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琴。
薛珊珊拿起琵琶,优雅坐下,微笑,手指在琴弦间飞舞。不得不说,薛珊珊长了一副好皮囊,琴弹得也不错。
曲终,薛珊珊起身谢幕,向秋灵挑衅一笑。
秋灵暗暗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太后娘娘,皇上,灵儿可以表演除了琴以外的乐器吗?”
天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薛珊珊:“珊珊,你觉得呢?”
薛珊珊笑笑:“请便。”
秋灵意念一动,摊开右手,一只白玉箫凭空出现。这支箫是用纯白玉制成的,通体纯白,没有一点杂色和污秽。
“献丑了。”
把箫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
箫声溢出,温柔婉转,人人都沉醉在箫声当中,秋灵轻轻闭上双眼,陶醉其中。这支箫,是娘送给她的,是娘在生病之前送给她的。
之后一个音符,结束。
秋灵缓缓睁眼,眼里一抹伤痛闪过,但马上被她掩饰过去,即便如此,还是没有逃过秋旭和三美男的眼睛。
掌声响起,单单听这掌声就知道,这一局,秋灵,胜。
第二局,棋。
棋盘摆在大殿中央,秋灵与薛珊珊相对而坐,秋灵白子,薛珊珊黑子。大殿十分安静,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
半个时辰后,秋灵,胜。
第三局,书。
两张桌子上,各摆上文房四宝。
“你们就各自写一首诗吧。”皇上出题。
“是。”俩人提笔。
薛珊珊的字小巧玲珑,规规矩矩。而秋灵的字则显得桀骜不羁,笔锋凌厉,看起来不像女人的字,倒是像男人写的。
很快,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停笔。
“呈上来朕看看。”
皇上的贴身公公——李公公把两个人的杰作呈了上去。皇上看了薛珊珊的诗,满意地点头。薛珊珊马上挑衅地看向秋灵,秋灵只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错,意味深远,语句朴素,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字体小家碧玉,很漂亮。”皇上把薛珊珊的诗递给太后。
皇上又低头看秋灵的诗,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扬起。见皇上这个模样,众人都对秋灵的诗好奇起来。
“秋灵,把你写的诗背诵一遍。”皇上并没有把诗念出来,而是让秋灵背诵。
秋灵笑笑,启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语毕,大部分人都是惊讶。
上座里,一位看起来比秋灵大上几岁的男子起身,手里的折扇打开,轻轻扇着:“虽书写失意,然而格调是豪壮的。借助歌咏历史事迹来抒发自己的感慨。虽结尾流露了消极情绪,但从整体来看,气魄宏伟,视野阔大,对壮丽河山的赞美,和对历史英雄人物的歌颂及怀念,构成了豪放的基调。如此好诗,儿臣甚是喜爱。”说着儿臣,却一直盯着秋灵。
秋灵眨眨眼,看着这位男子,傻乎乎问了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你是谁?”
不是吧?这么出名都不知道?众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秋灵。
男子只是笑笑,并不生气:“在下子墨,六皇子。想不到秋姑娘这样的美人也能写出这么豪迈的诗。”
“六皇子抬举了。”秋灵抬手作揖,极其随意,“灵儿不是什么美人,六皇子才是美男一只。”
子墨一袭墨衣,衣袖绣着细细的花纹,墨发束起,一双丹凤眼吸引着人,嘴角一直挂着笑。
子墨轻笑:“原来美男是一只只数的。”
“哈哈,个人习惯。”秋灵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的个人爱好和个人习惯真奇特。”想到之前秋灵的个人爱好,子墨调侃。
秋灵摆摆手,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还有更奇葩的呢!”
“那我就要慢慢发现了。”六皇子说完就坐下了,但目光却没有从秋灵身上移开。
“啊?”秋灵一时没听懂这句话,一脸迷茫。
皇上打断秋灵的思绪:“下一局吧!”
第四局,画。
皇上想了想,说:“以风景为题,画一幅画,题一句话在边上,开始吧!”
秋灵拿起笔,并没有急着下笔,而是陷入思考。
作画本就不是一间容易的事,但薛珊珊拿起笔就开始了,明眼人看得出来,薛珊珊是有备而来,恐怕她早就准备好了要挑战别人,秋灵要小心了。
秋灵在脑里搜索,忽然,一个画面从秋灵脑子里一闪而过。秋灵笑了,胸有成竹地开始作画。
时间流逝,两个人的画渐渐成形。
许久,薛珊珊放下笔,目光往秋灵扫去,见秋灵还在画,不屑一笑:“你速度也太慢了把!”
秋灵眼也不抬:“我们比的又不是速度,没听过欲速则不达啊!”
“哼!”薛珊珊咬牙切齿,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对她什么样,只好从鼻子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秋灵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低下头继续作画。
秋灵手顿了顿,题上一句话,完美!
放下手中的笔,秋灵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嘟起小嘴凑近自己的画,“呼呼呼”地吹了吹,等画干了些许才直起身子。
“好了。”秋灵眉眼弯弯,对自己这次的画作很满意。
“大家都看看,欣赏欣赏。”皇上并没有急着让人呈上来。
皇上话音刚落,众人马上就靠了上去。
薛珊珊前面的画作,一条涓涓小溪,溪边一排柳树,柳条如少女的辫子一样垂下,微风吹过,随风飘动。画作的角落,题了一句话,“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真是不错。”
“想不到薛珊珊这样的大小姐画功这么好。”
············
而秋灵的画作,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凑近一瞧,原来满满的都是梨花树,梨花从树上落下,就像下雪一样,而远处一棵梨花树下,一个背影,火红的衣裙,赤脚,秀发挽起,头上的凤凰金钗栩栩如生。右上角,“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
秋灵的画如梦似幻,恍如梦境。
“把画拿来。”皇上开口了,众人立马闭嘴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上把两幅画摊开在自己面前,看看这幅又看看那副,最后在秋灵的画上停住目光。
“灵儿,你这幅画的灵感从哪来的?”
秋灵愣了愣,皇上叫她灵儿?
“灵儿,皇上叫你呢!”云烈见秋灵在游神,提醒她一下。
“啊?哦!这是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秋灵回过神,实话实说。不过听了秋灵的话,皇上似乎陷入沉思。
秋灵疑惑地眨眨眼,“皇上?皇上?”
皇上抬眼看向秋灵,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马上就掩饰过去:“这一局,灵儿获胜。”
“谢皇上!”秋灵立刻眉开眼笑。
“对了!”秋灵转头看向薛珊珊,“薛大小姐,不用比了吧,我赢了。”
“不行!最后一局你必须跟我比!”薛珊珊拦住秋灵回座位的脚步,恶狠狠地瞪着秋灵。
秋灵就不明白了:“不是说好五局三胜的吗?那我已经赢了,比不比都没意义了。”
“你!”薛珊珊语塞。本来她是想在最后一局大虐秋灵的,可没想到······
“而且······你已经没机会了。”秋灵诡异一笑。
“什么意思?”薛珊珊愣了愣。
秋灵不语,却在脑海里传音给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的湫,“小湫湫,行动!”
“不要叫我小湫湫!”
“随便啦!行动快一点。”
“马上就好。”
秋灵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拿了个苹果啃起来,刚咬两口就听到大殿外面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啦!着火啦!快救火啊!”
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