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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无分文

时值寒冬,我身无分文,站在广州街头冷得瑟瑟发抖,我本想找个地方避一下风,又担心CD那边小张打钱过来,我问路那女子找不到我。

我左等右等,既没收到50元话费充值成功的短信,也没见那女子送钱过来,我知道小张没有行动,我心里凉了半截。公司效益不好,工资能拖则拖,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有退路的早就拜拜了。没有退路的都是些苦逼,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想到这里,我更冷了,浑身筛糠。如果晚上小张不打钱过来,我既无钱,也没身份证,吃住都成大问题了。

想到这里,有了想退出销售行业的想法,这个孙子般的行业太苦逼了。

我左等右等,没有小张的任何消息,50块钱话费没有充过来,两千块钱可能没希望了。我不怨小张,因为公司三个月没发薪水了,借钱都难!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手上这块表拿去低价卖了,换点钱买几个面包,充30元话费好求助。

我一直等到晚上10点半还没任何消息,因为天气冷,路上基本没多少行人,小卖部都陆续打烊了。我开始找个能避风的地方躲起来,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

突然,我的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我一下就兴奋了,估摸着八成是小张充了50元话费。

我打开手机,移动10086短信提示20元话费充值成功,余额20.8元。

50元话费缩水变成了20元,我不怪小张小气,都是那个鸟不拉叽的鸟厂效益不行。

20元话费刚收到,就收到小张一条短信:寒哥,整个厂都借遍了,还没凑到300元,20元话费我送给你,什么客户要2000元?你的差旅费呢?

我回复:有多少要多少。

小张回复:300元凑不够,250可以吗?

我回复:250也行,赶紧打到指定帐户上。

250元也确实少了点,自从手机有了时钟功能,手表就从妻变成了妾,手表就失去了功能性需求,反而变成装逼的摆设。

还有,如果那妞拿到250元玩消失,我就惨了,卖手表是必须的了。我想,那妞收到250元钱也许会来找我的,前提是她良心没有被狗吃。

我开始找手表修理店,因为内行才识货。我这手表也不是自己买的,是之前一个追我的妞硬塞给我的,这个花姑娘就是我现在那个破厂的老板的独生女。虽然是个破厂的破老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板的千金对我好到了极致,可以说我给她的好印象是五颗星,至少是五星级标准。说她是千金,体重250,离一千斤不远了。老板的这个“千金”,我一看就胃酸,连吃饭都没胃口。我有理由相信,老板的千金送我的这块表也不会太差,因为送表暗喻表爱意,太差有点太煞风景。

走到钟表店,因为天气太冷,店铺打烊了,我还是鼓起勇气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这么晚了还来修表?”

我说:“师傅,我不是修表,而是卖表。”

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深更半夜来卖表,偷偷摸摸,你这表不是偷来的吧?”

我说:“真不是,大哥,你看我这长像是不是天下无贼?”

中年男人:“说不定,80岁的老太太连路都走不稳,还成了抢劫犯,你没看新闻?你这表我不能收,除非你把买表时商家的发票给我。”

我哭笑不得:“师傅,这手表不是我买的,我女朋友送的,我没有发票。”

中年男人:“你们这种惯犯,天下的女人都是你女朋友,都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表‘送’给你。深更半夜来销赃,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表来路是光明正大的。”

看来这王八蛋以前是干警察的,现在转行修钟表了,要不然警惕性咋这么高?这王八蛋要是赶上时候在国民党的76号特务机关工作,至少也得混个站长。

我掏出名片给他看:“师傅,你看看,这名片上写得清凊楚楚,明明白白:CD市钱多多化妆品实业有限公司业务员寒冰,你相信了吧?”

他半信半疑:“年轻人,我怎么相信这名片就是你本人的?也许你还可以掏出来十张不同的名片。如果你掏出另外一张名片,说你是CD市某公安分局的局长,我一定相信你就是你!”

“你还是认为我是‘天下有贼’?”我说。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他说。

我掏出火车票递给他看:“火车票实名登记,相信了吧?”

“你怎么能证明这张火车票就是你的?”他还是严重怀疑我。

“火车票上有身份证号码。”我指给他看。

他认真地看了一下说:“你身份证呢?”

“坐出租车没钱给抵押了。”我说。

“你是害怕暴露身份,才不肯拿身份证给我看,你要是有身份证我登记一下马上成交。一张火车票不能证明你是大大的良民,反而证明你是流窜犯。你这表我不敢要,先生,你从哪个星球来回哪个星球去,我的店铺已经打烊了。”

这个卵人简直是油盐不进。我说:“老板,我没有身份证来证明我就是我,你用手机给我拍照留着证据,怎么样?”

中年男人说:“这样可以凑合,你要是缺钱花,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开个价。”

这个鸟人总算同意了,危急时刻,只能把手表低价出手。我说:“300”元。

他仔细打量着手表,不动声色地说:“高了,一口价250。”

眼下急着用钱,价格低点也算了,我说“250就250,你250买,我250卖,成交。”

卖完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我发短信给小张250块钱是否打过来了,得到的回复是钱已经打到指定帐号上了。这么晚了,那妞肯定是不来了,我冷得发抖,想去旅馆休息,于是打电话给哪个的哥把身份证送过来。

十几分钟后,的哥把身份证给我送来了,原来打车费120元,这次专门给我送身份证过来,的哥这个****的要多收油钱20元,否则身份证拿不到。无奈,只好给140元赎回身份证,口袋里只剩下110元。身份证是有了,钱却越来越少,连旅馆都不敢住了。

又冷又饿,去路边摊吃了份10元钱的米粉,喝了二两白酒,精神好了很多,可是口袋里只剩下90多元钱了。我吃米粉的速度很慢,目的是想多蹭点时间,也没想好去哪儿过夜。我更期待的是那妞赶紧把钱给我送来,千万别玩人间蒸发,我已经处在饥寒交迫之中了。

碗里的米粉早已吃得连过滤网都捞不到一根了,我还一口一口抿着汤水。

碗里的汤也被我干得精光,还没想到去哪儿过夜。我的腾讯QQ突然有陌生人要加我,然后灵感就来了,可以去附近的网吧泡一个晚上,价格比起住旅馆便宜多了,而且还可以给手机充电。反正无聊,我就加了那个陌生人,一看头像还是个美女,我立马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很高兴认识你,并附加一个高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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