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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面罗刹

凤崇毅一招击退雷玄同,惹恼了雷玄同的结义兄弟钱震威。钱震威手提九环大刀跳出人群,喝道:“好小子,你敢伤我兄弟。”

钱震威在太行山一带颇有名声,等闲不敢小觑了他,这次受沙无忌邀请前来助威。可他来了之后,沙无忌与他并无太多的言语,让他觉得颇受冷落,现在雷玄同被人打到,可沙无忌还是没什么表示,他更是火大,一腔愤恨都要撒在凤崇毅身上。

凤崇毅拱手道:“刚才那位兄弟太冲动了些,若是好好说话,在下也不会难为他。”

钱震威道:“少说废话,亮家伙吧,早就听说凤庄人人都是用刀高手,今日咱家来领教一番。”

凤崇毅抬头看了看太阳道:“此时,在下不能用刀,还请见谅。”

钱震威怒道:“你小子敢看不起咱家?咱家不跟手无寸铁之人比试,省得人说咱家胜之不武,快些拿刀来。”

凤崇毅道:“非是在下有心轻慢,只是在下真的不能用刀。”

这时凤福将手中的扫把丢给了凤崇毅,凤崇毅一把抄住。

凤雪说道:“扫地还得用扫把,光靠手捡可不成。”

凤崇毅躬身道:“小侄明白了。”

旋即他对钱震威道:“若足下当真要动手,还请不吝赐教。”

钱震威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面皮不住抖动,说道:“你小子找死,咱家不占你便宜,你先进招吧。”

凤崇毅道:“足下是客,在下不敢冒犯。”

钱震威双眉一竖,喝道:“那你便死吧!”

说话间,他一招力劈华山已然使出。凤崇毅倒是不慌,向后两步避其锋芒。钱震威一刀落地劈碎了两块青砖。

凤福眉头一皱,面露不悦,自言自语道:“坏咯、坏咯,坏咯先人的名声。”

凤崇毅闻言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重心向下,扫把抬起,摆了个门户。

钱震威不管不顾,一招横扫千军又要砍来。凤崇毅用扫把一搅,扫把头上的竹梢将钱震威的手腕抽的生疼,大刀脱手。凤崇毅将扫把顺势一送,就在要触到钱震威面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承让了。”凤崇毅收回扫把说道。

钱震威涨红了脸,拾起大刀,瞪了凤崇毅一眼,转身向沙无忌道:“钱某本事低微帮不上沙帮主的忙,就跟雷兄弟先走了。”

沙无忌道:“有劳二位兄弟了,日后沙某必当登门致谢。”

钱震威也不答话,拉着雷玄同离开了凤庄。

沙无忌一行人没料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凤崇毅会如此厉害,雷玄同与钱震威居然一触即溃。诸人议论纷纷,不少人的心思活泛了起来,他们来此是为了“帮忙”,没道理为了别人的事,坏了自己的名头,长鲸帮的气势登时弱了不少。

沙无忌看了看慕容雪晨,想要寻求些意见,可慕容雪晨却是不慌不忙,面上还微微带着笑,说道:“沙兄,段莫麟的人还没到,不必着急。”

这时二人身后一人道:“何须非要靠什么天衣楼。大哥,小弟愿意前去会会这凤崇毅。”

此人乃是长鲸帮的副帮主蒋战。他向来看重长鲸帮的声誉,见到诸人反应,知道旁人终究靠不住,当初沙无忌决定投靠天衣楼的时候,他就是极力反对,而今在他看来长鲸帮若是不能靠自己力量解决凤崇毅,定会沦为笑柄。

沙无忌沉思后道:“二弟,这凤崇毅不好对付。”

蒋战道:“钱震威与雷玄同两人不过是银样镴枪头,徒有其表,咱兄弟二人难道就没有一招撂倒他们的本事?”

蒋战的本事沙无忌自是清楚,见他战意如此,也不再阻拦,道:“二弟,多加小心。”

蒋战道:“小弟省得。”

说罢,蒋战手提精铁三股点钢叉走到人群之前,道:“在下蒋战,前来领教足下高招。”

凤崇毅正色道:“原来是蒋副帮主,在下失敬了。蒋副帮主也要动手?”

