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发展太过迅速,一众喽啰慑于秋相武功,不敢上前。其余三人,身受重伤,此刻目光呆滞,面色死灰。
若是刚才那红衣少年就是当年的主谋,那蓝衣女子施展的,太过强大,红衣少年估计也和其差不多,恐怕自己再练几十年,也不是红衣少年的对手,秋相心中一叹,冷声问道:“刚才那红衣少年可是当年主谋之人?”
扶着矮胖老者那堂主模样人开口说道:“当时,我等只看到那红衣人后背,个子大约四尺来高,其他时候都是由刚才那红衣少年传的口信,再未见其人。”
秋相沉吟一阵,主谋之人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和血魔宗那名叫血煞的有关,刚刚一时恨极,捅了这三河会,却是太过鲁莽,不但惊动了敌人,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眼前这几人,做过的坏事不知有多少,杀之也不为过,此刻几人武功已去了八九,更是心灰意冷,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留着残喘之命让江湖中仇家去收拾。
遂冷声道:“尔等几人虽是同谋,如今也得了教训,暂且饶过,以后别让我听到你等在武林中走动。”那三人听秋相如此说,一抱拳,回头搀扶着向外走去。
“回来”,几人刚出几步,就听一声断喝,心中一紧,以为其改变了主意。
那中年堂主转身,道:“少侠……”
秋相接着问道:“可知那红衣人为何毁去晓月山庄?”
“那红衣人传消息来,只说是找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和一本叫《无相心经》的书,其他没有了。”中年堂主回道。
秋相摆摆手示意其离去,转身面对众人,见那粗壮汉子躲在人群中,心里有了主意,招手道:“你过来。”
那粗壮汉子咬着牙站了出来,以为秋相又要拿他开刀,战战兢兢说道:“少侠,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求少侠饶命。”
秋相道:“谁要你的命,有件好事让你做。”
粗壮汉子一阵惘然,盯着秋相道:“好事?”
“是的,今天就让你坐上这三河会的第一把交椅。”又对着一众喽啰道:“你们可有谁不服?”
众人默不作声,前面几人带头拜倒,口呼:“总堂主”。其他人纷纷仿效。
秋相见局面已差不多了,朗声道:“三河会还是三河会,沿用以前体制,只是以后莫要再做坏事,欺凌乡里,大家都散去吧。”
那粗壮汉子本叫陆有为,以前只是江湖上默默无名之辈,加入三河会以后,学了不少馊主意,脑袋倒也好使,此刻,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声应是。
此后,秋相怕有人捣乱,传了其几招武功,安排妥当,便下山去了。
次日清晨,三河驿道上一匹枣红马,沿着大流河直奔去,所去正是边塞方向。
秋相在三河会附近那归来镇栖宿一夜,反复检查那枚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的令牌,一无所获,想起无名老人,心中之情甚是急切,如今,仇人踪迹虽无,但也有了线索,苦于自身力量不够,只能寄希望于小君山之行,打定主意,回去探望一回,再去那小君山,是以一清早,便买了一匹马代步,直奔天风城而去。
半月时间过去了,天风城依旧商旅济济,热闹异常,此时,一紫衫少年,书生打扮,牵一匹马站在城门下,向上观望,面露喜色,正是秋相。
虽然在这边塞古城里没待过多长时日,此刻又临城下,说不出的亲切。秋相观望一会,进城买了好酒好肉,回到山庄里,祭拜一番,这才回到象山峡谷之中。
入眼处,茅屋看似已经荒废多时,到处都是山猴野鸟,群猴看见秋相,吱吱乱舞,跑上树干,不知是在欢迎,还是驱赶。茅屋内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秋相心中燃起一股落寞,将屋内清扫干净,一个人坐在门前喝酒,手中握着一张被撕烂的书纸。
无名老人留书,看来已有了去处,只是没有落址,无从找起,以后恐怕是见不到了,秋相看着灰白的字迹,猛灌一口酒,顺势躺倒在地,望着无尽的天空,直到天边挂起一轮圆月。
是夜,群猴弥定,飞鸟归栖,一阵沙沙声从屋后传来,接着树枝上猿猴吱吱叫了起来,秋相警觉,提剑转到屋后,只见一只赤红色小兽,形似小猿,却长着一条长长尾巴,正和一只巨猿对峙,赤猴左突右跳,对着巨猿挥舞前肢,动作颇为滑稽,巨猿一声怒吼,两只蒲扇似的前掌一锤地,扑向赤猴,秋相见状,轻轻一掌送出,巨猿受到阻力,站立起来,怒捶胸脯,钢毛倒竖,一只大掌超秋相扇来,秋相跃后五尺,双掌齐发,击向其蒲掌,巨猿一声怪叫,转头逃走。
赤色小猴见巨猿被秋相打跑了,跑到其身前又一阵欢呼雀跃,好像要表达些什么,秋相见这奇怪赤猴颇有灵性,伸出右手,赤猴一跃,跳在其手掌上,转动红色眼珠,秋相用左手摸了摸赤猴身上的红毛,异常柔软光滑,小猴颇为受用,不断用头蹭着秋相。
把玩一会,秋相放下赤猴,转身走了一半,小猴却跟了上来,反复两三次,秋相见其不肯离去,带回了茅屋。
翌日,秋相收拾妥当,到谷前牵了马儿,直向离宣城不远的胡子林走去。
胡子林正是叶轩住址所在。人生难逢一知己,何况叶轩临走时特地叮嘱其事情完毕,过去游玩一趟,正好顺路,前去叨扰一番,也不知此后能不能再见着了,也算是个告别。
半日后,秋相走进一片丛林,听见吵闹声,眼前出现一块集市,两排木屋楼阁夹着一条宽阔的石道,人来人往,打铁声,吆喝声,窜成一道别致的风景,其实,这胡子林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外圈被树林包围,人们日常所用,集市上大都包罗。
集市上行人看起来颇为友睦,相互扯着闲话,秋相走到一铁匠铺前,对着抡锤子的中年人喊道:“大叔,可知道叶轩公子住在何处?”
那大叔抬起头,看了看,憨笑一下,开口道:“知道知道,胡子林的叶大公子谁不知道啊,你是外地来的?”
秋相点点头。
“叶公子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那栋最高的红楼里”,大叔说着指了指右方。
秋相望去,只见一堆木屋里,一幢红楼冒出一层,特别显眼,道了一声谢谢就朝着红楼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