的口气呵斥道:“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少女听到男子的话,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后一缩,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仿佛认识这位盛气凌人的男子一般,突然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还望殿下恕罪!”
王临自从搬进皇宫以来,每一日都要来坤宁宫向母后请安,今日刚出宫门便被冒失的婢女撞了一下,他本来也不是和善之人,心中顿时便有点恼火,但一想到马上便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那点儿烦躁瞬间也就化为乌有。
他又是皱了皱眉头,上下扫视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也懒得再计较下去了:“算了,你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少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可以一言决定她生死的男子,等候着吩咐。
“我问你,碧儿现在在哪?”
小婢女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答道:“碧儿姐姐说她不舒服,现在正在自搁房间休息。”
“嗯。”
王临点了点头,心思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赶走一只惹人生厌的苍蝇一般,自己却急匆匆地拉起衣摆快步离开,只剩下娇小可怜的婢女望着一地的鸡汤泫然欲泣。
王临走到一扇门前,看到门上飘着的那块绿色的丝巾,顿时一阵欣喜。便赶忙把丝巾摘了下来,塞到怀里,径直推门进去了。
“碧儿?你在吗?”
房内燃着的灯光正有点昏暗,轻透的薄纱后面,一个俏丽的人影正坐在木桶之中,玉手轻展,往自己身上泼着水珠。王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这不是碧儿还能是谁?
他心中早已一片火热,蠢蠢欲动。但看到碧儿还没有发现自己,便蹑手蹑脚地绕过薄纱,来到了原碧儿的身后。
只见碧儿背对着自己,长长的秀发高高盘起,发髻上横插着一只玉簪。露出水面的玉背肌肤晶莹如雪,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王临悄无声息地俯下身去,在她的耳边轻吐热气:“碧儿,想我了没?”
原碧儿乍闻一男子的声音,下意识地一声惊呼,待听到那声音无比熟悉时,便转过头来,一脸欣喜地道:“殿下!”
她这一转身,浸泡在浴桶里的身体带着一片晶莹的水花,在王临的面前闪耀成一片耀眼的银色,当真是诱人至极。
突然,她仿佛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片缕未着呢,呀的一声惊呼,急忙又钻进了水中,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脸上像是涂抹上了一朵靥霞,佯装羞怒道:“殿下,不要看了~”
他在背上游走的双手开始下滑,转眼间便摸上了他柔若无物的腰肢。
一触到腰际,原碧儿便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浑身再也动弹不得,只见她轻轻一阵颤抖,脸色红的快要滴血了,鲜艳的小口微微一张,鼻子轻轻地哼出一声,仿佛一声无意的低语。如火般滚烫的气息,便迅速点燃了她整个身体。
双眸如水,原碧儿仿佛也被彻底勾起了内心中最深层次的渴望,她脸上开始泛起一片奇异的粉红,呆呆地望王临一眼,红唇一开一合,竟连喷出来的气息都透着火热。
王临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内心中高涨的浴火,他猛然起身,将原碧儿抱在怀里,一个跨步带起一阵涟漪走出了木桶。他一边疯狂地亲吻着怀中的可人儿,一边颤颤巍巍地向着床榻一步一步地走去。
“砰”的一声,王临十分粗暴地将原碧儿扔到了榻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猴急地将身上宽大的衣袍统统扯下,嗷地怪叫一声便恶狠狠地扑倒在碧儿的身上,随着一声娇呼和一阵被浪翻滚,整个室内都充斥着一股最原始的欲望。
天色渐渐暗了,“轰隆隆”一声惊雷直接在未央宫上响起。不多时,伴随着阵阵雷声,豆大的雨珠开始轰然落下,砸在地上溅起一阵迷雾般的灰尘。
室内春色盎然,带着喜悦和满足的叫声彻底被那一声声惊雷所掩盖。但在床榻的左侧一个难以被注意到的角落里,平整的墙面上突兀地多出了一个圆形的小孔,里面正一闪一闪地冒着光亮,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房间中发生的一切,不曾有片刻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