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深爱着某一个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其实我们爱上的不过是当时或者曾经的那种感觉,被呵护着的甜蜜而美好的感觉,而那个人只是感觉里面的配角。
萧晗正在靠在床头看书,Abri?derPsycho****yse,《精神分析概要》—弗洛伊德著。
随着咚咚的敲门声“萧小姐,你好,冒昧打扰了。”萧晗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军官,身材笔直,面容坚毅站在门口。
“你好,你是?”萧晗疑惑的问。
“敝姓何,是项参谋长的副官,参谋长听说小姐被杀手刺伤,无比揪心,特命在下先行为小姐奉上礼物补品,项参谋长和项昊少爷随后就到。”
“有劳项伯伯关心,也谢谢你何副官,我已经好多了。”萧晗带着笑意感谢何副官。
心道他终于来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萧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那您先休息,我去接参谋长。”何副官放下礼物退了出去。
萧晗慌乱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理了理头发,糟了,这么多年不见,第一次见面自己居然是这个鬼样子。谁来救救她。萧晗赶紧下床,找了块镜子,急躁的梳了梳头她本想盘一个精神一点的发式,可右手根本没办法动,钱宝宝又去了客栈照顾钱大娘,她只好作罢,小心的用左手将头发仔细梳理整齐。看着镜子里惨白的一张脸她使劲往自己脸上拍了拍,红润多了。低头一看,一身皱巴巴的病服,这哪里能见人,赶紧打开行李箱找了件藏青色的大衣披在身上。再左右看了看,嗯得体多了。
收拾整齐后去,萧晗小心的坐回了病床上,焦急的看着门口等待着。
“项昊,赶紧起来,说好今天去看萧晗的。何副官已经把礼物都送去了。”项参谋长站在儿子床前急声催促着。
“我不去,要去你去。”项昊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不为所动。
“你,好歹人家也是受你连累才受的伤,你怎么一点内疚都没啊。”项参谋长气急败坏。他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没那么容易接受摆布。
“去,也不是不行,成亲什么的就算了,我都不认识她你要我娶她。”项昊坚决不同意。
“你去见了不就认识了啊,我已经在大帅面前推荐了她去你们学校当心理学教官,有她在学校支持你,对你评集英战队队长也是有好处的嘛。再说人家可是正宗的留德心理学博士,江南萧家嫡系千金,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两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块宝啊。”项参谋长觉得自己快爆血管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接受什么新观念要什么自由恋爱。
“我一定能当上集英战队的队长,靠我自己,如果靠女人的话,是吃软饭的。再说了我还真就当自己是块宝了,我是谁堂堂龙城第一帅,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喊着要我娶她们啊,我可不能因为一朵花,放弃我的整片花园。项昊洋洋得意。
“少贫嘴,给你五分钟马上收拾整齐。准备出发。”项老爷子是真怒了。脸黑的像锅底。
萧晗拿着书,看着书页里的照片,呆呆的发愣。她等了很久了,从最开始的焦急,期盼,慢慢的变得沉思,到现在开始发呆,她想不明白何副官不是说马上就到了么,怎么现在人都还没来。
“咚咚。”房门响了,何副官打开门,立正靠边。
“小晗,你受苦了,好些了没有。”项参谋长人未到声先行。
萧晗抬头看见一位身着长衫,国字脸容貌平和中带着威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病房,她朝思暮想的项昊,吊儿郎当的走在最后。
萧晗一把关上了书放到身边。打起精神,“项伯伯好,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萧晗在父亲的影集中见过项少达参谋长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唉,真是惭愧,项伯伯愧对于你和你父母啊,箫老弟他将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我照顾,可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刚到龙城就被这个不孝子连累的你受伤住院。幸而你福运过人,逢凶化吉,项伯伯真是不敢往下想啊,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项伯伯真是无颜面对萧老弟了。”项参谋长坐在病床前。拉着萧晗嘘寒问暖。不住的为项昊告罪。
项昊落拓不羁地靠在门边,眼睛时而翻翻白眼时而直勾勾的盯着萧晗,听着他爹叙旧,一点没有想要主动上前的样子。
项昊心想,这个女孩恢复的不错,起码比在火车上看到她的时候好多了。那个凶八婆去哪了,不是说是她的助手吗怎么没见人呢?
