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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羽之传》下

Chapter13【节选】

我认识了陈小小,她与很多女生都不同,与我的妹妹也不同,她是个非常乐观,非常开朗的女孩子,用近年来非常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女汉子。

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忘记了与她是怎样相识的,也不知怎么的,我们成了冤家,说实在的,我很喜欢同她吵架,这总能带给我许多快乐。

她总是吵不过我,吵不过我的时候,她会堵上耳朵不与我讲话,有时也会嘟着嘴跑开。

从她身上,我能感受到青春的活力,那是那样的蓬勃,那样的富有生命力。

我打心眼儿里羡慕她,我一直是个阳光的人,我爱笑,我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爱笑,更想让我的妹妹知道我爱笑。

但其实,那些童年时微酸的疼痛我一直没有忘却,它一直潜藏在我的内心深处,发出令人不悦的冷笑。

但陈小小不同,我能看出,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生气,都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我羡慕她!

Chapter15【节选】

我有了一个新同桌,她叫路可心,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就如很多女生那样,她是安静的,温婉的。

她也有甜甜的笑,和明亮的眸。

那笑容是其实我知道,甜中带苦;那眸子我也知道,亮中有哀。

从前我一直没有注意过她,因为她实在太过安静,只是偶尔会同陈小小说笑两句。

但现在我却彻底的被她吸引了,一直以来,其实我都是像她那般活着的,只是,我比她,隐藏得更深。

我想,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吧!

我开始发现她眼睛的异样,再过了些时日,我才清楚,原来,她的眼睛,有那么大的问题啊!

每次看她写作业时,小小的头,埋得那样低,我就忍不住的怜惜她,这样花一样的女孩儿呢,上帝却这样无情!

我打心眼里想帮助她,真的!

Chapter16【节选】

路可心开始变得阳光了,这是真的,我很开心,虽然,偶尔还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些许落寞,但,一切终究会更好的!

她开始有很多的话说,也会和其他的同学交谈甚欢,看着她嘴角越来越多的笑意,我很知足!

可是我又有些失落,可心都被我感染得这样阳光,可是,落轻,我的妹妹,她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无论我怎样用温暖的心去融化她心中的冰雪,或许是那冰,太过坚硬,我不曾融化它一丝一毫!

Chapter17【节选】

初二篮球比赛的时候我被一个混蛋揍了,那是一个凉风习习的夏日傍晚。

我被砸倒在地,很疼,我真他妈想起身还他一拳,可是,路可心急急的跑了过来,落轻,她也急急的跑了过来。

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她是在担心我吗?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这么些年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真的!

可是,她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这么几年来,我终究还是未能改变她多少,甚至,连让她接受我这个哥哥都没有做到!

真的,令人沮丧!

晚上,我一个人跑去跟那个混蛋打了一架,我想这样我也许能好受些,可是,就算一拳挥了出去,又能怎样?

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我只感觉疼,心里疼,身上更疼!

Chapter18【节选】

落轻来看我了,我很高兴。

我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但是,她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七岁那年的事情,又重演了。

我感叹世间真是奇妙,时光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这一切还是来临了,其实我早有预感,我的父亲,以及那个漂亮女人,早就不复当初的恩爱,很多时候,晚间吃饭,总是寂静得令人发慌。

我和落轻都不是当年稚嫩的孩子,再不会为了一片肉而争执不休,他们呢,也不再说话。

于是,很多个夜晚里的晚餐,都只能听到筷子夹菜以及嘴里咀嚼的声音。

这个家,一如我七岁时,变得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落轻一直陪我在医院里,期间我爸来过一次,交了住院费,很担心地嘱咐了我几句,我觉得他真是惺惺作态!

落轻一直不肯回家,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她只有我了,或许待在我的身边,她才不会觉得那样窒息吧。

那个令她感到窒息的家;就在她来之前,两个大人大吵了一架,家里的东西被砸的七零八落,那个男人还打了那个女人。落轻还这么小,她经不起大人们疯了一样的折腾。

在医院里的几天,她一直断断续续地哭着,哭得我一阵阵心酸。

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我的妹妹,真的,不能再受打击了!