蒋战道:“凤雪杀我侄儿,此仇不共戴天,长鲸帮上下都饶不了他。今日不放倒了你,只怕凤庄真正主事的人也不会出来。”

凤崇毅道:“既然蒋副帮主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就请动手吧。”

蒋战道:“且慢,咱们今日是生死相斗,而非比试较量,你还是换过兵器再来吧。”

凤崇毅道:“蒋副帮主不必客气,非是在下轻视蒋副帮主,而是时候未到。在下若真的伤在蒋副帮主手下,也是在下学艺不精罢了,请进招吧。”

蒋战道:“好小子。”

他举起钢叉凌空刺了三下之后,重新立了个门户道:“开始吧。”

凤崇毅道:“多谢蒋副帮主好意。在下不客气了。”

他挥着扫把向蒋战脚下扫去,蒋战使叉刚要格挡,凤崇毅的扫把就收了回去,蒋战这才明白凤崇毅使的不过是虚招,他还是让了自己一招。蒋战不再客气,舞起钢叉抢攻。他在这支叉上浸淫了三十多年的功夫,已然是江湖一绝,而今其攻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沙无忌带来的人不住为他喝彩。

一旁的凤福见状不住冷笑。

凤崇毅不过三十多岁,手上用的也只是寻常扫把,可他见招拆招,与蒋战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二人难分难解之际,有几人来到前院立在阶上,为首一人身穿锦袍,头戴紫金冠,正是凤庄现任庄主凤潇!紧跟着他的那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手持一个铁算盘,乃是凤庄的大管家凤缘生,另外两人,一个是江湖人称“冷药师”的凤振佐,一个是别号“千里无踪”的凤轻鸣。

沙无忌一见四人怒火中烧,喝道:“凤潇,你终于出来了!”

凤潇笑道:“沙帮主,方才在下有些俗务要处理,未能及时出来相见,还望赎罪,只是不知在下这兄弟如何得罪了蒋副帮主?”

沙无忌道:“你休要装傻,凤雪杀了老夫的儿子,老夫要他偿命!”

凤潇道:“沙帮主说舍弟杀了令郎,可有证据?”

沙无忌道:“铁兄弟亲眼所见。”

他身旁的铁连山挺身道:“若风是老夫爱徒,老夫亲眼见到凤雪残杀了他。”

凤潇道:“舍弟的武功,我这个做大哥的清楚得很,就凭他的那两手功夫,只怕不是铁先生的对手吧。铁先生既然在场,为何不救令徒?”

铁连山恨恨道:“若只有凤雪一人,老夫岂能纵他行凶,当时在场的还有钟辛与何云山,正是他们拦着老夫。”说到最后悲从中来,铁连山的眼角已然湿润。

凤潇又道:“何少寨主、钟少侠与舍弟都不在此,若只听先生一面之词,只怕会有所偏颇。”

铁连山双目通红道:“你指摘老夫说谎不成!”

凤潇不愠不火道:“不敢,只是毕竟牵扯人命,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先生若还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就好。”

铁连山吼道:“难道还要把若风的尸身给你们带来查验不成?!”

沙无忌亦道:“凤潇,你小子切莫欺人太甚!”

凤振佐与凤轻鸣走上前来,凤轻鸣道:“凤庄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

双方已成水火之势,这边凤崇毅与蒋战之间也生出了变化。

凤崇毅小声说道:“蒋副帮主,咱们已经斗了五十多招,罢手吧。”

蒋战誓要击败凤崇毅,毫无罢手之意,说道:“小子,你若怕了便认输,老夫绝不为难你。”

凤崇毅叹气道:“可惜在下不能输。”

蒋战还未回过味来,凤崇毅已经用扫把架住了钢叉,欺身上前一掌劈向蒋战胸口,蒋战右手松开钢叉,正要接下凤崇毅这一掌,不料凤崇毅铁掌一滑,削中其右腕,蒋战顿觉疼痛刺骨。凤崇毅右手持着扫把压下,蒋战单手抵挡不住,左手一滑松开钢叉,凤崇毅一把抓住了钢叉,肩膀一顶顶开了蒋战。

蒋战落败,呆若木鸡,他心中清楚凭着凤崇毅最后这一招,早在三十招之前,自己便该落败了。

凤崇毅将钢叉捧在手中,道:“蒋副帮主承让了。”

