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第三次从对手的咽喉拔出了剑,脸色更加灰暗了。
白衣演赤服
毒气开始肆虐了。
“挂者,以己剑迎敌之攻,曲臂缩身,御气带敌,身随带行,度势击敌,是之谓挂。”
耳边方仿佛响起了师傅的声音,眼前朦胧浮现了与众师兄弟那衿带戏风白衣舞的岁月。
一挂一带,剑过第四人咽喉
毒已沁腹。
“剑一”入幻了。
“中指”楚恶禅施之毒谓“如幻”
入体残影见、沁腹幻象生、攻心如幻梦,陷脑黄粱终。
常年侵毒,楚恶禅已须发皆无。其名虽恶却生了一付好面相,望去也是慈眉善目一般。楚恶禅也就常年以高僧面目现于江湖。正因如此才可假借祈福之名混入大豪刘奇峰的寿宴。面对已“入境”刘奇峰,尚未“入劲”的楚恶禅本连下毒的机会一丝也全无。但入“意劲“的“掌”,使他创出施毒手法。名起曰之“寄居”。寄毒以“掌”体内,借“意劲”而施。
“入境”刘奇峰、“意劲”大成“剑一”皆中。
:“抹者,搭敌之腕或臂,以剑亦挑亦托,身随剑走,谓之抹。”
一搭一抹,伤“掌”左臂,胸口中其一指,一口血。
“撩者,避敌之势,反腕自下划之,身剑逆行,谓之撩。”
一避一撩,伤“地纹”之腹,背中其一掌,二口血。
截着,直迎敌击,料敌于前,逆势攻之,令彼不能得势,谓之截。
一迎一截,伤“中指”肋下,肋下中一拳,三口血。
“我的目标不是超越你,而是要你永远超越不了我。”
“剑一”看到了已逝的“剑三”坚定的对他说道。
毒攻心,入幻梦。
挥剑、小指断。
“剑一”自断小指,出幻梦。
*
叶听蝉死了。那个冷漠惜言的男子就倒在离“天纹”等不足一箭之地的地方。咽喉的血映红了庞战的眼睛。他咆哮而冲,那个不知来处的家伙不止一次用他的青鸾弓救了他的命。
“天纹”拉住了庞战,同样是“力劲”庞战不见得是其对手。他纵身冲向了宁四。
庞战带着风声轮锤砸向“惊魂刀”。
“失神纹”陈六道看到了地上的栾玉,也看到货跺旁八个站不稳的人和那一地的铁蒺藜。
他冲向了货跺。栾玉是他的至交好友。
击飞了四只袖箭、两只飞镖、一个飞蝗石后,陈六道已接近了货跺。对方虚弱的连暗器都全无力道。脚下击飞的铁蒺藜直接让对方两人倒在了地上。再击飞这两支飞镖和一个飞蝗石便可直接屠戮了。
“呵”一提气迎了上去。
*
“惊魂刀”死了,胸口被庞战的大锤击碎了胸口。连刀都碎了。庞战的大锤居然快过了他挥刀的速度,在不及躲避和旁人不及救援的情形下只能横刀拦挡。结果连人带刀都碎在了庞战“力劲”之下。
力劲,凝气聚力,着点以攻。
力劲聚全部的力量与一点后直接爆发。与其说是一种功法不如说是一种用力的技巧更为贴近实际。
在庞战“力劲”已竭的时候,赵猛的拳和“谭腿“的脚已同时打在了庞战的身上。
*
“天纹“与宁四搭上了手,发力上攻后,两人同时被对方的“气劲”击得身形倒退。
气劲,化精衍气。逆力以崩。
气劲化精气为力隐于体内,遇敌之力劲后,借力打力顺而爆发。气劲只针对力劲爆发,而打击在未“入劲”之敌身上,无力可借只是体现发力更精纯而已。
意劲,意君气臣、力随以伸
到了“意劲”之时,无需借力,气随意走,随处可发,力随意延伸,只有找到敌方的发力点便可爆发。而同样在感触到敌方的意的同时己方也可卸力。
在同时感到对方的“气劲”后,宁四与“天纹”都不敢在轻易发以力劲。
“天纹”一记大劈挂直砸宁四面门。宁四右臂抽至额项,拳疾变掌驾住“天纹”劈挂后右掌变一字手,一发力横向手打出。“天纹”双臂一展架住宁四单掌,起右脚蹬向宁四,被宁四起的“缠丝腿”架住后都退了身形。“天纹”双手置于身后不断的颤动,单凭身体的力量“天纹”差了宁四不止一筹,如不是宁四左肩被叶听蝉的羽箭穿透发不上力怕是架不住。“天纹”身形一矮,一踏九宫步奔宁四左侧一探掌打向宁四伤肩。宁四让身一侧以掌推出。“天纹”一变步法绕身挺起转到宁四身后再次打向伤肩。“天纹”改变了打法不在以力相搏,直接以快打慢。目标就是宁四的伤肩。
宁四已经感觉眩晕了,失血过多。“天纹的身影不在那么清晰了。
之后宁四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
“呵~~~啊”陈六道变了声音。
他成功的击飞了两只飞镖,也击中了飞蝗石。
之后
陈六道倒下了。
心头也如栾玉办万马奔腾而过。
那不是飞蝗石,那是个石灰包,而且天还下着雨,他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陈六道倒在了宁家伤员的刀下,倒在栾玉的身旁,扎了一身的铁蒺藜。
陈廷安在他自认为是崇拜的众人目光下挺起了胸膛。
