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红霞布满了整个天空,原本湛蓝的天空也沾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清俊少年单手撑地,呆愣的少女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少女脸上的那张面具。
夜染的四肢被亦君绘压着,无法动弹。而亦君绘的手却毫无阻挡的伸向面具。
十厘米,八厘米,六厘米,夜染呆愣的眼神终于恢复,当下的情况,如果想让他停下来的话,只有一个办法了。
夜染义无反顾地抬头,正好吻上亦君绘的唇,亦君绘一愣,手上停了动作。
当唇与唇相碰时,夜染和亦君绘心跳如搗雷,各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兴奋。
夜染迅速反应过来,借助上肢力量撞开亦君绘。
亦君绘被撞懵了,久久不能回神。
那是,心动的感觉?亦君绘和夜染同时在心中扪心自问,又不约而同地否认掉。
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有弱点,如果心动了,就代表你有弱点了。
然而,同样孤傲的夜染和亦君绘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是,他们尽管心思再缜密也无法考虑到一点,当感情降临的时候,我们往往没有选择的余地。
两个人都迅速起身,无言。
夜染尴尬地背身对着亦君绘,声音沙哑:“你自己去找吧。”
亦君绘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好。”他僵硬的转身沿着木屋的周围细看。
在亦君绘寻找关于故事线索的时候,夜染找到了一处清泉,四下观察,确定周围都没有人的时候,轻轻摘下面具,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
流淌着的溪水清楚地映出了夜染那张板着却明显泛红的脸。
我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夜染苦恼地晃了晃头。
而另一边,亦君绘一步一个脚印,异常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座木屋的墙壁、木屋后的空地,但你如果靠近一点的话,你会发现,亦君绘根本不是仔细而是无神,整个人都像一个机器。
夜染从溪边回来原地,发现周围无限静谧,安静的有些恐怖。
“亦君绘!亦君绘!”夜染呼唤着亦君绘的名字,穿梭在各座木屋之间,最后她在最后一座木屋后围的墙壁发现了昏倒在地的亦君绘。
最后一座木屋后围的墙壁颜色格外洁白,与其他木屋后围墙壁的缭乱成反比。
夜染单手扬起,一阵烈风直直刮向墙壁,如她所料,一层粉尘满天飞扬。
微弱的银光一瞬间散发出来,带着神秘图案以及字样的银色魔法阵印在墙上。
亦君绘之前应该也是觉得这里分外蹊跷,然而他的警惕性却不够高,致使现在昏迷不醒。
这是夜染根据亦君绘手上微量的粉尘得出的猜测,但至于怎么救治亦君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夜染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亦君绘从地上托起来,用手臂支撑亦君绘的身体。
亦君绘比她重了许多,压在她的身上使她有点喘不过气。
夜染艰难地扶着亦君绘一步一步迈向魔法阵,接触到魔法阵的那一刻,铺天光芒闪耀空际。
夜染和亦君绘在白光消散后已经消失了。
长而卷的睫毛轻轻扇动,浅紫色的眼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睁开,白银制成的面具在清晨的阳光中闪耀。
夜染条件反射地迅速起身,大脑疾速恢复运作,双手空空的,令她很不安心。
她环视一圈,发现她身处于一间颇为古风化的房间,四周没有其他人。
对了,亦君绘呢?!
夜染心下一惊,理智一瞬间被焦急的情绪占据,她丝毫不带顾虑直接推开房门,却径直撞到了什么,由于冲劲后退了几步。
可是她撞到的人却并未那么幸运,那名身着长而繁杂的古风长裙的少女一张娇俏的鹅蛋脸紧皱着,跌坐在地上。
夜染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她半蹲着询问:“另一个和我一起的俊俏少年呢?”
少女揉揉脸蛋,才略带疑惑的反问:“姑娘,我并未见过你身边有其他人啊,难道还有一个吗?”
夜染眼眸一缩,从少女的微表情中她看到了真实,她环视周围,然后站起身,冷漠离去。
慕容浅顾不上其他,她急忙喊住夜染:“姑娘,你要去哪?”
夜染不理会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大门,她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亦君绘,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独自去寻找线索,你不见了,我会负责找回你。
慕容浅看着夜染落寞而决然的背影,突然觉得心脏被火燃烧般难受。
就好像,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
似曾相识的感觉引领着慕容浅偷偷去书房找到那套形态特异却很熟悉的黑色紧身衣……
夜染孤单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但是思绪却在飞速运转,从她的观察来看,这个地方比较符合黎暗岛的特征了。
每个行人的发饰上都有一个微不可见的魔法阵图案,可是这个图案代表的事物她却一概不知。
而且。
为什么亦君绘和她明明是一起进入魔法阵的,而且他还在昏迷,可是就是找不到他。
亦君绘的消失使夜染无法安心,史无前例的愧疚以及焦急把夜染的理智堆在最底层。
亦君绘,亦君绘,亦君绘。现在夜染满脑子都是亦君绘。
这种感觉像是绳索勒住了脖子,使夜染喘不过气,也似溺水者般难受。
一瞬间,夜染的大脑瞬间放白,纤细的身影如失去了支撑的玩偶娃娃,摔落于地。
樱花坠落的凄美季节,黑发紫眼的少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明明已然失去了意识,身体却依然颤抖。
另一名与夜染同穿着黑色紧身服的优雅少女缓缓从人群自动分开的道路上踱步迈向夜染。
“夜染前辈,夜染前辈。”慕容浅一反之前的俏皮可爱,温柔地为夜染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轻唤夜染,夜染却依旧昏迷着。没有办法了,只能带着夜染前辈回去了。
慕容浅原地半蹲,轻柔地扶起了夜染,一路畅通地行走在大街上。
夜染很轻,体重才四十多公斤。慕容浅万分庆幸,还好夜染很轻,否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