蒋战接回钢叉,怏怏而归回到沙无忌身侧。

方才众人只顾与凤潇说话,一个不注意蒋战竟也败下阵来。

沙无忌面色铁青,自己率众而来,如今刚入庄门就受了挫,面上大是挂不住,蒋战在自己带来的人中已是一等高手。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慕容雪晨,可慕容雪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凤潇身边的人。那人沙无忌认得——凤缘生,凤行天的族弟,凤庄的大管家。沙无忌又看了看铁连山,他可愿意去对付凤崇毅?铁连山面目狰狞正瞪着凤潇。难道要群起而上么?已有不少手持兵刃的庄丁聚了上来,现在动手自己这一边只怕也未必会占到便宜。又或者自己亲自动手解决凤崇毅?

正在沙无忌犹豫不决之际,两名道士走向前来,朝他打个了稽首。这二道是通幽观的二位观主,大观主名唤孟世骐,二观主名唤焦世骥。此二人剑法高绝,与沙无忌交情颇厚。

孟世骐道:“沙帮主,贫道二人愿助沙帮主一臂之力。”

沙无忌大喜,道:“有劳二位道兄了。”

二道面向凤崇毅,也是先打了一个稽首,口称:“福生无量天尊。”

凤崇毅立刻还礼。

孟世骐道:“凤施主,贫道二人来此只是为了帮沙帮主寻个公道,还望施主可以体量。”

凤崇毅道:“凤雪尚未归家,而今我们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说什么公道不公道?”

孟世骐道:“今日是否唯有击败了施主,才能与凤庄主理论?”

凤崇毅苦笑道:“在下早已言明,各位若是来讲道理的,凤庄自然讲道理,若是要动手,在下亦会奉陪。”

孟世骐道:“如此,贫道只能得罪了。贫道二人无论哪一个单打独斗都不是施主对手,可是贫道二人练一套双人合使的‘通幽剑法’,还望施主可以指点一二。”

一旁的凤轻鸣冷哼道:“和颜悦色,不讲道理。”

凤福又自言自语道:“一个如何?两个又如何?纵是降龙伏虎的大阵,又何惧之有?”

凤崇毅神色肃穆,道:“二位道长请便。”

孟、焦二道将浮尘别在身后,拔出宝剑,各捏了一个剑诀,分立凤崇毅左右。

凤崇毅紧握扫把严阵以待。

突然通幽二道像得到了什么讯息一般,一齐出手,孟世骐一剑平出刺向凤崇毅眉心,焦世骥上步近前削向凤崇毅下盘,二道配合默契,凤崇毅不敢大意,使出铁板桥功避开眉心一剑,同时扫把扫向焦世骥。二道随之变招,焦世骥长剑上撩,孟世骐一剑压下。凤崇毅抡起扫把,挡开二剑,此时扫把头上的竹梢已被削去大半。二道长剑如虹,身形交错,攻势连绵,凤崇毅不敢再用扫把去硬接对方长剑,三人斗了二十多招,凤崇毅逐渐被二道压制。

沙无忌等人喜上眉梢,喝彩之声此起彼伏。凤庄众人则是暗暗心惊,凤轻鸣抽出腰刀,意欲上前帮忙,却被凤振佐拦下,凤轻鸣其实心中清楚,凤福已经暗示了凤崇毅要一人对战二道,他是不可以帮忙的。他不住看向太阳,只望时间过的可以快一些。

这时从后面出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那孩子面似粉团,齿如编贝,一双明星似的眼睛闪着灵光,头戴赤金长命锁,腰悬麒麟翠玉环,身着锦缎对襟衫,脚踏虎头鹿皮靴,怀中抱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摇摇晃晃地来到凤潇身前。那把长刀几乎和孩子一般长短。这孩子是凤潇的儿子,名叫凤攸宁。

一见他来,凤缘生立刻接过双刀,凤潇将儿子抱在怀里,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不在后面做功课,来这干嘛?”

