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王霖也就和媒婆走了。若素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关上,她昨夜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地思量,她最后痛定思痛,咬着牙才决定,她要放过梁余。梁余不同于他爹,梁余的性子,知晓她的心意,却还是这般,那就说明,梁余对她无半点情谊。
红袖随后进来,皱着眉说:“素素,平日看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今日这么这般。“
“我在这戏班一日,梁余便一日不自在,我又何苦为难他。既是爱慕他,又何苦让他为难。“若素的口气分明是伤心到了极点。
红袖刚想反驳,梁余就推门而入,梁余把红袖拉走,扔下一句“没想到你已经知晓。“
若素听到这一句,简直是肝胆欲裂,她这么多年的爱慕,竟是这种下场。这种时候,她方明书上的心痛如绞是什么感觉了。
单相思,她的爱慕竟然真的是梁余的负担。闷热的天气,便迎来了一场意料之中的暴雨。
红袖被梁余拉到了梁余的屋子,也看到了莫华也在这里。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素素!梁余你竟然还说那种伤素素心的话。你明不明白。“红袖话还没说完,就被梁余抢白了。
梁余第一次这么激动地说话,近乎是吼了出来:“我明白!我明白她此刻会心如刀绞!可是,难不成让她五年后守着我的孤坟心如刀绞么!我宁愿让她恨我。就让我变成那个心狠的人不好么!“
红袖懵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的声音哽咽的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她被吓懵了。
莫华搂过红袖,然后低低地说:“当年的药不仅仅会让梁余失去孕育子嗣的能力,而且会掏空他的身体,他找过大夫了,不出五年,梁余的身体会一步步衰败下去。“
“告诉素素啊,你们告诉素素啊!你们怎么可以瞒着她!她怎么可以连梁余命不久矣的事情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不求什么的!她只求可以伴你身侧,无论多久!“红袖怎么会不知道若素的心思,若素宁愿有几年的琴瑟和鸣,也不愿意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呢?红袖你了解若素,你告诉我,若是我走了,素素会不会随我而去!你说!“梁余还有些激动,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地可怕,但是与平时那个神仙一般的人物相去甚远。
红袖心里明白,若素若是知道,她一定会随梁余而去,红袖只能在莫华的怀里落泪。
莫华拍着红袖的背,然后说:“梁余查过,那个王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红袖只能在莫华的怀里呜咽,用哽咽地听不出在说什么的声音说:“素素,素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莫华叹了口气,梁余和素素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年纪的问题,阎王才是最大的阻碍。他不介意梁余此生无子嗣,以后过继一个就可以了。可是若是素素嫁了他,他却死了,那么素素定会生死相随。他做不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这样。
这天晚上,雨下的很大,陌颜和知梨却睡的安稳,风雨交加的夜晚,怕是只有这两个孩子可以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