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两步,就碰上了夜流歌。夜流歌显然也是听到了刚刚山匪的大叫声,不放心上来的。
“小画画,怎么样了?呀,哪里来的美人儿......可惜受伤了......”夜流歌见到云舞,眼睛一亮。萧画知道他就这副德行,踹了他一脚。
“小画画踢我,小画画踢我呜呜呜呜......”夜流歌这个活宝,竟然趴在青青草地上,跟孩子一样哭起来。
萧画绕过夜流歌,飞奔着往山下跑。夜流歌见萧画一路踉踉跄跄,跟上去,把云舞接过来,踏着树枝蹦到了山下。见云舞后背还在流血,自己满手都是。夜流歌不懂医术,只能等着萧画下山。
萧画一刻钟后才下山,拦了个船,塞了十两银子,那船夫笑面把他迎了上去。
“客官去哪里?”
“冰玥城。”
“得嘞,客官坐好咯。”船夫正要驾驶,萧画突然抓住了他,船摇了三摇,夜流歌抱怨:“小画画,你这是做什么嘛,你想让你亲爱的军师掉下去呀?”看着夜流歌翘起的兰花指,船夫掩面笑了笑。
“等等萧凡。”看着满头大汗往下跑的萧凡,再看看昏迷不醒的云舞,萧画又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这船载不下那么多人,走。”
船夫驾驶到了以后,夜流歌见自己手上的血更多了,推了一下萧画:“你这美人儿该送去哪里呀?”
萧画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带回皇宫,不明不白,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治。若是送去云家,那人报的消息,应当是真,云墨清怕是不会救她。但云墨清毕竟拿她当棋子,若是送回去了,自己未来的皇后便会是她。
“走吧,去云家。”萧画抱过云舞,云舞脸蛋早就煞白,萧画想都不想就抱着云舞往云府跑去,路上听到的尖叫声和撞掉的篮子也都置之不理了。
到了云府门口,根本不管家丁说什么,闯进去,揪着一个家丁的衣领大叫:“给我找云墨清过来!”
云墨清似乎是听到了大叫,自己出来了,行了个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今日怎么......呀,舞儿......小女给皇上添麻烦了,请皇上恕罪!”眼眸中却是平淡。反正自己现在有的是棋子,少她云舞一个又能怎么样?
萧画冷笑:自己真是看错人了。这种混账东西,虎毒不食子啊!他竟然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反而还惦念着外人会不会怪罪于他,会不会降罪于他!
“云墨清,云舞的院子在哪里?”萧画震怒。
云墨清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连忙上前,为萧画带路。萧画虽是不满,但是如今云舞为重,这些账,慢慢算!
云墨清似乎也想跟上去,跟萧画套套近乎,夜流歌手轻轻一挡,身子巧妙地挡住了云墨清的视线:“早就听说云丞相甚是爱女,今儿流歌才算是知道了呢。”
“谢军师大人夸奖。”云墨清没顾上夜流歌话中的讽刺,敷衍道。
夜流歌心里啐了一口,不过还是笑面,接着说:“早就听闻云丞相家中共有五女,前段时间去了一个,不久前又有一个不在了,流歌劝云丞相还是快些走出阴影的好。”
“谢军师大人关怀备至。”云墨清见这夜流歌也是个有心眼子的,权势也蛮多,还是皇上的至交。若是能够让云若搭上夜流歌,那也是极好的。云墨清转过了话头:“冒昧问一句,军师大人年方几何?”
夜流歌轻笑,颠倒众生,薄唇微启:“比小画画......哦,不,皇上小一岁,二十了。”
云墨清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云若也十三了,若是夜流歌能看上云若.......想到这里,云墨清欣喜若狂,对着小厮耳语几句,小厮会心一笑,跑去叫人了。
“军师大人可有中意的姑娘呀?”云墨清话语柔和了不少,亲自给夜流歌倒了一杯茶:“雪域花茶,是雪域花的花瓣晒干,用露水泡茶。清爽怡神,军师大人尝尝。”
夜流歌除了爱刀,也爱茶。无数稀有的茶,冰殿-军师府中都有几两,没事儿就拿出来泡一泡,有贵客却是吝啬了。这云墨清人不怎么样,可是好东西却有不少。
夜流歌接过崭新的青花瓷茶杯,端到鼻尖轻轻吸入一些香气,舒爽怡神,只感觉躺在青青草地上,听着泉水叮咚的声音。那味道,鲜嫩无比。放到唇边,轻轻抿上一口,香气缠绕于舌尖之上,逐渐进攻喉咙,味道是极好的。
“云丞相,这茶甚是不错呀。”言外之意:你怎么也该送我三斤吧?
云墨清明白夜流歌的意思,脸上笑开了花,命令小厮:“去给军师大人装上两斤,哦不,五斤最新的嫩芽!细细挑选,别出了差错!”
夜流歌笑笑,看到远处走来的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粉色蜀锦制衣,同色腰带上绣着丁香花,内罩白色小衫,头戴和田玉簪子。如此张扬的打扮,也就是云暖了。
而云若竟然只是一身白色衣服,毫不张扬,用料也不名贵,什么头饰也不戴。
听到军师来了这个消息,云暖第一个跑出来,比云若来得都快。故作娇羞的样子,夜流歌竟是感到恶心。
再看看云若的样子,小家碧玉,如同一抹夕阳,让人感到不大红大紫,却也不丢了脸面。夜流歌见了,眼神不由得在云若那里停留,收不回来了。
云墨清很是满意,招手让两人来坐下。夜流歌先伸手让云若坐下,对着云暖笑笑,说:“这就是云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吧?嗯,果真和云家大小姐一样的美貌呢!”
云暖最是厌恶别人拿云舞做示范了,眉头皱了皱,娇羞坐下:“军师大人。”若是能再俘获夜流歌的心,那办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夜流歌没多看她几眼,而是对着云若说:“三小姐倾城美貌,更是和大小姐有的一拼。”
感觉到云暖投过来炽热的目光,云若缩了缩:“哪里敢。”更是让云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