凤攸宁稚声稚气道:“听说九伯伯在跟人打架,我来给他送刀。”

凤缘生看了看双刀道:“也是难为这孩子了。”

凤攸宁朝着凤崇毅喊道:“九伯伯,宁儿给你送刀来了。”

此时战局正是激烈,凤崇毅稍一分神,手中的扫把竟被焦世骥砍断。他不敢回头答应,小心应付着两个道士。通幽二道每人的功夫都在蒋战之上,现在以二敌一,不但配合默契,而且用的都是宝剑,本应大占上风。可凤崇毅凭借着两截扫把,身法飘逸,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

凤攸宁素与凤崇毅亲近,抱着凤潇的脖子祈求道:“爹爹,九伯伯有危险,你快去帮帮他啊。”

凤潇将儿子放下,道:“能不能帮九伯伯,你得问问福爷爷。快去,问问福爷爷。”

凤福虽不曾转身,但早已听到后面的谈话,伸了个懒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凤振佐看了看日晷,道:“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

凤福道:“还差一刻钟,就是还没到,都着什么急?”

凤攸宁跑到凤福身旁,扯着凤福的袖子道:“福爷爷,帮帮九伯伯好不好?”

一见凤攸宁,凤福严肃的脸上展出了笑容。他抱起凤攸宁道:“宁儿乖,你九伯伯没事的,来,跟福爷爷一起看九伯伯怎么打老道。”

孟世骐与焦世骥听了凤福的话大为不悦,现在分明是自己占着优势,在凤福说来好像是自己吃亏一样般。他二人是修道之人从不杀生,但现在也想在凤崇毅身上留个记号,好叫凤庄知道他们的厉害。二道心意相通,运剑如飞,凤崇毅神色如常,仗着身法灵活,将双剑一一避开。现在凤崇毅虽不至于有危险,但扫把终究不是趁手的兵器,时间久了恐生变化。

凤振佐与凤轻鸣一齐盯着日晷,只盼那道影子转动地再快一些。平日里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刻钟转瞬即到,而今一刻钟竟有遥遥无期之感。就在晷针的影子即将落在“巳”与“午”之间的刻度上时,无巧不巧一朵白云遮住了日头。

凤轻鸣大为光火,立刻吩咐道:“拿沙漏来!”

有人立刻便去取沙漏,凤轻鸣焦急万分,不住催促。凤振佐一面盯着云彩,一边由留心着场中局势。

万幸,这片云彩很快就被吹走了,此时晷针之影已经落在“午”字范围之内。

凤轻鸣喜道:“时辰到了!到午时了!”

凤攸宁拍手笑道:“哦,哦,哦,九伯伯可以用刀打老道咯。”

凤庄众人紧皱的眉头逐渐都舒展开了。

就连凤崇毅出招也比刚刚底气更足。

孟世骐与焦世骥对视一眼,双双撤剑。

孟世骐道:“贫道虽不知施主究竟有何隐情,但看众人的反应,施主似乎可以不必再用这破扫把,不若施主取过兵刃来,咱们再比如何?”

凤崇毅此时已是大汗淋漓,通幽二道果真不好对付。他拱手道:“多谢道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福身上。

凤福神情严肃道:“小九,你现在可知道了这两把刀的分量?这两把刀永远不可以遭受屈辱。”

凤崇毅亦神情严肃,道:“小侄明白,五年前的事不会再有。”

凤福道:“望你记住今日承诺,缘生把刀给他。”

凤缘生赶忙将两把刀交给凤崇毅。

凤崇毅接过双刀,拜谢道:“多谢小叔。”

凤缘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坠了这双刀的威名。”

凤崇毅将双刀在腰间挂好,气质大变,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英气。

孟世骐看到了凤崇毅的双刀心头一震,道:“施主这双刀,贫道好是眼熟,不知可有名字?”

凤崇毅道:“长刀‘败将’,短刀‘破阵’。”

在场中有些名望的人莫不倒吸一口凉气。

孟世骐道:“原来是‘铁面罗刹’,失敬,失敬。”

凤崇毅道:“不敢。”

人群骚动了起来,难怪雷玄同、钱震威与蒋战不是凤崇毅的对手。难怪他用一个扫把就可以与通幽二道斗这么久。

当年凤拜庭使用一长一短两把宝刀扬名立万,威震江湖,被叹为神人。可惜在十二年前,凤拜庭因病去世,众人只道绝技失传,惋惜不已,不想在五年之后,江湖上出现一无名刀客。此人头戴铁面具,无人知其真面目,更不知其姓名来历,于是为其取了个诨号“铁面罗刹”。铁面罗刹所使的武功与凤拜庭如出一辙,所用的也正是凤拜庭的刀——“败将”与“破阵”。铁面罗刹出道之后连败数名高手,就连昆仑派掌门丘昂驹也不是其对手,就在众人以为铁面罗刹将要成为新一代“凤拜庭”的时候,铁面罗刹突然销声匿迹,没了踪影。铁面罗刹与凤庄虽未承认过彼此之间的联系,但这实际上是个无法验证的公开的秘密。

