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便听到宫里头传来消息说是三日后太子寿宴,设宴宴请众大臣,均可携家眷前往,据说岐王也回来了。
岐王可不是他这异姓王爷可比拟的,岐王乃当今圣上同胞哥哥,为皇长子本因为嫡子继位,怎知冒出暮瑜词以一人之力辅佐庶子,故而当上皇帝。而岐王本被册封为摄政王辅政,不知何缘由给拒了,当了个有名无权的岐王,封地在蒙夷之地,世人皆知蒙夷之地苦寒,半雪半荒,在那儿生长的人皆以游牧为主。
但世人只知其苦寒异常,却不知蒙夷之地正因地理位置独特,故而拥有许多奇珍,岐王在那儿一待便是十年,十年间从未归过,谁也不知他现在如何,真的会是有名无权吗?
“自离国,要变天了。”
夜已深,收到消息的大臣却没几个安稳,岐王归,这天,是不是该变了..
三日之期,转眼逝去,八月初七,太子诞辰。
薛浅歌换上繁复的宫装,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任由绿柚折腾她的头发,继而描妆。
半个时辰过去。
“总算好了。”
刚点完唇,薛浅歌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出去,绿柚连忙拽住她,无奈说到:“还没画完呢,郡主。”
“啊?这不是都好了吗?”
薛浅歌郁闷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浅蓝色的繁复宫装一层叠着一层,外罩同色轻纱,轻纱上用银线勾勒着玉兰的图案,不复杂却意外的美,腰间系着银铃长穗,一步一铃声。此衣名为蓝玉挽铃,是城中有名的羽衣阁推出十件宫装中的一件,薛王爷花了高级买来送她的,虽然好看,就是又热又重啊!
及腰长发用同色系的名为‘铃落久忆’的头饰绾起,长长的蓝色丝带将头发系起,丝带尾部挂着铃铛下系流苏,风一吹流苏便晃动起来,带着铃铛叮铃铃的声音格外好听。
面上微微上了些胭脂,让人看起来更加红润细腻。
怎么看都应该是整装完整的说,怎么会还没画完呢!这还叫没画完,那什么才能叫画完!
“都不是都搞好了吗!”
薛浅歌撑着偏重的脑袋,看着绿柚。
“还差点上花烙。”
“花烙?那是什么?”
绿柚拿起一支细细的毛笔,在银色的粉上沾了几下,接着在薛浅歌的眉心位置勾勒出一朵银色的莲花纹。
“这便是花烙。”
出席盛会时,自离国的姑娘都喜欢在眉间用笔勾出一朵花的图案,以作点睛之笔。
“点睛之笔吗。”
抬眸,再次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本来有些素净的脸上,因为一朵莲花纹的点缀,多了一种出尘的感觉,宛如莲花仙子一般。
还没等她看够,门外便传来催她的声音,只得出去。
上了马车,天也渐渐黑了,入了皇宫二道门,除国师以外,其它大臣都要步行入宫。
二道门右转便是御花园的南苑,过了南苑绕过清华池便是太子居住的清溪殿,宴会便在清溪殿举行。
“浅歌!”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薛浅歌抬头看了眼四周,只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大臣和家眷,家眷之中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
耸耸肩,应该是她听错了。继续往前走,顺手在边上的树木上揪了俩片树叶,摧残着。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
薛浅歌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见一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站在她面前,青丝绾成一简简单单的样式,额间调皮的流着俩缕长发,撅着嘴看着她。
薛浅歌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木玉儿,你这是来接我吗?”
“哼,你都不理我!”
“我错啦,不该让我的公主殿下等我。哈哈。”
“算了,本宫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就是了。走吧,我带你去。”
木玉儿说完便拉着薛浅歌往清溪殿方向走去。薛浅歌看了眼薛王爷,便看见薛王爷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
木是自离国的国姓,木玉儿正是当今圣上的小女儿,乃皇后嫡女,深得皇上宠爱,所以性子也是闹腾,性子也是没几人能合得来的,不过却意外的与薛浅歌相投。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惺惺相惜吧。
“对了,浅歌,这次岐王叔会回来呢。”
“岐王?”
“对啊,就是远在蒙夷之地的岐王啊!十年没回来哎!”
薛浅歌一愣,好像有那么点影响的说。
“唉,还是和你说下吧。”
木玉儿有些嫌弃的看着薛浅歌,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会交上这么蠢的朋友,无力扶额。
“呵呵..”薛浅歌撇过脸去,不知道怪她咯,再说了都十年没回来,她怎么会知道啊!
木玉儿将岐王的事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听得薛浅歌一愣一愣的。
一边听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清溪殿的门口。
宴会地点便在清溪殿的后花园内,木玉儿对着正在游神的薛浅歌挥了挥手:“浅歌,我坐回去了,你自己找位置吧。”
“恩!”
薛浅歌笑了笑,目送木玉儿小跑到太子旁边,不知在说着什么,脸上笑容怎么遮都遮不住。
徒自走到家眷区坐下,本想与木玉儿一起,奈何这么快便被抛弃了。
保持微笑,坐在椅上维持着淑女的模样,偷偷打量着四周。
太子位在龙椅的右手边,而太子位旁边便是国师大人的位置,看情况国师应该不会来了,毕竟这种宴会不适合国师那种天人。
龙椅左手边是凤椅,凤椅之下薛浅歌发现多了一个位置,与太子位相对。
那..应该就是那传说中岐王的位置了。
这样安排着实..
薛浅歌并未见着太后的位置,也是太后居于慈凤宫,说是早已不问后宫之事,一心礼佛,除了大事一般不会出现。
就连岐王回也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