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狂的意思,他心中像是有了嫌疑人。
“那你有什么线索了?”
“当然,”李狂回道,“这个人我已经查到了,下一步就是寻找证据,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是谁?”
“在未确认之前我要保密,我只能告诉你他姓马。”
“对我还要保密?你忘了当初是谁邀请我调查此案的?”
“当初是当初,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李狂露出阴冷的表情,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杀气,“嫌疑人姓马,不仅跟你是本家,而且跟你有莫大的关系,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李狂的语气像是在警告,它心中那个姓马的嫌疑人会是谁?马涛细细一想,父亲曾经打过棒球,在警校时就臂力惊人,而且他心思缜密,是出色的破案者,通常也就是完美的犯罪者,再加上父亲现在疯了,没有理智,也就缺少一定的杀人动机。
不可否认,父亲是最佳的嫌疑人。
“小张,马上打电话!”李狂走后,马涛立即朝一旁的小张喊道,“预约明天!”
“遵命!”小张应了一声,拿起电话,拨通了市精神病院的电话。十分钟后,小张眉头紧皱,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了?”
“老爷子的病很严重,一个人都不认识,记忆只能维持几秒钟,医生说,他根本不会记得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也不记得做过什么。”
马涛心里叹了口气,父亲的病比想象中的要重,他的心软了下来,如果再不去一趟,恐怕他将失去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咱们明天去。”
小张却推辞道:“头,我去不了,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家里出了点事。”
“我说,”马涛有些恼怒,“臭小子,想偷懒就直说,别老说家里出了事!”
小张嘿嘿笑着:“老大,您跟老爷子好好谈谈,我就不参和了,我明天回家一趟,我跟宇哥一样,真的遇到了点事。”
“好好,”马涛拗不过他,“江宇有什么消息?”
“宇哥说,那个许文整天待在屋子里,傍晚的时候就出来买几包方便面,十足的宅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触到老头的。”
“让他给我好好盯着,看见戴鸭舌帽的人立刻汇报!”
第二天上午,马涛开车来到了市精神病院,下车后,马涛直奔医院大门。在精神病院隔壁的一栋大楼12层,一个身穿休闲白衬衫打着领带的年轻人,正端着咖啡,目光凌厉地看着楼下的马涛。
走进大门,马涛心里有些慌乱,这么多年他都没看过父亲一次,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做儿子的对父亲如此决绝,马涛在心里反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在前台询问之后,一个女护士很客气地说道:“是马警官啊,病人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跟着女护士走在路上,马涛忍不住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前几年疯的厉害,见人就咬,被隔离以后就安静了许多,这几年情况好转,但老年痴呆症越来越重,身体也差了许多。”
护士轻描淡写地说着,马涛心中却开始翻腾了。来到接待室门口,护士道:“进去吧,他就在里面,不过我先提醒你一点,病人情绪仍然不稳定,头脑混乱,尽量不要让他产生刺激。”
“知道了。”马涛看了看门里面,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身体枯瘦如柴的老头赤着脚蜷缩在墙角。
马涛走了进去,将门关了了起来。
“爸,”马涛憋了很久,终于说出这个字,“你认识我吗?”
老头抬头看了看马涛,狠狠摇着头,
马涛走到老头身边,“你叫马金,我是马涛,我是你的儿子,你仔细看看我!”
马金不理,口里低声默念着什么。看到父亲如此模样,他不禁想起当年父亲还是警官时的飒爽英姿,那时候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他心中的大英雄。
“爸,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马涛一把搂住马金,眼角含着泪水。
马金的身体颤抖着,忽然,他大声地说:“芸颜,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没有你!”
芸颜是谁?马涛正想问,马金就一把推开他跑到了墙的另一侧,口里大声叫着:“芸颜,我一定要救你,带你回来!”
马涛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当年的案子,不过他决定试一试。“爸,朴伟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马金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布满皱纹的脸忽然变得凶神恶煞,“朴伟,你这个混蛋,你陷害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边说,边朝马涛冲来。
马涛连忙躲开,可马金仍然了扑过来,马涛只好一把将马金的双手反押过来,这是对付坏人的必备招。
“爸,你还记不记得在卫生间里跟朴伟聊了什么?当年的失踪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金听到这句话,开始发狂,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却也难以挣脱马涛的手。
“你不会得逞的,就算你寄生在我的身体里,你也别想夺走我的一切,你们都只不过是3号隔离中心里的试验品,长生不老,哼,白日做梦!”
寄生?长生不老?看来那件案子果然暗藏玄机,说不定跟李雪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正当马涛要“刺激”马金,以获得更多信息时,那个护士来了。“马警官时间到了,您得走了。”
马涛只好跟着护士出了门,他问护士,这几年又没人来看过马金?
护士回道:“有一个人倒是常来,不知道他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他叫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能透露他的信息。”
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楼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下巴有一块疤的人正坐在公共长椅上,眼睛正对着公寓楼9层的一个房间。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江宇坐在一棵大树下,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分明没有注意到他的目标已经出现了。
不多久,一个头发邋遢,穿着一长一短两只拖鞋,光着上身的年轻人拎着一袋垃圾下了楼,他将垃圾猛地朝垃圾桶一扔,泡面汤溅的老高。他朝一家便利店走去。戴鸭舌帽的人也朝便利店走去。
江宇被这个动静打断了思绪,他放下手机,看了看便利店,然后立马拨通了马涛的号码。
“头,鸭舌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