凤行天任庄主时曾与人言道:“凤门有五子,‘雷鸣震九霄’。”凤潇、凤振佐、凤轻鸣、凤雷皆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唯有这“九”指代何人,不得而知。有人猜测“九”就是铁面罗刹。有好事者曾来到凤庄寻找铁面罗刹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收获。

今日在场众人中不乏了解凤拜庭与铁面罗刹故事的人,一见“败将”、“破阵”二刀不禁惊讶。

凤崇毅实为凤拜庭之子,因是壬申年重阳节申时出生,故乳名九儿,家中亲属皆以九称他。当年凤拜庭辞世之后,其刀由凤福保管。当时凤崇毅刀法已是极强,本该继承双刀,但凤福仍要他再苦练五年才传他宝刀。五年之后,凤福仍恐他学艺不精,坠了其父名声,故不许他以本来的面目、姓名行走江湖。不过两年,凤崇毅便靠着自身的刀法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就在他考虑回家禀明凤福想以本来面目示人的时候,他遇到了一名剑法高绝的剑客,二人三天三战,三战皆不分胜负。凤崇毅归家之后,凤福大为不满,封起双刀置于祠堂,三年不许凤崇毅使用。在凤福看来,“败将”、“破阵”二刀出鞘便只可胜,就连平局亦是辱没。凤崇毅素以其父为榜样,甘愿受罚。到了今日午时,恰好三年期满。

这些事情,旁人自是无法得知。

回说凤崇毅与通幽二道间的比试。

孟世骐认出凤崇毅身份,于是说道:“贫道兄弟二人剑法,可还入得了施主的眼?”

凤崇毅道:“二位道长剑法高强,在下若不用刀只能勉力支持,只是在下若使出了这双刀,那便非胜不可。”

孟世骐与焦世骥闻言哈哈大笑。

孟世骐面带讥讽之色,道:“若可以得到铁面罗刹的指点,也是贫道二人的福气。亮刀吧。”

凤崇毅缓缓抽出了败将刀,时隔三年再用此刀,他的心里也有了变化,不单是激动、兴奋与喜悦,还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在蠢蠢欲动。此刀乃是凤拜庭费尽心思打造的,横刀样式,刀背平直,通体没有任何装饰。败将刀刚刚离鞘,凤崇毅还未摆开任何架势,孟世骐与焦世骥二道就已联袂而上。方才二人所使的剑法皆不如此招来的狠辣。他们不打算给凤崇毅留下任何机会。此剑招乃“通幽剑法”中至强一剑,自二人练成以来从未失过手。二道不断变换身位,如同鬼魅,双剑交错,织成剑网,虚虚实实,亦真亦幻。

在场不少高手不禁为二人喝彩。就连沙无忌一时间也没想到破解之法。

“破!”凤崇毅断喝一声,迎着剑网挥刀而上。

二道不禁暗笑他自大。

凤崇毅身手之快,几乎无人可以看清他的动作,只听“铮铮”两声,三人都停了下来。凤崇毅已到通幽二道身后。

剑网已破。

二道目瞪口呆,刚一转身,背上的两把浮尘登时断落。莫说是旁人,就连二道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自己是如何败的。

凤福捻须道:“这刀还像点样子。”

凤崇毅还刀入鞘,道:“二位道长得罪了。”

二道面色惨白,倒提宝剑,打了个稽首。孟世骐道:“多谢施主手下留情,日后有机会,通幽二道再来请教。”

凤崇毅道:“道长请便。”

孟世骐对沙无忌道:“沙帮主,贫道兄弟无能,帮不了你,就此告辞了。”

沙无忌道:“有劳二位道长了,待此处事情了结,沙某再去通幽观拜谢。”

沙无忌着人拿了些盘缠赠给二道。二道再三推辞之后,收下盘缠便离开了。

现在沙无忌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虽然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此行艰难,但怎么也没料到会如此困难,一个凤崇毅就已经连败了五名高手,凤潇还不曾出手,凤庄之内不乏高手,更难堪的是,现在连凤雪的面还没见到。

这时凤潇说道:“家人无理,还望沙帮主见谅。舍弟确未归家,沙帮主若是没什么实在的证据,不如请回吧。”

沙无忌计上心头,恶狠狠道:“沙某知道你凤庄势大,但你们若要仗势欺人,哼哼,长鲸帮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有‘神龙九似’慕容兄在此岂容你等造次?”

