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洁净的左手,白似雪,无名指上张扬的赤红放肆着,火红的小蛇摇曳在暖阳里。
亓曳盯着这枚宇文尨强行给她戴上的赤戒,隐隐感觉它的非比寻常。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这戒指就是取不下来,而且越是用力,红戒越是紧紧地贴着。
仿佛有生命一般。
宇文尨,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戒指,又意味着什么。
“小姐!”,梅香身形一闪,单膝着地仰头,打断了亓曳的思路,“不好了。皇后她们....”
亓曳静默,淡淡一句:“嗯,我已知道。”
亓曳转过身,微微一笑。
梅香有些慌了神,眼底的惊艳一瞬间掠过。
黄昏下,两人朝着赫连燚的宫殿走去。
.......
皇宫已经引起了轰动,三皇子与婢女行不齿之事被人撞见,三皇子被押到天子面前,本是生日当天应该欢欢喜喜的皇上如今一脸的愤怒,指着地上那个不成器的皇子,一会背过手走两步一会停下来深深地望两眼跪在地上的三皇子,怒火中烧,给了地上一口大气不敢喘的三皇子一巴掌,龙颜大怒,青筋暴起。
“朕没想到,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平日里你要怎么放纵都可以!可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么多人看着,你要朕的脸皇室的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不知情!!是..是那个婢女给我下的药!她勾引的我!儿臣再怎么...也不敢在这种场合...父皇!你...你要相信儿臣!!“,三皇子半脸火烧,不放弃的争辩。
“别叫朕父皇,朕没这种儿子!给朕滚!朕不想再看到你!”
“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冤枉!...”
三皇子被拖出大殿,与此同时,皇宫内院捉奸在即的同时开始流传一个巨八卦的消息——太子与左相府二女儿尚有婚约时,亓二小姐就已经脚踩两只船——背地里与不明来历的男子勾搭。
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只是几分钟以前的事刹那间如潮水一般覆盖这片区域。
晚宴即将开始。
人心惶惶,各怀鬼胎。
天阶夜色凉如水,熠熠生光,露天的晚宴歌舞笙箫,大臣女眷纷纷入座。
窦氏母女满面春光,嘴角洋溢着笑意,心照不宣,表面有着说不出的看好戏的状态,窃喜着亓曳接下来会发生的倒霉事。
左相有些忧心忡忡地坐着,一言不发,眉头紧皱。
“你们听说了吗,左相的女儿亓曳,就是那个丑八怪呀.....一直在和其他男人勾搭!”
“可不是,长得丑不说还放荡不检点,真丢相府的脸!啧啧啧...“
“早就不是完壁之身了还敢妄想做太子妃,呵呵,不要脸。”
“明明都是一家人,三小姐亓灵就不一样了,不仅人长得美心也善良,要不是和太子有血缘关系,太子妃是她到差不多!”
左相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看向身旁那个空白的软榻。
只是突然,原本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因为大人物来了。
宇文尨倚靠在琉璃轿内,半眯着眼睛,似是在休息。
华贵的轿子放置在歌舞台中央,仅仅几个侍卫侍女模样的人静待轿侧,低头,。
静,略带尴尬的静。
皇上一脸的尴尬,不知该不该开口,毕竟轿子里的人可是惹不起的亘国北殇王宇文尨啊!
而他一言不发,优雅地半侧着头,轿帘轻扬,绝色的容颜隐约。
赫连旻静静的观察着那个瞩目的轿子,内力轻轻翻动,无声无息地进入轿内。
宇文尨轻笑,感受到了那抹令他嗤之以鼻的内力。
陪你玩玩儿。
两人心照不宣暗暗较量着,渐渐地,赫连旻感受到了反噬的凶险。
每使出一成功力他便感觉自己所受的反噬更加厉害,开始“自己打自己”。
宇文尨不改微笑,愉快地感受着台上赫连旻开始微显的惊慌。
赫连旻嘴唇发白,冷汗轻轻冒出,其实早在他感受到宇文尨的反噬时就收手了,没想到宇文尨似乎是在享受这种强者俯视弱者的兴奋,开始暗动内力,悄无声息,一点一点还击。
赫连旻只是想试探他,完全没想过其后果,竟然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之中。
果然,脾气古怪的北殇王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