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找不到的哦”仿佛看穿了秦明的心思，莫离摇摇头说“我都说了哦，我的眼里尽是深渊嘛，深渊里哪还会存在什么情绪呢？而且就算存在也早该在近千次的回忆里消失殆尽了吧！仅存的，可能就只有少爷听出来的那些哦”
秦明摇摇头没说什么。
莫离继续说“她的尸体是在离家不远的一条水渠里被人发现的哦，可能是因为那条水渠里经常会有死人的关系，所以即使是在最炎热的天气，水渠里的水都也是冰凉刺骨的哦。而她就在那冰冷的水里泡了两天，直到我和哥哥知道后才一起将她从水里拖到岸边的哦，那天的天气和今天的一样的温暖呢，岸边的草坪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她摊在草坪上，压弯了很多的花草，她****着身体，大部分的皮肤都被水泡的浮肿了哦，记忆里她那如羊脂的肌肤上隐约还能看见很多的淤青和牙印，她的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特别是脸上和大腿上，就好像是被什么给啃咬过一般，能隐约看见她森白色骨头。哥哥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不过我还是从他的指缝间看清楚了哦，妈妈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看清楚了。可能也是从那天开始的吧！我变的不怎么喜欢太阳了，总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明明我和哥哥在那儿冷的在发颤，可是它却给不了我们一丝一毫的温暖。”
莫离不经意的用手指撩过一抹阳光。
阳光永远属于幸福的人的，阴影总是留给悲痛者。
“知道是谁杀了你们妈妈？”秦明问。
莫离摇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似乎也有点累了，于是也躺了下来，他看着天空中渐丰的云说“在老城里，妈妈也算是一个名人哦，所以她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座老城，那座城里的人们和那座城一样浑身充满了难掩的腐朽味儿，所以对于那些新鲜事儿就像是一群食腐的蛆虫闻到了新鲜的腐肉一样，很快的，妈妈的死因就被讨论开了，有人说她是被那个小诊所的医生杀死的，因为那医生上次借着麻醉剂强奸妈妈的事儿被妈妈知道了，妈妈去闹想要回上次的医药费，医生不肯所以就杀死了她。有人说凶手其实是那个面包店的老板，因为妈妈这次多拿了几个面包，被面包店的老板发现了，所以把她给杀了，还有人说，杀死妈妈的其实是那几个新城里的优雅男士，因为他们觉得被侮辱了，曾经被他们捧在上手心里当宝贝的女人现在居然成了一个人人可上的****，这要他们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杀死了她。。。。。。。像这样的版本还有好多好多，那座城里的人似乎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啊！
“你们不会觉得的愤怒吗？他们那样。。。。。欺负你们的妈妈”秦明犹豫的问道。
“愤怒啊！当然会愤怒啊！可是愤怒又能怎么样呢，那时候几乎整座城都在笑谈妈妈的事儿，他们中有的人会觉得妈妈死的好，因为妈妈抢了她们的生意，有的人觉得妈妈是该死的，因为她们认为不要脸的女人都该死，还有的人觉得可惜，因为他们本还想着等到妈妈的价位再降上一些的。。。。。而我们的愤怒能让这些人闭嘴吗？是不能的。当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敌人的时候，被消灭的永远只可能是我们啊！我们的愤怒那时甚至换不来一块面包片。况且，那个时候，我们是真的是很需要面包的。为了安葬妈妈我们花掉了妈妈存下的所有积蓄，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最终，我们还是去到了老街，那条只有孤儿们生活的街道。要不是因为妈妈是个好女人，我们早该去到那的。接下来的我们度过了最为。。。嗯。。怎么形容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几年，我们每天从醒来一直到睡去整天都是在为了食物而奔波，打架、抢夺、偷窃、甚至是杀人，老街里虽然生活的都是孤儿，但是在那里没人会生出同病相怜这样无聊的情绪的，因为食物是有限的，你怜别人自己就有可能会饿死，比起自己死，当然还是别人死来的更好些的吧！开始的时候我和哥哥过的很艰难，有时候可能一个星期也吃不到几块面包，但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变的好了起来，真的很慢，甚至直到最后，我们也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吃到面包，但至少我们还活着，这就是极好的了。”
“几年的时间过去，老城里也不再会有人去谈论妈妈的事儿了，毕竟蛆虫对干枯的白骨不会有兴趣吧！而我们也似乎在频繁的食物战争中慢慢的开始有些淡忘了，可，命运就是这样，当你快要忘记的时候，它就会突然跳出来，让你一生都不再会忘记。那天，我和哥哥一起，在一家小酒馆的后面翻垃圾桶，突然从酒馆的后门冲出来一个人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人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扶着墙猛吐，我们知道他应该是那条长街的士兵，在老城里是只有长街的兵才会穿军装的，正当我们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可是他啊！那人说出了一句话让我们停下来。说道这里，莫离停了下来，看向秦明，就像是一个老道的说书先生。
“那人说了什么？”秦明也是个很配合的听众。
“他指着酒馆里面大喊，“你他妈个烂货还敢要价那么高，告诉你，老子当年玩这座城里最漂亮的那个女人的时候都没花过钱呢！”这座城里最漂亮的女人，我们知道指的就是我们的妈妈，于是，趁着那人彻底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们把他运到了那条水渠边，我们知道因为死过太多人的关系，那条水渠到了晚上便不会有人经过的，我们把他绑了起来，虽然那个时候做这些哥哥显得很犹豫的样子。但，事情还是进展的很顺利，哥哥让我蒙起脸，然后用水渠里的水将那人浇醒了，那人醒来看见两个蒙面的人，顿时就开始求饶，说他口袋里有钱让我们拿去，说他一定不会报告给他们将军的。。。。。哥哥让他闭嘴，说我们不要他的钱，说我们只想听一听那个最漂亮的女人的事儿。说我们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那个男人听见哥哥的话，突然不再挣扎了，而是惊恐的看着我和哥哥说“你们是她的两个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