慕容雪晨没料到沙无忌会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不过既然答应了帮他出头,自己再一言不发恐怕不大合适。

慕容雪晨清了清嗓子,向凤潇说道:“凤潇贤侄,凤雪杀害沙若风是铁兄弟亲眼所见,如何有假?坦白说,老夫亦不信凤雪会有意下毒手,可他们都是年轻人,要是一时起了口角,引起了冲突,一时失手也是有可能的不是?你说凤雪还未归家,那不如你传个信给他,叫他回来。”

不待凤潇回答,慕容雪晨又拍了拍沙无忌的肩膀道:“沙兄,凤潇贤侄光明磊落,从不藏私,他的话多半是真的,咱们就在这等他把凤雪叫回来,与你对质如何?”

沙无忌愤愤不平道:“只怕他们会有花样!”

慕容雪晨道:“难道凤潇贤侄还会拿凤庄的名声开玩笑不成?”

凤潇暗骂:“好奸诈的慕容雪晨!”

凤潇一言未发,慕容雪晨便已经拿言语逼住来了他,把事情都安排下了,丝毫不顾他的态度。对方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日来此的若只有长鲸帮的人,倒也好说,可是现在慕容雪晨也在场这就让他不得不三思而行。凤雪与沙若风是否有过节,凤潇不得而知,铁连山的话可信不可信,也没有个确切的判断。若真是凤雪杀了沙若风,其中必有缘由,可是即使凤雪回来了,能否将这缘由解释清楚?如果是沙无忌用儿子的命来冤枉凤雪,这个代价未免太大,而且如此做了,他又有何好处?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方才在后面凤潇等人商量半天并无良策,难道只能火并不成?现在凤崇毅没有伤人,一切都可以有转机,可是若真的大举动起手来必定是后患无穷。不过好言相劝如果有用,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凤潇一时间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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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时间长流的冲刷下终究耐不住寂寞而游戏人间的他;把他视作毒药而又不忍舍弃甘心中毒受伤的他;为争轮回殿帝姬之位与他形同陌路又斩不断心中执念的她。三线年的纠葛,帝宫,轮回殿,低等位面,他与她,他与他又会扯出怎样的纠纷?“你欠我那么多,现在,请你借我一个有你的明天。”“君夜,三千年后,若我为帝姬,我给你一个属于你的千羽。”“你是我的毒,无药可解,要么死...要么死...”“我一直找着自己,一直没找到,景泽,我曾和千羽说过,从此,你便仅是轮回殿帝姬了。释曾说过,人的心是可以变冷,变硬的。”
  • 笔记——话秋

    笔记——话秋

    新生入学的欣喜被残酷的军训消磨殆尽,而阳台的一次“失手”却成就了一段“换笔奇缘”......有些人,只是生命里的过客,后来,却成了记忆中的常客。我们在青春中迷茫,亦在青春中扬帆起航。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情缘相错,命运起伏,究竟谁才是谁最终的伴?愿汝心似吾心,切莫负相思意。
  • 折叠时光的她

    折叠时光的她

    初见,符明尧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向晚;再遇,彼此未尽的爱火得以再度燃烧。怎奈时光匆匆,故人总是欲说还休,这似乎注定了两人的爱情曲折迂回。她插足于他最好朋友的爱情,他要报复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然而爱情的魔力让二人放下心结而涅槃重生。岂料,转身的吕承豪欲与“第三者”的她再续前缘,因此造成两人罅隙重重而陌路相向。她终于和他又续前缘,貌似平稳的爱情却夹杂了太多复杂纠结的过往。曾经让她恋恋不忘的校园恋人吕一帆华丽归来,重重逼迫、不肯罢手;而他的背后,也出现了对他不一般感情的人。这一切,让两人的爱情再次不知何去何从……旧人、新人之间,动心、舒心之间,她该如何折叠她的时光与经历?她该如何摆放她的爱情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