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哦呀，张默检察官大人，摆着那么一幅臭脸给谁看呢？你再这样，可别怪我们家的托尼要你哦？”
“汪！汪！汪！”
似乎是附和着吴刚的话，在吴刚的脚边，传出了三声狗叫声。
“谁，谁把狗放进来的？庭警！庭警！你在干什么？！快去把狗发出去！”
很明显，审判长非常怕狗的样子，声音中都带着哆嗦。
“哎呀，看起来审判长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怕狗呢？不过每次我的托尼进来，你都要这样。说实话，我都有些看腻了。”
将脚边的狗抱在怀里，众人才看清那只狗的模样。灰黑的皮毛。凛凛生威的模样以及在主任的抚摸下吐舌头的样子，完全不与此刻审判长说的话相一致。
“没想到，又是你的这只机械狗。”
“没错，就是我的机械狗，所以说它也不算是什么宠物吧？最多只是工具而已，我想我身后的这两位伺机而动的庭警打人应该撤下了吧。”
吴刚抬头克看了看身后的两位庭警，似乎对他们蠢蠢欲动的样子很是介意的样子。
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那只叫托尼的机械狗后，郑向还是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那居然是机械狗，这模样做得很真的有区别吗？”
“这就是当今拟生科技的杰作，当然一般平民是很少见的。也就只有如吴氏集团大少爷这种人才够资格有的吧。”
张默的解释虽然很到位，不过那语气中“你是买不起的”的模样着实让郑向看得非常不爽。
吴刚用戏谑的眼神观察着郑向的同时，用松散的语气说道：“那么，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呢？今天我可很忙的啊，马上吴氏旗下超市就要周年庆，身为集团少董，我还赶时间过去庆祝呢，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说。”
“本周五下午，在天平学院的器材室里发生的杀人案件，那边的辩护律师认为你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所以请你过来了解情况。”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吴刚摆出一副相当无辜的模样，惊讶地说道：“我那个时候的确身处于案发现场附近，不过我当时是在那里处理一些私事，两者之间有着树林阻隔，几乎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吴刚先生，你所谓的私事，就是与邢琳小姐约会对吧？”
“没错，不过说起来邢琳小姐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人家人美也高傲，我苦苦追求而不得，幸好我始终谨守着家父的教诲，秉持着骑士道的永不言弃精神，虽然那天也失败了，不过我相信我的坚持终究会打动美人心的。”
（骗谁呢你！之前周念都已经把你的底全说出来了。）
果然，旁听席上的众人纷纷讨论着吴刚的厚颜无耻。不过这却丝毫不能影响吴刚脸上的笑容，反倒还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可惜啊，吴刚先生，在上午的庭审中我已经问出来了，邢琳小姐亲自承认了那天下午她始终都在案发现场的器材室内，而所谓的和你约会不过是受到你的要挟而已，就连后来说与你会面了也是你威胁她这么做的，”
看着站出来说破自己话中的谎言的辩护律师，吴刚脸上毫无尴尬之色。
“你就是那位郑向律师吧，真是少年英雄啊。确实，你说得很对。那一天邢琳她一如既往地爽约了，不过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的人吧？堂堂吴氏集团公子泡妞却被人放鸽子，我到底也是要脸的好吗？所以我就和邢琳做了个约定，不管她怎么对我，对外都不能说出去。你看，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虽然吴刚的话听起来非常地扯淡，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话其实也蛮合理的？就在众人对于吴刚的说辞议论纷纷的时候，吴刚再度开口向不知该从何吐槽起的郑向说道：“郑向律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什么，请问吧？”
“其实，我也有对那件发生在我母校的案件有所了解。据说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一点十八分。那个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苦等邢琳而不得，所以最后我选择离开小树林，那时候差不多就是在一点十八分。”
郑向将上一场的庭审记录调了出来并说道：“死亡时间是一点十八分，这一点还不能确认。根据章林警官所说，被害人的心脏停止报告是在那时笼罩在小树林的电子干扰结束后才发出的，而一点十八分只是那电子干扰结束的时间。所以你在一点十八分离开小树林，也可以被视为逃离案发现场。”
听出了郑向弦外之音的吴刚眯了下眼睛，随后笑意更浓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可以认为是你觉得是我犯下了罪行吗？这可真是奇怪了，我有什么理由杀那个女人呢？要知道，他好歹也是我的前女友啊，再怎么说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这一点我们还并不知晓，所以我们才会请你过来作证的。”
郑向的话让吴刚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这个不依不饶的麻烦律师记在心里，随后他又面向审判长说道：“其实吧，审判长，我觉得这个案件何必这么麻烦呢？请被告人出来好好陈诉一下案情不就好了吗？”
“本案正在审理当中，况且被告人询问这个阶段早就已经过去了。”
审判长的口气明显很冷淡，不过他好像也疑惑于吴刚此时的行为。
“哼，那时的被告人可能没有考虑好，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想好要去接受自己犯下的罪孽了。你说对吧，李玉同学。”
这是李玉第一次抬起头，让大家可以看清她脸上憔悴的面容，还有那令人莫名心疼的笑容，“审判长，我请求进行发言。”
审判长并没有立即回答是与否，而是立刻瞥向了吴刚以及他那胜券在握的表情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才询问道：“被告人，你确定吗？！”
“……是的，请您允许的。”
“好吧，既然是被告人的请求，那么本庭觉得有必要听听。”
敲下木槌后，审判长看着李玉的表情，不由又添了一句道：“被告人，请你明白，你的每一句话都将关系到庭审的走向，请你谨言慎行一些。”
审判长的话，让李玉第一次笑了起来，随后她就这样带着笑意，然后用自己的证言表达出了自己做的决定。
“那个时候，在案发的时候，就是我不小心勒死了张艳。”
法庭集体沉默了，在沉默之后是爆发一般的激烈讨论声。大家都对着李玉指指点点，还有部分人也看着辩护方不知在说些什么
的确，没有人想到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庭审后，被告人竟然会当庭认罪。这种如同藐视法庭般的行为，无疑是对辩护律师的巨大背叛。
因此尚为新人律师的郑向依然傻傻地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新人似乎还不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情，可是周围激烈的声音，还有身旁老师颓废的模样都在说明着一件事。
这是真的！被告人真的当庭认罪了！
要知道，虚拟法庭是基于被告犯罪的事实尚不清晰，为了给予被告可以证明自我清白的机会才特别开设的法庭。可是如今，这位全庭最不该认罪的人竟然自己主动认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