萧晗一边和项参谋长寒暄一边透过余光打量项昊。她很疑惑,项昊不喜欢她?从与人之间的亲密距离来看,他根本不想靠近自己,在一开始进房时项昊就走在最后面,项参谋长和自己寒暄的时候,他也明显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从人的仪容站姿来看,他进门到现在都十分放松,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是典型根本不在意见面对方的表现。哪怕在动物界雄性动物要追求雌性动物时,都会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何况是人。萧晗越看心越凉,这就是要和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吗?
项少达看自己儿子跟电杆一样杵在门口,一点没过来的意思,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他拉着萧晗说“小晗,这就是项昊,你们好好聊聊,伯伯还有些军务要去处理,等过几天你大好了,带上你说的救你的那位义姐来伯伯家吃饭,伯伯一定得好好谢谢她,请你们务必要赏光啊。”
萧晗懂事的点头答应,看得项少达满心满眼的满意,儿媳妇嘛就是要这样乖巧可人的,要是再跟项昊一样那整个项府非得翻天不可。
萧晗想下床送送项参谋长,被项少达制止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礼,你还有伤好好养着。项伯伯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项少达走了以后,项昊踱过来说了进屋的第一句话。
不出萧晗的意料,他果然是不喜欢自己的。萧晗有些想笑,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倒不是因为有多爱项昊,只是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等待坚持有些傻的可笑,自己竟然还一度天真的以为,他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充当她的骑士像保卫公主一样的保卫自己。
现在看来她早该明白的,自己在火车上受伤的时候他明明就在隔壁却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看过自己的照片。
“我知道我是长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汽车见了都要求载的龙城一帅,整个龙城的姑娘都巴不得嫁给我,我总不可能每个都去娶吧。你想开点,就你这小模样也挺好看的,收拾一下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项昊看着病床上的萧晗,惨白的脸比哭还难看的笑,想着人家的池鱼之殃,他也没法再落狠话。
萧晗却被他后面四六不着调的话给逗乐了,这小子亏他说的出口,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知道了,你去和项参谋长说吧,我累了,你请便吧。”萧晗下了逐客令。
钱宝宝来的时候就看见萧晗一个人傻傻的抱着书发呆,连她进门,都没吵醒她。
“哎~,你怎么了。大白天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哪不舒服了。”钱宝宝说着就要去翻萧晗的衣服,看她伤口有没有渗血。
“我没事宝宝,我就是在想人的记忆是不是会骗人。”萧晗转头看着钱宝宝
“当然会了。”钱宝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萧晗。“亏你还是博士,你不知道人只会捡着对自己好的记忆保留吗?人呐总是记着自己愿意记着的东西,至于那些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没人在乎。傻丫头。”钱宝宝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拍萧晗的头。
“到底怎么了。”看着萧晗明显低落的情绪,钱宝宝担心的问。
“你之前在火车上说的对,其实我来龙城是来见我未婚夫的。我和他是娃娃亲,十多年没见了,今天他说,他不想娶我。”萧晗靠在钱宝宝的肩头缓缓的说。
“你很爱他。”钱宝宝问
“我们十多年不见了,哪谈得上爱不爱啊,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掉进水里,是他把我捞起来的。可是我等了十多年,家里人无时无刻都在给我灌输我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携手和他度过一生,现在他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不娶了,我不甘心。”
“傻姑娘,你不甘心什么啊,你该谢谢他才对。你不爱他,他不爱你,你们真要是成亲了你这辈子才算是毁了,旷世怨偶啊。
世界这么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你一个流洋博士还这么的娇艳欲滴,你还愁找不到真爱。赶紧买串鞭炮欢送那个歪脖子树。”钱宝宝拍拍萧晗的头。
“可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啊。”萧晗气馁。
“点头之交呗,你要实在不乐意以后就无视他也行。”钱宝宝红着拍着萧晗的背,天知道她忍的多辛苦才把这些话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萧晗这么好的姑娘,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要是被她知道那男的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