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登上天阶山的第三天,也是天风帝国大军开拔的日子。
诺大的演武台上一国之主天宏负手而立,台下两侧是一众百官,再下面是身着铁甲泛着寒光的众将领,无一不是镇守一城之将,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江家军!
本该静谧的演武场此时竟然有些吵闹,天宏轻咳了一声,但下面的声音只是仅仅停了一瞬,又继续吵杂起来,天宏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眼角略微眯了眯,一声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咳......”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从台下传来,下面的将领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窖里一样,浑身一颤,偌大的演武场变得静的可怕,落针可闻。开口的正是铁血元帅,江凌天。
天宏藏在龙袍下的手使劲握了握,青筋暴起,不过被他很小心的隐藏了下来。
良久,天宏才继续开口,冲着下面一众将士,说道:“如今我帝国北部受战乱之事,边荒居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苦不堪言,众位乃是我天风帝国大将,大大小小之役不下百场,实乃我帝国栋梁,有护我天风之地之功,此番出征,帝国安危全系在各位身上,还希望众位早日凯旋而归。”又冲着侍卫一挥手,说道:“赐酒。”
只见一旁的众侍卫抱着酒坛一一为众将领倒满酒,江凌天走上演武台,身着天云燕翅甲,手按青云剑,威风凌凌,下面的将士都端着酒碗静静的等着。
江凌天端起一碗酒说道:“各位都是随老夫征战多年的兄弟,少则十年,多则数十载,犹记三十三年前蛮兽部大军暴乱来犯,三千狂化的蛮虎大军将我们不足五百的将士围在千音谷,众将士硬是用血骨累累堆出了一条血路,开始是用刀砍,刀砍的断了,用手掰,手臂也被蛮兽生生撕裂,到了最后甚至是用牙咬,几个时辰前还谈笑风生的众兄弟,在我们的面前死去,不得全尸,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们面前论为蛮兽的血食,那一战,我至今记得,仿佛昨日之景,我也从你们当中看到了参与当年那一战的将士,如今已然是一方之将,但我想你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战,那鲜血淋淋的一幕幕。”
随着江凌天的讲述,下方的老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岁月,下方参与那一战的老将都已双手颤抖,声音已然哽咽,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论为蛮兽的血食,那比在人族战场之上战死惨烈的太多了,生生的把人吃掉,鲜血四溅,蛮兽的嘴边还残留着残肉,那惨烈血腥的画面,他们怎能忘记!
江凌天继续说道:“大大小小的战役何止百场,千场,无数的英杰血洒边关,老夫的命可以说是死去的众多英杰用生命生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没有他们,老夫早已血祭疆场,如今帝国战事再起,又到了我们江家军征战之时,也许我们当中会有人永远的留在那里,但我们能退么?不能,我们的身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家乡,我们只能战,江家军没有懦夫,不战则已,战,必胜!”
说完江凌天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完,重重的把碗摔碎,见此,一众将士也同时把碗里的战酒喝完。
“啪,啪.......”碎碗之声同时响起。
“江家军,战,必胜!”冲天的声音从众将士之中响起,冲天战意响彻帝都。
江家军,出征!
天阶山。
直到下午小江枫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知为何昨天龟裂的躯体现在竟然已经好了很多,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小江枫轻轻动了动,试着挪了挪腿,顿时感觉伤口被撕裂开了,鲜血再一次溢了出来,不过却咬着牙,忍着没有出声,拖着小小的身子试图慢慢的站起来,却没有适应好这厚重的威压,一下子重重的跌倒在石阶之上,慢慢的爬起来,小江枫坐在石阶上,从背囊之中拿出吃的,一边咬着,一边眼泪不听话的充满了眼眶,眼泪婆娑。
吃了几口,小江枫才用小手撑着身体慢慢的适应这天地的威压,缓缓地站了起来,这天小江枫爬了仅仅百步,到第七千五百阶的时候已经坚持不住了,肌体都被这天地的威压压得变形了,甚至一些地方的骨骼都碎裂了,如若不是每当他的身躯残破一分,他身上的神秘光团越强烈一分,守护着他的身体,恐怕这位只有三岁大的孩童早已爆成血雾。
这天小江枫是疼晕过去的,浑身颤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江枫登上天阶山的第五天,他只向上爬了七十八阶,没错,是爬,在这天阶山的威压下,他已经难以站起身来。
不知为何,小江枫的身躯似乎被点燃了战血,那是从骨子里冲出的意志,永不服输。
也正是这股意志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每向上攀登一天,小江枫最后都要痛到昏厥过去,晕上一天甚至两天才慢慢苏醒。
第二十天,小江枫终于爬到了第八千阶。
而这天也是江家父子和雪皇帝国的军神寒霜清第一次正式交锋,即使是一生征战,戎马半生的江凌天初次交手也感到了十分棘手,在寒霜清的身上用用兵如神一词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两者第一次交手以平分秋色收场,而寒家父子同样也感觉到了江家是一个真正的对手,天风帝国的守护神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