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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精灵与夜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溜走,当然,这不过是文艺的说法。按照官方即克茵贵族共和国的标准说法,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变迁不以自由意志与世俗魔法而转移,或者说时间与空间都是诸神的领域。

不知不觉得,清晨变成了晌午,而FKY10023冒险团却为去哪寻找那群不知躲哪去了的尖耳朵们产生了争执。至于另一个任务,嗯,那只可怜的猫倒是在某个热心人的帮助下顺利的找到,不幸的是猫的主人不见了……

“自古以来精灵们都是生活在森林之中,去西边那个荒凉的不见人影的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精灵?”

绅士队长出于为全体成员负责的态度,理所当然的驳回了某个热心人胡闹的请求。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西边,如果那群尖耳朵还这么死板的话,估计老窝都不知道被掀翻几次了,搞不好连女王都保不住呀。”

看来好心的惟伊也有着十分充足的理由。

“可是再怎么说也应该实事求是,如果精灵不生活在森林中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队长洛恩出于绅士精神总是希望能以理服人。

“咦,你怎么知道精灵不在森林中就活不下来呢?可我觉得精灵在沙漠中会活的更好呀。”

很显然狡猾的惟伊并不总是乖宝宝的样子。

“你这是主观唯心主义!很多魔物学家都证实了这一点,精灵们必须掠夺到足够的自然元素才能生存,而只有森林能满足这一点,连教科书关于精灵的介绍中都有!”

绅士队长无疑严肃而严谨地鄙夷着惟伊的意识形态问题与贫瘠的知识储备。

“呀,为什么要信那些官方的魔物学家们和教科书?发现真理不是靠眼睛,而是脑子。”

真是激进善辩的惟伊。

“你这是狡辩,阴谋论的臆断!……就算他们说的是假的,那总应该有原因的吧,这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被惟伊刺激到的绅士此时真是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猫。

“洛恩先生,你还真是一个不坚定的客观唯物主义者,你怎么能质疑你的信仰呢?要知道这要让上边那群家伙知道了,唉……”

显然狡猾的惟伊又在偷换概念,或者,真正的客观又是什么呢?

“你!”

真是好脾气的绅士。

“好吧,那群家伙当然有足够的理由要这么做,不然费心费力的搞一个这么大的假新闻糊弄人干嘛?咦,似乎也不排除哪天某个家伙发疯似的心血来潮了一把的可能呢……呐,先做一个民意调查好了。尊敬的洛恩先生,请问您心目中的精灵是什么样子?”

终于在好脾气的绅士快要忍不住之前,老实人惟伊重新回到了有关精灵的问题。

“精灵?虽然他们的确有些漂亮,但我还是觉得他们就是一群自然的掠夺者,或者……寄生虫?”

看来好脾气的绅士对那群尖耳朵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呃,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如果有人把精灵当做奴隶,或者……家畜呢?”

似乎善良的惟伊并不愿意说出那个难以启齿的名字。

“虽然我很反感这样,但如果是精灵的话……我应该没有看见……”

还真是直白的表述呀。

“呀,你们教科书上不是还强调每一个智慧的生灵都是平等的吗?”

呃,这似乎是说的人与神的平等?好像吧……还是神会平等于人呢?

“虽然精灵有着和人一样甚至更甚于人的狡诈,但在我看来这群只知道掠夺与血腥的家伙根本不配为智慧生灵!”

愤怒夹杂着压抑的声音着实不像一个绅士的谦和。

“……血腥?”

似乎精灵们都是吃素的呀。

“依托身边同胞的尸体而苟活并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这不是血腥是什么?甚至还不如那群异族相食的野蛮人!”

真是……可怜又可悲的精灵呢……

“看来偏见还真是大呢……呐,我就说一点好了,你知道奇迹之森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吗?那精灵又是什么时候在奇迹之森那片土地上出现的呢?”

要不怎么叫做奇迹之森呢?话说,如果把这个BUG提交给那群人,明年的奇迹之森会不会亘古长存呢?

“……那……就算这样,也并不能掩饰精灵的残忍血腥,或许只是一个错误呢……”

这一次,一向阳光正直的好绅士头一次有些茫然,或许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呢……

“其实自从精灵们消失之后这里的环境就越来越差了。嗯,那我就讲一个笑话吧,一个经常拿种族英雄不是研究就是做成傀儡要不就泡在变异金元素中给后人消费甚至经常莫名其妙地扩充本位生物活体炼金库的种族竟然要说某某种族残忍血腥?”

真是一个可怜可悲不可爱的故事呢。

“我……这是在为了整个人类……再说……他们都是自愿的……”

是呀,能不自愿吗?或说,自愿还尚且如此吗……

“你见过三百年前的古人吗?或许,嗯,如果你回到三百多年前可能还会被人认成精灵呢。精灵呀……真是剥削压榨与剥削压榨呀……”

生存还是死亡呢?这真是个问题。

……

随着湛蓝阳光的落幕,从繁华的街区到稀疏的树林,再到了无人烟的荒地,孤独的风总是从西方吹来,带着说不出的孤寂。

夜在一点一滴地变深,暗紫的天空中总有一两颗深邃的星辰,或许略有黯淡,却始终不肯划过天际。

微弱的烛火从瑟瑟的帐篷中透过,总算给这片荒凉的土地增添了一份生气。心有黯然的惟伊依然坐在久违的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那遥远以致触手可及的夜。而疲惫的洛恩则少有的没有骚扰飘儿,准确的说,自从踏上了向西的脚步后,原先的绅士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夜,总是静的出奇。

或许,同样失眠的不只树上的惟伊,至少还有树下有故事的龙。

“……惟伊……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任务……”

有故事的龙声音如同现在的表情一样复杂,有着不解,有着诧异,甚至……还有不甘与说不上来的惆怅。

“你不是一样要选这个任务吗?……至于我……或许,怜悯与同情?……但总要做些什么吧,毕竟……这也是承诺呢……”

或许,只是为了不辜负什么?

“怜悯与同情吗……难道,你就没有过愤怒?!”

看着有故事的龙不经意地表现出愤怒的神情,或者,还真是有故事的小朋友呢。

“愤怒?或许早就死了呢……”

愤怒呀……还真是可悲的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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