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劲松独自骑马来到赵家村,雨沫走了五天了,他每隔一天都会来看看秦志恒,给他带些书来,顺便教他多识几个字,可是今天他是来跟他告别的,明天就要去府城参加院试了,因为是加的恩科,所以衙门也刚才出了告示。他等这一次等了三年了,为了自己的梦想,这一科一定要考中,多希望下次见到雨沫的时候可以自信的站在她面前,告诉他自己现在是朝庭的生员了,至于以后,他现在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任何事都要尽力去争取,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姐姐刚走,现在连这个大哥也要走了,小雨很是不舍。他没有住到新家,里面空荡荡的,不过明天就要搬进去了,赵大牛家要推了房子重建,所以也都暂时住过去。听说李劲松马上要去赶考,大家都表示了祝福。
第二天一早李劲松就孤身上路了。做了两年差役,也经常往府城跑,花婆子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是背着他去庙里求了签,并许了愿,只要这次李劲松能得中,她愿添一百两的香油钱,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当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可后来连续考了两次不得中,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已以磨灭了他太多傲气,如果这次……不敢想像,恐怕儿子以后不会再走读书这一条路了。
花婆子娘家大哥是个读书人,可惜也没能考上功名,年纪轻轻就抱憾而终,这在家里简直就是全家人的心结。这两天也没心思去做生意,干脆歇在了家,一心静候佳音。
李劲松心里也很明白此次考试对于自己以及全家的意义。进了府城,找了间离考场较近客栈住了下来,这里已经有很多学子入住,大厅里不时传来大家探讨的声音,他坐在一边听得认真,但很少发言,对于时政,这两年做差役,比这些闭门造车的学子们要了解得多,听闻当今天子是个务实的人,此次加恩科,听说是因为朝庭要对西北用兵,现朝庭急需人才,因明年是大比之年,所以这批录取的生员正好参加,李劲松也明白,所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回到了房间,此时天已暗了下来,他拿出书本,可是看不进去。想着雨沫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她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办,她可真是胆大,跟鼎丰楼的少东家认识没多久,就敢孤身一人跟着人家出远门。虽然只是那天在宴席上远远的看过一面付墨染,但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再加上身后京城世家的雄厚背景,他应该不会对雨沫起什么心思吧,应该不会,她还那么小,那样的世家大公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可是也说不准,因为雨沫看起来是如此特别,他可不希望有个这样强劲的对手啊。
雨沫此刻坐着看大家煮东西吃,因为下午发生了些事,所以错过了宿点,今夜只能在这野将就一下了。下午付墨染坐了会马车就说浑身难受,要出去骑马。随从牵来了他的座骑,是一匹纯拍色的马,她不懂马,但是觉得肯定是好马,又长着一身白毛,跟它的主人一样骚包。
本来他骑马也就算了,可是老是来她面前炫耀,害得雨沫忍不住也想要跟着骑一段,付墨染答应了,一伸手就拉了她上来。一开始还好好的,拥着她小小的身子,鼻间传来她独特的清新味道,付墨染此时心情很好,“丫头,怎么样,这这白雪坐着很稳当吧,这是不是你第一次骑马啊,算你运气好啊。”刚开始两天还礼貌的叫秦姑娘,这两天直接叫丫头了,好吧,现在人在屋檐下,她忍,“才不是呢,我早就骑过马了。”立马反驳道。
“噢,是谁愿意带你这个小笨蛋骑马啊!”听她这样说,马上开问。“是一个大哥哥,虽然他的马没有你的白雪好,但是人家可照顾我了,还不会像你这样叫我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她的答案,本能的心里不舒服,她怎么是如此随便的女子。想着还有别人也像这样子,拥着她,还是一个大哥哥,为什么不是叔叔什么的,心里好不爽,一夹马腹,马儿就飞奔了起来。
雨沫正开心的欣赏风景,马儿这样慢慢的走着,很是惬意,没想到突然就飞跑了起来,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付墨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催促马儿跑快,“付墨染,你发什么疯啊,快让马儿停下来啊!”他也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催促马儿快跑,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大爷。
她回头想要阻止付墨染把缰绳抢过来,两人就在马背上拉扯了起来,奇怪这个时候的小雨眼里只有缰绳,竟忘记害怕了。争执中悲剧发生了,因为路面本就颠簸,付墨染看雨沫非要抢到绳子,也就一下松了力道,缰绳一勒,马儿来了个急刹车,雨沫就摔了下去。
好在摔在了草地上,身上有的地方擦破了皮,倒没受太重的伤。可是付墨染很是自责,当时看到雨沫摔下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抓住她,他平时引以为傲的好身手好像一下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