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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流涌动

江水滔滔,水面渔船往来,夜色降临,江边两岸万家灯火,渔舟唱晚,江风习习。

江边犹如巨兽蹲伏的钢铁城墙在夜色下寂静下来,静静屹立在大江岸边。夜色下星火通明,比起白日的喧嚣,此时的云天被夜色笼上了一层迷离的气息。

江边有画舫往来,有琵琶拨弦,软语糜音,靡靡之气扑面而来。

一条雕龙画凤的豪华画舫上灯火通明停在江面,船上人影憧憧。

突然一个人影撞破船上船舱,跌入水中,溅起一层水花。四周喧嚣骤起,船上人影奔走,四下呼叫。

江边青石道上,白玉京正打量着江水景色,听见江上传来的呼声,不禁错愕道:“长空前辈你听,好像是在说长空家的少爷落水了!”

岸边柳树下,长空余霄本来春光满面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这个不成器的小子。”

“这是我二哥家的长子,出生时体弱,不能习武。二哥早逝,二嫂又对他极为宠溺,这小子养出了惫懒的性子,整日只图寻欢作乐,没有一点正行。”长空余霄摇头无奈道。

干咳了几声,不去看江上的闹剧,他正色道:“贤侄,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去向老祖请安。”

江风吹拂岸边细柳,水面微皱。白玉京一笑,点头应是。

江上的呼声依旧未平,长空余霄快步离去,将嘈杂的声音抛在脑后,身形略带狼狈。

白玉京回过身眺望了一眼江上画舫,默默地收回目光,面色平静,跟在长空余霄身后向城中心走去。

城中街道宽广,灯火明亮,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贯东西,大道两旁各色店铺打着灯火招揽着顾客,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这样热闹的场景让久居深山的白玉京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深吸一口,满满的红尘气息扑面。

“白小子,你看,那就是我家老祖所居之地!”

白玉京抬头看去,只见前方屹立一座高塔,塔身赤红,占地极广,耸立如云。塔顶有七彩霞光闪耀,将天色映得好似仙境一般,正是他在云头上看到了那座高塔。

这般仙境颜色却不能打动白玉京丝毫,他面色不变,只是盯着高塔上不时闪耀的流光,心中略带思索。

他在这高塔上感到一股压抑玄奥的气息,是和项烨手中的七幻琉璃灯一样的气息。

他心中一震,看着这高耸如云的高塔。心道:莫非这高塔也是一件法宝。这样庞大的法宝那需要怎样的伟力才能催动。

看了看身旁的长空余霄,白玉京有心询问,但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毕竟自己说得好听点是来做客,其实是为避难而来,这种隐秘还是少问为好。

在白玉京心中思量之时,早有仆从认出长空余霄,此时向着两人迎来。

一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带着身后仆从匆匆而来,齐齐跪下高呼道:“恭迎三老爷回府。”

长空余霄面露满意之色,春风满面的道:“哦!是老金啊,快起来吧。”

“三老爷,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是不是先去见见?”

长空余霄听闻此言,正色道:“也好,我先去见家主。这是我的客人,老金你将他安顿好。”

金管事听闻此言,连忙向白玉京欠身行礼,白玉京满脸血污,衣袍破旧,但被长空余霄称为客人,让众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长空余霄向白玉京介绍道:“这是长空家的外府管事之一。姓金,你叫他老金便是,若是有什么难处就找他。”

白玉京点头应是,向锦衣男子道:“麻烦金管家了。”

男子连忙回礼道:“公子哪里的话,这是折煞小人了。公子途中想必多有劳顿,还请移步随小人去休息。”

白玉京与瞎老头生死相搏,又在天上飞了一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也不拒绝金管家的好意,向长空余霄告辞之后,随金管家来到一处庭院。