Chapter20【节选】

这一天还是来了,它终归是要来的!

我中考结束的这个傍晚,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在初二暑假的时候,我一遍遍央求他们,我说,妹妹就要初三了,你们这个时候离婚,她还怎么学习?阿姨,她既然是你的女儿,你就该为她的前途负责!实在要离的话,也请你们等中考过后吧……

我说了很多的话,虽然我极不情愿同他们讲话,但是为了妹妹,就算再厌恶的事情,我也得去做!

终于,他们还是被我说动了,达成了协议,决定暂时不提离婚这事儿。

为了这个,落轻高兴了好一阵子,也因为在医院的那一段时光,我和她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很多,她心中的冰块,终于还是慢慢的融化了。

是的,初三的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是快乐的,虽然有着如此繁重的学业,但那又何妨,我和我的妹妹,终于能如真正的兄妹那样,说些知心的话儿了。

但是中考一结束,噩梦就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女人打了我一巴掌,很奇怪,我不觉得疼,我只是拉着妹妹的手不松开,不管怎样,都不松开!

可是,小孩子,再怎么抗争,哪里又是大人的对手呢?妹妹还是被那个可恶的女人带走了,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我看见妹妹哭了,她哭得这样伤心,这样难过。我也哭了,我从来不哭的,这会儿,我却哭了。

我的妹妹呀,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她们两个人渐渐的走远了,拨开重重的人群,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妹妹呢,她哭得撕心裂肺,她一直伸着空着的那只手,希望我能来拉她。

我真想跑过去拉住她,相处了这么许多年,终究是有着很深的感情啊,放不下,放不下!

可是我爸拉着我,他的力气很大,我挣不开他,再怎么拼命也挣不开,我怒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我发誓我是用的全力,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我听见自己发出的大吼声;夏风,我恨你,等我长大了,等你老了,等你走不动了,我会打死你的,真的!

这是弱者发出的呐喊,也是我唯一的泄愤方式,我感觉此时我的眼神应该是很可怕的,可怕到,能杀人!

这个男人也怒了,不知是被我的话语,还是被我的眼神刺激的。

那一天,他打了我三巴掌,他每打一掌,我都在心里暗暗数着,总有一天,我会一巴掌一巴掌的还回去!

Chapter22【节选】

上了高中以后,我常常想起我的妹妹,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过得怎样,有没有人欺负她,又有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带给她丝丝的温暖!

偶尔,我也会想起陈小小,想起路可心,其实说起来,我一直能隐隐感受到路可心的心意,但我,真的不敢接受,一是那时的我们,都太小了,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冒昧地打搅她平静的生活,毕竟,毕业了,能不能再见面,都是一个问题呢。二是,父母的再三变故,让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既然明知痛苦,那么何必还要牵强?

Chapter23【节选】

我爸在我高二的时候病了,他一病,就没了平日的高大,也没了平日的威严。

我本是想趁此机会痛揍他一顿,可是,他病起来,人就显得格外憔悴,我怎么也下不去手,我就想,等以后吧,等我再长大一些,变得血气方刚了,我要和他公平决斗!

我爸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并且花去了几乎家中所有的积蓄,没有办法,我只能辍学,他几次让我不要辍学,不要辍学。他已经病得快说不出话了,只能用手无力的摆着。

可是不辍学,又能怎么办?

还有这么一个病人需要照顾,还有那么多的医药费要交,哪来的钱读书?哪来的精力读书?

于是,在一个很普通的日子里,我丢下了书包,丢下了同窗,丢下了自己暗恋不久的女孩,告别了我的学生时代。

我知道,从此,我将步入另一个残酷的世界,它将如凶猛的巨兽,又如涛涛的洪流,稍不留神,就会被无情吞没。

但我别无选择,既然无法选择,那便只有迎难而上,哪怕风雨兼程,亦绝不退缩!

……

…………

…………

节选自《羽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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