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婆看着孙小梅吃惊的样子得意地笑了:''怎么样,小丫头,觉得不可思议吧!''
孙小梅也傻傻的笑了:''原来老人家您是装的呀!我还真以为那小丫鬟伤到您呢1可是,老人家,您到底是谁呀啊?''
苏泊泊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眼睛看着远方,眸子里更加深邃了。她不紧不慢地说:''你听说过江湖上人称苏三刀的苏家大小姐吗?''
”苏家大小姐?''''苏小怜?您是------''
老人家点掉头,表示默认。接着缓缓坐下来说到:''四十年前的苏家,江湖上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我爹就是江湖人称铁手圣人的苏洪。他二十三岁力挫江湖三大武林至圣。一夜之间天下闻名。拜师学艺者如车水马龙。那时候,只要一提苏洪这两个字。就连那少林方丈也会肃然起敬。
江湖上人人头称颂我爹是天下第一豪侠!我就是在众人对父亲的崇拜中长大的。后来,我也成了我爹的崇拜者!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彻底改变了我对父亲的认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已经长大成人的我就像一只渴望翱翔蓝天的雄鹰。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我趁父亲不在意,换上一身下人的衣服偷偷溜出府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花团锦簇。对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的我来说一切都是那末的有趣!我再大街小巷中跑啊跳啊!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我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贪婪地沉浸在那种无拘无束的美好中!
就是在那个美好的早晨。上天让我遇见了他--------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男人!
他没有一丁点的武功,既不是豪门公子,也不是书香之家。他更没有宋玉潘安般的绝世容颜。可是他却有着一颗最纯洁最善良的心!
我满怀喜悦地在人群中享受着那份属于我的欢乐。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看着别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刚出炉的烧饼。我却没有一分钱。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打火烧的小哥。直到他不耐烦地要轰我走。这时候,他出现了那个叫杜大兴的男人出现了。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掏出钱买了一个烧饼递给我吃。那一刻,我的心被她的善良打动了。
再后来,我们慢慢熟悉了。我这才知道他是在一户姓赵的员外家洗马桶!一个烧饼三个铜板,那是他一天的收入啊!可是他却毫不吝啬的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买了烧饼!我对他更加欣赏。他白天洗马桶,晚上刻苦读书,我白天规规矩矩地做我的苏家大小姐,晚上就去陪他,他跟我说,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他还说,等到那一天他考上状元,就带着我一起去实现那个人人平等的愿望!那一夜,他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我们就这样私定终身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个晚上!我的父亲早就暗中派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当他知道我和一个洗马桶的男人在一起时,就已经懂了杀机。
我回到家里,一切和往常都不一样了。父亲没有睡。整个苏府都灯火通明的。我还没有站稳,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把这宁静的夜晚彻底打破了。鲜血顺着我的嘴角一滴一滴往外渗。所有人都想木头人一样站在院子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父亲气的破口大骂:''我打死你这个淫荡无耻的贱人!''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木棍击打幼体的声响。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好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他打累了。扔下手中的棍子,眼里全是杀气地看着我,让我保证从此不再见他。那是的我血气方刚。什么都不怕。就说自己要嫁给杜大兴,根本不在乎他是个洗马桶的下人!
父亲没说话,默默地离开了。暴风雨前的平静。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下人们议论,一个晴天霹雳!-----杜大兴死了!听说是自己跳水死了。
我心里明白,是父亲做的,一个被人们尊称为第一豪侠的父亲干的!我去和他理论。
“杜大兴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杀了他!''
父亲平静地回答:''杜大兴该死!一个下贱的下马桶的小子,怎能配得上我天下第一豪侠的女儿!孩子,你是尊贵的。只有那些王孙公子才配的上你,你怎能自甘堕落呢?''
''父亲,人是平等的,都是父母所生,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父亲勃然大怒:''胡说!下人就是吓人,主子就是主子!乾坤不能颠倒!尊卑不能错乱!''
''父亲,那些王孙公子个个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杜郎不光天性纯良,而且夜夜苦读圣贤书,假以时日必定是国家栋梁!''
''可是他整日洗马桶,身上臭气熏天。而你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不光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且武功也是比爹更青出于蓝,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那个杜大兴干那么下贱的活儿!我怎能让他把你毁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
''不错!凡是下贱的人都必须安分守己,默默接受自己贱民的身份!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是自己找死!''
我这才发现,那个我从小就崇拜的父亲竟然是这副嘴脸!在他的心中,慈悲是给那些达官贵人的。穷苦的人们根本不配拥有!
认清了父亲,我就再也不想在苏家呆一天,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悄悄流出苏府,来到赵员外家里,主动要求去洗马桶。因为那里由我和他全部的回忆!既然我是因为太高贵了才无法和她在一起,那我就也把自己变成一个下贱的女人。只有这样,我才配的上他!''
听完苏小怜老前辈的故事,孙小梅陷入了沉思,心里暗暗佩服苏前辈对爱情的执着和敢爱敢恨的人格魅力。
苏小怜冷哼一声!一身傲骨地冷笑:''怎么,孙小梅你也认为我下贱吗?''
孙小梅慌忙摇头:''不!老前辈,我觉得您不光不下贱,而且还很了不起!''
苏小怜笑了,然后明知故问地反问孙晓梅:''那你倒说说看,我怎麽了不起了?''
孙小梅不紧不慢说到:''前辈当然了不起。光是四十年守身如玉地思念杜大兴一人可见您是多末忠于爱情!看清楚自己父亲的丑陋,不与之为伍,不受他的利诱,高风亮节,非您莫属!平前辈一身功夫,要是出手,那小丫头不知死了几百回了。可见前辈仁慈之心!''
哈哈啊哈!孙小梅一席话说到苏小怜心里去了。忽然,苏小怜话题一转:''孙小梅,老婆子我就看不惯你那窝囊样!叫人算计了都不反击!''
孙小梅低下头:''老前辈,完备的武功已经废了。恐怕以后就不能练武了,如何报仇啊!''苏小怜眉毛一样,嘴角露出不屑的深情:''谁说的武功废了就不能练武了?“
孙小梅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