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帆被迫在栽赃陷祸的纸文之中印上那夺命的手印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万念俱灰,感觉生命没有丝毫色彩,最后气血攻心,再次晕了过去。
既然不争气的晕过去了,那自然接下来便没有他多少事情了,我们暂时将这个不争气的主角放在一旁。
那么,我们就把目光拉倒城关学院之中,看看接下来,张帆是如何大难不死,又如何将齐府弄倒。
话说城关书院的荣誉院长于大可,于老爷子亲切的拉着冯思哲的手臂,然后两人进入学院休息阁楼的一间屋子之中,然后反手将大门一关,整个房间里面就剩下于老爷子和冯思哲了,他们到底要干嘛?为何要将大门关掉呢?这让作者非常好奇,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非也。
双方只是请茶而已,这让作者非常失望,不过双方接下来的谈话,却让作者心中大吃一惊。
只见那于老爷子鸣了一小口热茶后,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双眼更是精光四射,他轻声的回忆道:“想当初,老夫与你父亲,同窗苦读,最后在殿试之中,得到先皇赏识,终于可以报效朝廷,为君分忧!”
“却不想那魏老贼狠毒如肆,我与你父亲一生抱负无处施为,几经沉沦,我等卧薪尝胆,终于抓住魏老贼的把柄,最后却反被倒打一杷。”
“当初实在不该心生慈悲,让那魏老贼得已翻身,却是老夫之则!”说到这里,于老爷子一脸悔恨不甘,可见其心中怨气多么大。
而冯思哲依然一副细心聆听之态,没有任何打扰之意。
于老爷子接着说道:“当初早该想到魏老贼这狼子野心之徒,居然刚做出通敌卖国之事,可恨先皇被蒙蔽双眼,那般信任魏老贼。”
“老夫一怒之下辞官故里,如今匆匆数十年,却已物是人非了!”最后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明显能够感受的出于老爷子心中的憋屈。
冯思哲看了看于老爷子,然后恭敬道:“师伯,刚正严明,社稷之福!”
于老爷子摆了摆手,有点无奈的说:“思哲,不必如此,老夫如今孜然一身,却是受不起!”
冯思哲却微微一笑,然后抬手向虚空之处行了一礼说道:“当今圣上,可是时常在文武百官面前,提起师伯您。”
“圣上言道,师伯乃国之栋梁,一直想要委于重任,却怕打扰师伯。”说完冯思哲也是紧张的看着于老爷子。
于老爷子这会脸色一变在变,起初一听冯思哲的话语,称当今圣上依然记得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感动的差点流泪,后来反头一想,这冯思哲话中有话,还得让人沉思细读。
于老爷子当初可是官拜朝廷大员,得先皇赏识,同殿君臣共事,自然深知官场言语,稍有不慎,便是囚服加身,一步错,步步错,可谓凶险异常。
此时一听冯思哲的话,如果不明官场之人听见,还会以为圣上赏识于你,感恩涕淋,却不知位高权重之人,句句话都含有深意,而冯思哲这般言语,于老爷子猜测,是圣上有意重用自己,只是在官场之中栽过一个跟头的于老爷子,自然需要小心斟酌。
于老爷子心中念头急转,最后试探性的说:“圣上垂怜,老夫感激涕零。”
“只是老夫年事已高,怕是无福为圣上分忧!”
冯思哲连忙道:“师伯,拙相了,苗老八十进入中阁辅助圣上,更何况师伯。”
“师伯,您自然不在话在!”
那冯思哲所说的苗老,是如今朝堂之中位高权重之人,入主中阁,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有八十高年。
于老爷子一听冯思哲拿这位苗老和自己相比,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虽然他平日并不在意这些,但是人非圣贤,谁人没有相比之心,只是身为熟读圣贤书之人,自然表示的比较含蓄。
最后老者思考了一下,低声问道:“如今朝堂形式如何?”
冯思哲听后,立马神色一肃,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深沉的说道:“形式并不明朗!”冯思哲眉头深皱,语气之中担忧和无奈进露。
“虽然魏忠贤下台,但是朝廷之中处处都是守旧党之人,各个都是迂腐不化。”
“而且那翰士党如今只知明哲保身,在朝廷之中话语甚微!”
“虽然圣上有改革之心,苗老也入主中阁,但是想要实行新政,依然是千难万难!”
说完之后冯思哲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沉思不语的于老爷子,知道老爷子此时正在消化自己所讲的这番话。
“没想到魏老贼下台之后,朝堂之上,那守旧党依然猖獗如此,唉!”于老爷子感叹一下后,就锁眉不语。
些许片刻之后,冯思哲出声道:“师侄此番前来,除了带来圣上对师伯求贤若渴之心以外。”
“同时也承蒙圣上和苗老的看重,前来探风,为新政垫铺造势!”
