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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医师

白尘又飞奔了一段路才终于停在一个纯木式的建筑前。建筑有些不小的规模,用槐木制成。是白家的药房,里面存放着上万种药材,许多家族的医师也都在这里工作。此时药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门外几个小伙计正忙着搬运,点放药材。白尘快步走了进去。

刚进药房,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白尘也来不及掩住嘴鼻便随便拉住了一个伙计。

“请问柳医师在哪儿?”

“你是谁?找柳医师干什么?”那个伙计退了一步,绕首上下打量着白尘。

“我是白尘,有人病了,我找柳医师治病。”白尘气喘吁吁的道。

“呵呵,柳医师是白家的专用医师,只给老爷和白家的嫡系医治病疾。岂是你能请到的?”那伙计微微一笑,看着面前打扮寒酸的白尘一脸鄙夷的道。

“我知道,我娘就是六夫人。”白尘急忙解释道。

伙计听后,眯了眯眼,仔细想了想,许久,才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白尘吧,怎么?你娘又病了?”说完,那伙计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不屑。

白尘脸色一沉。随即双拳猛的紧握。白尘的娘好歹也是白家的六夫人,而这个伙计居然当着白尘的面“你娘,你娘”说着。显然是看不起白尘娘三。白尘没想到如今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伙计都敢随便欺辱自己了。

“你说什么?”白尘脸色阴冷的道

“你聋了?我说你娘又病了!”伙计吼道。周围的人不禁向白尘看去。

“啊!”白尘突然一吼,瞬间举起右拳就要向那个伙计打去。

伙计虽然看不起白尘,但是白尘的修炼天赋他还是听说过的,相比于他一个几乎不修炼的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

“住手!”刚举起拳头就听见一道厉声赫然传来,然而白尘却未停下,粗壮的拳头“彭”的一声轰在了伙计的脸上。霎时,伙计整个身子向后飞去。

白尘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负手站立在药房门外,一双浓眉大眼正看着白尘这边。

老人见状,皱了皱眉,随后走向白尘。

“老身见过少爷。”老人面色平和的对着白尘微微鞠了一个躬。

“少爷……呵呵,怕是整个白家中也只有柳医师记得我这个身份了。”白尘苦笑道。柳医师闭唇不语。

“柳医师,我娘的胃疾又犯了,还请柳医师医治。”白尘不敢再耽搁时间,将事情说了出来。

柳医师皱了皱眉。“且等老身拿个药箱。”语落便急忙回到药房的柜台中提过一个不大的药箱。随后两人便向庭院快步走去。

不多时,白尘二人便到了门外,白尘推门而入。

“娘!我把柳医师请来了。”白尘道,迅速的跑到床边,望着玉淑苍白的脸颊。玉淑微微喘着气,眼神神采流逝。

“夫人,且让老身先把个脉来定夺夫人的病情。”

“又要麻烦你了,柳医师。”

柳医师站在床边,缓缓举起玉淑的右手,将三根手指搭在手腕上。柳医师年龄早已近百,但双手却仍然白腻无比,宛如婴儿的手掌一般。看得出绝对是保养了近百年。

几秒过后,柳医师收回右手,道:“幸亏少爷让老身来得及时,病情还未恶化道极端。且让老身开副药。”说完,将药箱打开,双手飞快的掠过药箱表面,摊开双手,只见上面已多了一些草药。

白尘连忙接过草药开始煎起药来。

柳医师也跟着过去了。

煎药的地方是一个小房间,离卧室有些距离。

柳医师站在白尘的身后,面色平淡。过了许久忽然开口说道。

“少爷,老身有些话还请少爷驻听。”

“说吧。”白尘淡淡的道。

“往日每次夫人犯胃疾都是老身治的。因此,对于夫人的病情没有比老身更了解的了。”

“说来也是。这么多年,整个白家的人几乎都对我们冷眼相对,只有柳医师您一直帮助我们。多谢您了。”白尘稍有感激的道。

“老身自幼便在白家当了医师,对白家绝无二心。所做之事,理所应当。只是,夫人这次的病情有所不同。”

“什么意思?”

“还请少爷有所心理准备。”

“但说无妨。”

“夫人的病情多年来一直靠药支撑着。但始终无法根治。经过了多年的压抑,已在身体里积攒了许多病原,如今又犯,将多年压抑的病原全部爆发出来了。所以……”

“所以什么!”白尘喊到。柳医师不语。

房间里一时安静无比。良久,白尘沉下了头,眼眶中出现两个晶莹的液体,然后化作一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真的没有办法医治了吗?”白尘道,声音微微颤抖。

然而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请少爷节哀。”柳医师沉声道。

白尘端起面前的药走向床边,将碗放到桌上。望着床上没有了呼吸的妇人,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压抑,两行热泪再也抑制不住涌了出来。脑袋猛的一沉,身体就要向后倒去,柳医师连忙扶住。

“娘……”白尘面色煞白。缓缓走到床边“彭”的一声跪下,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妇人。她走的悄然无声,只是脸上还透露着一丝担忧,显然,对于还未长大的白尘和白颖放心不下。这应该是她最后的遗憾的了吧。

“哥…娘怎么了?”床尾,白颖看着白尘的模样有些疑惑的问道,但稚嫩的脸上现出一丝恐惧,貌似隐约间也猜到了什么。

“颖儿,娘累了,睡了。不要害怕。”白尘哽咽的说道,“我…会照顾好你的。”最后一句话,白尘是对着妇人说的……

……

翌日清晨,一队人马停在了庭院门前,打头的是柳医师。身后拉着一口棺材和一些花圈。柳医师腰缠麻绳,头围着一块白布,面色俨然。

白尘打开了大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隐隐发痛。

“有劳了,柳医师。”

“夫人走了,你与颖儿都还是孩子。总要有人处理夫人的后事的。”柳医师淡淡的道,“只是老身前来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请少爷不要将此事外传。”

白尘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如今白家除了柳医师都与他们兄妹为敌。如果被他们知道夫人去世了的话肯定会百般刁难他们。同时,后事又是柳医师处理的,他们肯定也会为难柳医师的。

“那我们开始吧。希望夫人入土为安。”说完,柳医师便指挥着伙计开始处理后事了。一直到傍晚才处理完。白尘的娘被埋在了后山的一个小山坡上,那里花草环绕,而且少有人来。

深夜,庭院大厅。

“少爷。老身多一句嘴。如今夫人已故,不知少爷今后有何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白尘面无表情的道。

“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怕是以后其他几位夫人会联手对付二位。老身能力有限,只能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还请少爷您有所准备。”

“不管怎样,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保护好颖儿的。还有,柳医师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真的无以为报。以后您不要在帮助我们了,我们兄妹也绝不拖累你。”白尘道。

“少爷,老身既然身为白家之人,定要为白家献力!帮助少爷也是分内之事。还请少爷不要嫌老身能力有限!”柳医师沉声道。

突然,门外出现一些灯火,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白尘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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