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为什么把目光转向3号隔离中心里的那个老头，还让嫂子去那里当内线？据我了解，他被囚禁了起来，并且长期被服了药，身体就像个软球。就算他过去是杀人狂魔，现在怎么有能力跑出来、有力气举起重物杀人呢？”马涛的办公室里，江宇挠着脑袋，满脸不解的表情。
“我可没说他一定是凶手。”马涛回道，又对一旁坐在电脑桌前的小张说：“资料准备好了吗？”
“快了，”一直在敲电脑，有着高级程序猿之称的小张站了起来，他提了提眼镜，“不一定他亲自动手，我查到他有很多门徒，像邪教组织一样。他们如同教徒信奉上帝一般信奉老头，有可能他们已经继承了老头的信仰和杀人手段。”
“你以为拍电锯惊魂呀，那我要演老头，智商爆表！”江宇嬉笑道。
小张正经地说：“电锯杀人是有目的的，而且他也不是疯子或精神病，而这个凶手明显是以杀人为乐，受害者都是无辜的。”
“你怎么判定他们是无辜的？”江宇反驳了一句，“凶手用这种方式杀人，我倒觉得他们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又逃出了法律制裁，被凶手用残酷的方式惩罚，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
“那你说说，可能有什么样的仇恨？”马涛问道。
江宇一时哑口，回道：“什么仇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可以查查被害者们的老底。”
“江宇说的对，也许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瓜葛，你就负责查查这些被害人曾经共同做过什么事，记住是共同参与。”马涛吩咐道。
江宇应了一声。
小张走到打印机前，插进U盘，将刚刚在电脑里搜集到的关于老头的资料背景包括犯罪记录，以及曾接触过的所有人的名单资料打印出来，然后将资料拿给了马涛。
“头，我搜集整理的老头“门徒”资料，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在里面。”小张说。
马涛接过文件翻开一一浏览，接受过他的“信条”的人包括普通市民、上班族以及学生，这些人都跟老头有过频繁接触。
“方芹？”马涛看到资料上出现了这个名字，惊讶道。
小张点点头，“有这样一则新闻：有一次老头去方芹的狗肉店吃东西，由于汤里没有放葱，老头一时发火，竟然砸了铺子，将服务员的头打的血流如注。”
“然后呢？”马涛问。
小张接着说：“说来也奇怪，方芹也因此事和老头熟络了，两人经常来往，看上去方芹对老头十分‘信任’。”
“等等，”马涛想到了什么，“小张，其他被害者有没有接触过老头？”
小张摇摇头，“被害者中只有方芹接触过。”
马涛哦了一声，资料上有另外几个名字印入了视线，他们是收银员周平、退役棒球手方强和大学生许文，这三个人都具有某种程度的犯罪心理。
第一个是周平，这个人是光棍，在一间便利店当收银员，性格懒散，好吃懒做。此人有入狱记录，原因是他曾失手打死过一家便利店的店主。
第二个是方强，原本是金市市棒球队的种子选手，却因一次意外右手手腕受到不可修复的损害，职业生涯因此报销。离开市队后，方强自暴自弃，日渐堕落。但他右手臂仍然臂力惊人，挥棒能轻而易举地砸碎金属制品。
第三个便是许文。许文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由于以前在班级时他是个问题学生，参加过多次团伙斗殴事件，便想着利用黑道关系谋生。他加入了朋友的团伙组织，从事打架斗殴活动。
马涛将这几个人的名字记录下来。和方芹一样，这三个人也处于生活的低谷，并且都与老头有过接触。
“头，单单和老头接触过和有动机也不能说明问题，我们得掌握确凿的证据，况且凶手这么狡猾，怎么会轻易暴露目标？”江宇凑过来看了看名单说道。
马涛站起来，走到窗台前，点了根烟，他看到楼下那个女人又来了。
“撒网捕鱼，我相信凶手一定会露出马脚的。”马涛忽而想起了佟月，有一段时间没跟她联系了，“对了小张，你的那个信息软件管用么？”
小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头，我在我们信息工程院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要用指纹注册了这款软件，无论他在哪里、手机有没有话费，都能用信息联系。”
马涛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3号隔离中心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精神病院，他必须保证佟月的安全。江宇看出了马涛的担忧，说道：“头，不用担心嫂子，我和小张会帮你留意3号隔离中心的。”
马涛点点头，“那个女人来了，你们先出去吧。”
江宇走到门口时说道：“头，这个女人八成有神经病，咱们又不是医生，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
“我觉得，她不是个疯子，”马涛回道，“她给我的感觉是，她身上隐藏着某种秘密。”
“什么秘密？”江宇不屑道：“她老是说找她的老公，可她根本就没结婚，让我们上哪找去？”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小张挠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感觉？”马涛问。
小张皱起了眉头，他走过来，朝楼下看了看，“那个叫李雪的女人，我总觉得有几分面熟，我好像见过她。”
“噢？”江宇露出阴笑，“小子，什么时候认识的，想小牛吃老草啊！”
小张捅了江宇手臂一拳，“头，其实，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我看过的，我很难忘记。”
“你想说什么？”马涛问道。
小张又看了看楼下的李雪，摇摇头，“没，一定是我弄错了，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小张不再说什么，和江宇一起退出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马涛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李雪。李雪神情平静地看着窗外，眼神里透露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
马涛的目光随着她落到窗外，他看到一片灰蒙蒙的楼顶，鳞次节比。
“当我小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次濒死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