伤员们无语的看了看陈廷安。眼神中居然真的带了丝佩服。
众人相扶冲向了细纹。
庞战借着赵猛和“谭腿”打在身上的力道飞身冲进宁家刀手群。击碎两名刀手的头颅,血液颅浆溅了一身一脸。庞战伸手在脸上一抹如恶鬼般反身冲向了赵猛他们
宁家九名刀手与五个伤员围上了八个细纹。
陈廷安躲进了货跺后,扔出的石灰包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觉得他现在心跳平常的三倍。躺着地上面迎雨水眯眼望了下漫天乌云,等待结果听天由命了。
赵猛在等机会,在等他那唯一能动的左臂发挥作用的机会。
机会来了,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在庞战的大锤打碎他的胸口的那刻。他死死的抓住了锤把。一口血喷在了庞战的脸上,这是他最后的一击。
扑上前的“谭腿”踢碎了庞战左腿的膝盖,抱住了庞战的左臂,头颅碎在了庞战用“力劲”之下。
正当庞战要发力抖落两人尸体的时候,却看见透过自己胸口的刀尖。身体内的那口气再也吐不来,缓缓的带着两具尸体跪在了地上。
庞战身后那从地上暴起的身影,在刀穿透庞战身体后,便再也没有动了,静静的。握着刀把,垂头伫立在跪在地上庞战的身后,无声无息。
“小指”断。
韩破、赵猛、“谭腿”殁。
“赵叔、破破!”宁四目中已皆是赤色。
“死小四,要是活着回去,哥带你去凤翔楼,嘎嘎,你明白的!”
“要是我们还能活着回到庄子交了货,跟赵叔回松江道吧,过两年赵叔你给你留个档头的位置。
“小四今年十八岁了,定亲没,要是没有等回去赵叔吧侄女推荐给你,我想我三弟也能对你非常满意。”
宁四拔出了刀。
*
“阿二”刺倒最后一个细纹,用剑抖出的“力劲”在对手的胸口炸开了一个大洞。也溅得他那身马夫白服胸前一团血色。
他见“剑一”断指有些清醒后便靠了过去。出剑击中了那慈眉善目的和尚。
与“剑一”错身之时看见了“剑一”挥剑再断指。
“剑一”断“无名”。
“阿二”看见胸前飙血的“掌”在后退。
纵身追上,“掌”无力反击了,再退。
如此冷雨夜,“阿二”却感到内燥外冷,额头冒汗,臂膀上却起了疙瘩。
“阿二”的剑已快点到了“掌”的咽喉。
“掌”已经感到了剑尖传来的寒意,剑气带来的雨点已经打在了脸上。
*
“阿二”死了。
“无名”林隐,躺着地上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了。
在第一天与宁家厮战时,扮成细纹的他便躺在了地上,突发的局面和两败俱伤的结果使得宁家没有精力去收敛尸骸。给了他机会。一击必杀的机会。
“剑一”暴起,伤“掌”创“地纹”时他没有出手,反而一动不动。
“剑一”中毒。他没出手,不能一击必杀。
“剑一”入幻,他只是观察着,即便是“剑一”凭意识的反击他也接不住。
“掌”退向了他,知道他在那蛰伏着。
“阿二”大意了,大意到觉得胜券在握了。大意到不在去关注周围的动向了。他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无名”的剑自下向上贯穿了他的身体。
“无名“很兴奋,作为未“入劲”的杀手,“阿二”是死他剑下的第三个“入劲”高手了,兴奋到“剑一”掷来的剑将他钉在地上时,他没都及时反应出疼痛。
“无名“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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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扑向了“掌”。
“中指”的透骨钉已经打入了他后背三分。他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双眼的聚焦都在“掌”身上。
“地纹”挣扎着靠在一棵树上,手按着腹部,以免内脏滑了出来。看着手中已无剑的“剑一”被“掌”一拳打在了耳门后。闭上了双眼。
*
“掌”死了,一拳在打在“剑一”耳门时,胸膛却被“剑一”用手撕开了。
“掌剑”
“掌”和“剑一”同时倒下了。
倒下的“剑一”仿佛看到了巍峨的宋家祠堂,他被赐名为他一直想要的名字“宋立德”。
他陷入黑暗那刻看到了最后一个景象。
本已重伤倒地不起的宁莒却如同豹子般纵起,拍碎了“中指”楚恶禅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