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折腾了半夜,离家远行,未知的总会给人一些彷徨,更何况只有两个四岁的小家伙。两人大包小包收拾了很多,可是临出发,老爷子只是派人给他们送来了两个玉佩,两个装了些干粮的小包袱,其他的一概不让拿。心里的那份苦更加的重了,等到坐在了马车上依旧嘟着嘴,只有这时候,虞末看起来才像是个少不经事的小孩子。走下了山峰,除了家里的哪些仆人,和外围玄月营的将士送行以外。爷爷竟然没多看他们一眼。让两个小家伙心中更加的不忿了。哼,还说是最疼我们呢。
车渐行渐远,两个小家伙遥遥的看着山巅,在快要看不清轮廓的时候,却模糊的看见那青灰的衣袍随山风烈烈作响,恍如一杆战旗,一抹信仰。两个人忍着的泪水终于一下决堤了...
有时候,不言语的爱更让人难以承受。
车子渐行渐远,叠翠的山也感觉慢慢淹没在了地平线。灵莺草原在天澜国的西边,地形由山地转为平原,自踏上灵莺草原的边界起就丝毫再看不见多余的风景,除了一开始的那种新鲜感外,那翠绿的颜色虽然让人心怀开阔,但也余外的有些无趣。
“白爷爷,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已经在路上九天了,虞末又忍不住的发声问道。而目标却是坐在车厢的角落怀里轻轻抱着虞牧的老白,自从知道两个孩子要远行就和虞老爷子约法三章以后跟在了两子身边。而最搞怪的虞牧,自从踏出家族地界以后相反的就特别沉默,只是偶尔望向车窗外无边的草原,翻动的眼神伴随着缕缕青草,由风卷起了一抹抹的沧桑。
“还要很久哩,你爷爷呀,只许你们两个坐这玩意,要不然那用得了这么久。”老白翻着眼珠,很是有些鄙视那个老家伙,说是让两个孩子多经历人生百态,但也不是这么个历练法吧?这可是遭了罪了。心里抱怨,但却不得不做才是最无奈的。心思转动,转身看了一眼翠悠悠的青草,说道“路途还远,我就给你们讲讲这灵莺草原吧。也让你们多些消磨。”说完,虞牧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神一转,便有些兴奋的说道“是啊,白爷爷你快说说,为什么叫灵莺草原啊,真的有灵莺吗,还有我们要去的学院是什么地方,到底在哪个地方,这也没个标志,不会走错了吧?”连珠炮一般的问了几个问题,惹得老白一阵苦笑不得“怎么会走错了呢。这灵莺草原啊,确实有灵莺,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灵莺不属于任何一阶魔兽,但它却不惧任何威压,飞行速度极快,也适应大多数环境,最重要的是它的隐匿能力,只要它潜心隐藏就连现在的我都不一定能够发现,这种种特性,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技巧,却也成了它们灭绝的根源。除了飞行,隐匿,不惧威压,这几点外它却缺乏保护自己的实力,它的能力促使它成了最出色的传信使和侦查员。灵莺草原也就不可能再属于灵莺了。它们被各种各样的方法捕捉,短短几年时间,草原上看不见它们,但身影却在各地的魔兽市场,战场,家族的密室里频频出现,被奴役然后被死亡。一生中,也许只有在祖先的梦里才能再一次闻见这悠悠的青草香吧......”说完也是有些怅然的抿了抿嘴。
看了看两个沉寂的孩子又说到“人生啊,有时候就像是灵莺,你总会得到些什么,却又和灵莺不同,你得到的,你必须去守护!用什么守护?就是你的实力!”这一句话老白说的断断续续,却字句铿锵,震耳发匮。过了良久,听到,
“谢谢白爷爷,我明白了!”虞牧转过头,又凝视着窗外的缕缕青草,但那种沧桑却再也看不见了。幼年生活在虞家,何其安逸,虽然每天都有安排的课程,却再也没有为妖时的那种血雨腥风,这极度的不适,也造成了极度的舒适,就像是快饿死的人,就算每餐给他最普通的馒头,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美好。
所以,他迷茫了,远处的路,到底在哪儿?看不见。那种生死相争也不会从往昔再来,我何不做个真实的小孩?
而今日,草原的种种,灵莺的故事,以及老白那隐含威压的呼喝唤回了他血脉中的那丝血性,也唤起了他茫茫迷雾中的那抹曙光!
眼神中那抹神光迸发的何止是他,窗边低下头去的虞末,却也紧紧的握起拳头。
他们今天都明白,或者从别人的故事里,重新认识和理解了一个词,叫做,守护!
看着两个孩子突然迸发出的气势,老白也被震撼了。老虞,你是对的啊。临出门前,虞老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今日的这种种,都在其计算之内,他们脖子上的玉佩,他们的心路变化,而自己用虞家唤灵真言所讲的故事,都为他们的强者之路作了一个完美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