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夜流歌把云舞放在地上,把外面的衣服轻轻一拽,立马露出了里面的龙袍。夜流歌脸上露出一丝不明不白的笑容,把云舞拥在怀里,飞到了养心殿门口。
谭培元心里一直认为,萧画的死都是因为夜流歌。因此,他从没有原谅过夜流歌。但他不过是个太监,能做些什么?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谭培元上前去,发现云舞躺在夜流歌的怀里,这个女人,果然是骗了帝王情,与人勾结!
夜流歌冰冷极了,坐了下来以后,便要写字。谭培元连忙去磨墨,顺便也提了一嘴子:“皇上,如今这已经是晚秋了,您这选秀令迟迟不颁布,咱们这宫里头是太冷清了。每天除了冷宫里那些妃子的惨叫声,也没什么别的了。皇上您瞧......”
夜流歌斜睨了谭培元一下,看了看怀里的云舞:“皇后都没了,还选秀?”
“诶,诶,是奴才说错了,是奴才说错了。”谭培元表面上陪着笑,可是明眼人都看到了他手加重了不少,墨汁四溅,有一滴溅在了夜流歌笔下的宣纸上。
夜流歌倒也没有发怒,只是扔下了手里的毛笔:“谭培元,你对朕的诸多不满朕都视而不见,怎么了,着急了是吗?云舞什么时候醒过来,朕就什么时候选秀!”
“是。”谭培元之所以这么忍气吞声,就是因为他爱这个皇宫。他三岁丧父丧母,自小就在街上混日子,什么没做过?但是正是因为他救了萧画一命,被指引了一条出路。他终生属于这个皇宫,萧画尸骨未寒,他绝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气愤就出逃。
“夜流歌。”云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在夜流歌耳边悄声道:“夜流歌,我求求你不要伤害这皇宫里面的所有人,好不好?当初我救你,也是因为我看重你重情义这一点呀!”
“舞舞,你不要管。他萧画想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要把他毛拔光!”夜流歌这话说得像是玩笑,云舞也都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之色。
三日后。
云舞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一枝梅花正在奋力生长,不由得感叹。自那日起,她便被夜流歌关在这屋子里。夜流歌说是让她好好休息,准备一下选秀大典的事情,实则是怕自己逃跑。
“云小姐,这宫里真冷,怎么也不加点儿炭火呀!”小宫女跑进来,看见火盆子里只剩下一些残渣的炭火,拿出去加了一些炭火,煽了煽,火又旺了起来。“云小姐,这么冷的天儿,云小姐也不说要个手炉?”
今年不知为什么,不过十月份,天气却格外的冷,梅花生长得也格外的早,看着天气,似是有下雪的倾向。
“不必了,你去歇着吧。我看这窗外梅花倒是好看,可不可以折一枝回来?”云舞问道。
“云小姐岂非说笑了呀,这院子将来都是云小姐的,区区腊梅,何而不能呢?”小宫女把烧开了的水倒在杯子里,放了些上好的龙井,“云小姐,茶在这里,奴婢先退下了。”
云舞没出声,算是默认了。待到小宫女出去以后,云舞方才哭了出来。美人泪潸然落下,落在胭脂粉的衣衫上,晕开一抹别样的颜色。
“这腊梅都知道长出来看看这世界,我呢,明明回了冷雪国,却什么都不能做。夜流歌,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如此对我?!”云舞轻轻推开窗户,看到外面全是夜流歌派来的“护卫”。说是护卫,不过是监视她的罢了。云舞嘴角一抹凄凉的笑,既然如此,她只能那么办了。
云舞打开柜子,从那里掏出一条白布,挂在房梁上,做成一个结。搬来一把椅子,踩着上去,把颈轻轻搭在白绸之上,两手抓着白绸,两抹余泪,好生凄惨。
“苍天,我愿用我一死,换我亲信平安!”云舞故意喊得很大声,惊动了门外的护卫,就是这个时候,她脚下用力一蹬,把凳子蹬得好远,好大的一声。
“云小姐!”门外的护卫跑进来,看到云舞被勒着,喘不过气来,连忙上前把云舞抱下来,叫来几个人,倒水,面色焦急:“我去通报,你们快把云小姐给我照顾好了!”
两个宫女赶忙接了一盆子热水,给云舞擦脸,倒水。云舞可真是付出了代价了,不过,这么一来,夜流歌还能不放她走了?以死相逼,我管你是非曲直。
“咳咳......我不要活了......咳咳......整天就在这里,我还不如那牲畜,你们让我活着做什么?!”云舞脸涨红,慌忙喝了几口水后,硬被按进了被窝里。
夜流歌来的时候,云舞是真的睡着了。她太累了,这几日,她都没怎么休息。这下可算好了,她也要休息一下了。“让我走......”云舞梦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屋里,跑不出去。她呼喊着,没人听到,渐渐地,她绝望了。
“这是怎么回事?!”夜流歌暴怒。
“皇上,奴才等人只听到云小姐大声说了些什么,带着哭腔,随后就是什么东西倒了的声响,奴才进来后,果真看到了......奴才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责罚责罚,我责罚了你又能如何?!”夜流歌命人叫醒云舞,随后把人都逐出去,看着云舞,问道:“舞舞,为什么这么做,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云舞摇头,她不是不相信夜流歌,而是不敢相信。“夜流歌,我怎么相信你?选秀大典的事情,你不必顾及我如何如何,我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人。夜流歌,求求你,放我走吧!”
“舞舞......”夜流歌想施展苦肉计,云舞却是不再看他。“夜流歌,你我都已经不是孩童了,你过了弱冠,我也及弈了,你不可以强求什么的......”云舞欲言又止,这么说,总归太残忍了。“算了,你放我走,我便还当你是朋友。可是如果你不放我走的话,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你我的关系非要这么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