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暗，此时已经是深夜十点，由于冬天天气寒冷，人们都已经躺着家里休息，大街上空空荡荡。
张复生面色沉重地走出旅店，看着空气中的血色雾气，心里充满了疑惑，随即寻着血雾飘来的放向，快步而去。
“主人，你小心一点，我感觉这血腥气息十分诡异，好像是活人鲜血形成。”血池红龟在鲜血中侵泡千年，对血腥气味很是敏感。
张复生闻言心里一颤，他还以为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出世作恶，万万没有想到这血腥气息居然会是活人散发出来的。
看着空中弥漫的血雾，暗暗惊异，这些血腥雾气，要是活人的鲜血形成，那得需要多少人的鲜血啊。
虽然心里十分震惊，也有一点点担忧，不过身为道门中人，降妖除魔是他们的天职，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前去看看。
随着血腥气味，张复生很快就来到白帝山边，随即张复生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白帝山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名全身鲜血淋漓的人，这些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精壮的青年，有漂亮的女孩，甚至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岁的小孩。
他们全身****，不着寸缕，他们的喉咙被利器割破，此时依然还冒着一丝鲜血。
除此之外，他们的手经脚经也都被挑断，身上也满是一条条伤痕，样子偏体凌伤，惨不忍睹。
更让张复生感觉惊惧的是，他们心口位置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像是被人活生生破体而人，掏走了心脏。
张复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来到这些尸体面前，看着他们睁开的眼睛，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些人眼里充满了恐慌，惊惧，还有一丝丝祈求。像是在生命最后一刻，向恶魔摇尾乞怜。
张复生一一为他们合上双眼，站起身的时候，握紧了双拳，眼里绽放出慑人的杀气。心中一丝残忍的邪念慢慢滋生。
这时候，奇怪的笑声在山边响起，“嘎嘎嘎嘎，复生君，好久不见。”
张复生寻声望去，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血蒙蒙的雾气，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身！”张复生冷喝一声，随即掏出降龙木剑，一脸杀气。
来人听到张复生的话语，再次笑了起来，“嘎嘎嘎嘎，复生君，难道不记得我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这声音十分难听，像是乌鸦在深夜的低鸣，又像是地狱深处，受刑鬼怪发出的惨叫。
张复生听到这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声音，心里疑惑起来，看样子这人是冲着他来的，不然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想到这人说话的语气，张复生可以断定这人一定是日本人，因为自由日本人才会在别人名字后见加上什么什么君。
想了想自己遇到过的，并且与自己有恩怨的日本人，张复生阴冷一笑，“忍者柳生，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难道你们忍者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吗？”
“复生君真是聪明过人，你怎么知道是我呢？”声音落下，一个包裹在黑色衣服，口戴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从前方血雾里显出身形。
张复生看到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异，随即面色阴冷，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是你的杰作？”
柳生停在离张复生十米处，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嘿嘿怪笑起来，“嘎嘎嘎嘎，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张复生现在可没有心思和他打哑谜，灵力注入降龙木剑，木剑顿时变得银光闪烁，口里一字一顿地吼道，“是，不，是？”
柳生见张复生一脸狰狞，笑得更加畅快了，“嘎嘎嘎嘎，复生君，不要生气。其实这些人并不是因我而死。”
“不是你又能是谁？”张复生冷笑道，当柳生出现的时候，张复生就感觉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气息，比起在俄罗斯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心里也断定他就是残害这些同胞的凶手。
柳生取下面罩，露出了他现在的面貌。他的脸上此时同样血迹斑斑，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犹如汗水，从他的脸颊之上滴落。
他的眼睛也是血红色一片，已经失去正常人眼珠的黑与白。就像是血池地狱爬出来的魔鬼，让人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想呕吐，看到他的样子就心惊肉跳。
柳生举起同样血红的手掌，抹去脸颊滴落的血水，随即用舌头舔干手掌上面的血迹，随后斜脸望着漆黑的夜空，微闭着双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片刻过后，柳生睁开眼睛，看着张复生笑道，“复生君，这些人其实是因你而死，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哼！一派胡言。你们日本人难道都是敢做不敢当的杂种吗？”张复生怒吼着，以此抒发自己心里的愤怒。
柳生被张复生骂作杂种，依旧满脸笑容，他笑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一滴滴血水再次冒出他的肌肤，滴落在地上。
“要不是复生君在俄罗斯，逼迫我使用血遁之术离开，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会另辟捷径，将忍术修炼成了血术，让自己从上忍变成了血忍，也不会每日都需要人的心血来食用。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因你而死？”柳生说完再次发出嘎嘎嘎嘎的狂笑声。
张复生闻言沉默了，心里震惊的同时，更是自责不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深深的自责，又岂是言语能形容的。
柳生见张复生此时的模样，笑得更加疯狂了，“嘎嘎嘎嘎，复生君，你现在是不是很自责，很懊悔，心里百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张复生没有理会柳生的嘲笑，柳生又继续说道，“复生君，放宽心吧！这种感觉其实不算什么，我很快就会让你体会到另一只感觉，一种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被亲人抛弃的感觉，一种只能活在黑夜里，见不得阳光，生不如死的感觉。”
柳生说道这里再次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却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笑着笑着，他血红的眼里，竟然流出两行鲜艳如血的泪水，显得诡异，也有一丝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