庭院深深,环境清幽,院中还有几丛芭蕉。

白玉京对环境极为满意。

金管家向白玉京叮嘱了几句,派了一个小厮照顾白玉京起居之后就离开了。

白玉京送金管家离开后,就打了热水,洗漱起来。

而另一边,长空余霄挥散了仆从,径直向离塔最近的一处宅院走去。

转过几个弯道,眼前便是一处草木深深的院子。

院中有一中年男子端坐,男子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眼中精光闪耀,虽然只是端坐但气血流动间却给人一种浩大之感,显出其武道的高深。此人就是长空世家的家主,长空余越。

长空余霄快步走到男子身边坐下,“大哥,这是我从木家手中得到的秘术,你看。”

男子接过长空余霄手中的铜片,仔细辨认一番,有些惊疑,“这好像是道纹,也许这秘术真有返老还童的伟力,可惜看这样子,只怕这秘术不全啊!”

长空余霄眼中的炙热被扑灭,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沉默了一会儿,心有不甘,道:“也许老祖能够将这秘术补全,也未尝可知啊!”

男子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三弟,我交代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长空余霄轻声叹道:“我已经借着这次的机会把长空家的年轻优秀子弟都送了出去,已经将他们改头换面安顿好了。”

“那就好,他们就是我长空家的种子,有他们在,我长空家就有希望。”

微风习习,烛火在风中摇曳。长空余霄的脸上有烛光闪动,显得苦涩异常,他涩声问道:“大哥,难道我长空家千年基业真要就这样毁于一旦么?”

长空余越看着长空余霄不甘的神情,长身而起,背过身去。

“我保证长空家一定能够再次崛起的。”

在空旷的庭院中,高大的身影隐在昏暗的阴影中,有一种支撑天地的豪气,莫名的,长空余霄心中再次涌起希望。

深夜,长空余霄离去。

男子独坐院中,他起身眺望远处万家灯火,眼中有挣扎不定的神色出现。

许久许久,一声轻叹随风而去,吹散在风中。

在遥远的一片连绵山脉中,有一片浩大妖宫坐落,无数大小妖怪来往巡视,滚滚妖气犹如狼烟直冲云霄。

一尊虎头人身的大妖端坐大殿之上,声似洪钟,震荡四野。

“什么?你说长空家的老不死寿元将近?”

殿下站着一个身披黑衣的男人,气势不凡,却被滚滚妖气压得动弹不得,艰难的开口道:“不错,妖王若是不信,自可去查。”

“你们人类最是狡诈,不管你家主子是谁,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少打我的主意。滚吧!”

虎妖把手一挥,一股巨力生出,将那人拍出大殿。看那力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虎妖斜倚在宝座之上,虎目微眯,大殿顿时变得沉默。

片刻之后,一个鹿头大妖排众而出,“大王,这次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人类狡诈不可不防啊!”

众妖纷纷附和,数落起人类的狡诈事迹。

虎妖起身,高大的身躯有无匹的压迫之感。他走下宝座。众妖立即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虎目如电,在殿中众妖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狐头人身的妖怪身上。

“狐老,这次就由你先去云天打探一下消息是否属实。本王和长空水天有仇,他若是真的寿命无几,那本王说不得得送份厚礼了。”

这时却有一个大妖提醒道:“大王,那长空老儿怎么说也是玉皇仙门的人,到时若是玉皇仙门的人插手,那可就麻烦了。”

“不错,这倒是一件难事。”

虎王稍一沉思,说道:“若是此事属实,便请寒风涧孔雀王一起去。本王不信两名妖王还覆灭不了一个没了长空老儿的长空家。”

虎王显出强大的自信,有滚滚妖气喷涌而出,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此时在另一处幽深魔窟,魔窟由满地白骨铺就,各种各样的白骨堆积,在白骨之上还有无数磷火不断沉浮。

一个黑衣男子面色冷峻踏着森然白骨向魔窟深处走去。

片刻之后,在魔窟深处传出恐怖的阵阵魔音,魔音中包含着满腔的愤恨和大仇将报的快感。

在一处处隐秘的地方有同样的黑衣人出没,他们带着同样的消息游走在各方势力,一股暗流在大地上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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