于老爷子一听,神色不由一动,他从冯思哲这一番话之中,听出太多信息,纵然是他自认为这么多年来的修身养性,也不由有些激动。
于老爷子心中虽然激动,但是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依然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略带关心的说:“贤侄有如此风范,老夫甚慰。”
然后话语一转说道:“正所谓疴政猛如虎,贤侄万事都需要先思而后行,一步错,步步错,便满盘皆输,切记切记!”
冯思哲听完后,对着于老爷子一拜,然后说道:“师侄,自当谨记师伯良言,不敢丝毫怠慢!”
于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后,然后有些无奈的出口:“老夫虽然久居城关,但是平日深居简出,对于城关官场只是略闻一二,却无法帮助师侄!”
冯思哲一听难免心中些许失望,他此番奉旨前来城关,任县令一职,单枪匹马过来,届时难免会被动。
前来拜访于老爷子,一是带来圣上对于老爷子出山的急切心思,二是于老爷子和自家父亲关系非浅,也算是代父前来探望,三是想要寻求于老爷子的帮助。
本来冯思哲想,于老爷子在这城关数十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到时自己上任县令,也不会无人可用,如今一听于老爷子一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冯思哲也算官场老手,自然深知为官之道,一行一言不表露在外,心中虽然些许失望,但是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就在冯思哲要开口说话之时,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冯思哲看了看于老爷子,后者对他微微点了下头,冯思哲这才开口道:“进来!”
接着门被推开,冯思哲一看,是从京城跟自己过来的幕僚周同胜。
话说冯思哲还是很看重周同胜,此人跟着自己多年,而且不管是办事能力,还是为人之道,都是非常优秀。
周同胜走进来,先是恭敬的给于老爷子行了一个礼,恭敬的叫了一声:“先生。”
来城关之前冯思哲便跟他提起于老爷子,周同胜知道自家大人与于老爷子有世家之交,师伯关系,自然是恭敬异常。
冯思哲没有露出丝毫身为上属的态度,而是亲切的问周同胜:“同胜,可是有什么事情?”
周同胜一听冯思哲的话后,脸色一肃,然后说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在冯思哲和于老爷子相谈的时间里,周同胜便走出书院,冯思哲此番前来上任县令,身为幕僚的他,自然颇为上心,就趁着两人相谈之时,想要了解一下城关之中的一些信息。
没想到才一到集市,就听闻杀人事件,周同胜一打听,发现事情蹊跷异常,连忙打道回书院,前来向冯思哲报告。
待冯思哲听完周同胜的话后,不顾于老爷子在场,直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愤怒的说道:“食君俸禄,却不思为百姓谋福,如此颠倒是非,枉为臣子!”
最后冯思哲面带杀气的说道:“如此官吏,通通该杀!”
于老爷子一看冯思哲如此大义凛然,不可察视的点了点头,看来他对冯思哲非常满意。
于老爷子忽然大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冯思哲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说道:“贤侄入主县衙,便在今日!”
说完于老爷子便端起茶水,鸣了一口之后,便不在言语。
冯思哲还在疑惑为何于老爷子突然大笑,听他这么一说,冯思哲心头一转,立马意思到这的确是入主县衙的一个大好时机。
没想到才刚刚到达城关,自己还在愁眉该如何将城关官场这滩死水搅浑,好让自己可以浑水摸鱼。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后脚机会便来了,看来这实行新政,连老天都在帮助自己,想到这里冯思哲心中欢喜不已,恨不得立马飞身前去县衙。
不过冯思哲知道此事还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不然会引起其他官吏的反弹,到时候,得不偿失!
冯思哲在飞速的想了一变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便拱手问于老爷子:“师伯,请教我!”
于老爷子此时也是心花怒放,之前冯思哲请他帮助,于老爷子却无能为力,虽然两人表面都未显露什么。
但是对于于老爷子来说,冯思哲是自己老友之子,有求于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多多少少心中都会有所愧疚。
没想到转眼之间,便春回大地,于老爷子自然心花怒放了,便沉思了一番说道:“贤侄,那被诬陷之人张帆,乃是齐府书童。”
“响午时刻,还在书院书库之中搬运书籍,贤侄也曾看见吧,如何有时间去谋杀他人。”
“此事师侄只可运作一番,届时衙门上下人心惶惶。”
“贤侄只须将那臬司衙门紧握在手,其余的不可大动干戈,警告一番便可。”
于老爷子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微笑的看着冯思哲。
冯思哲听完于老爷子的计划后,先是沉思,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试探的问道:“师伯所言之意,今后缓缓图之!”
于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然也!”
“多谢师伯点明。“
”师侄这便前去,还望师伯谅解。”
就这样冯思哲告辞了于老爷子,就急匆匆的和周同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